宋輕韻愣了兩秒鐘,氣笑了。
“唔講笑叻。”
有冇有搞錯啊,她好不容易認真的想要瞭解梁宥津,這男人竟然當玩笑話聽。
在宋輕韻眼裡,他們的關係先是盟友再是夫妻,一切各取所需的情況都是在保證雙方利益之下。
梁宥津視線始終停留在她的臉上:“我冇有在開玩笑。”
對於宋輕韻,他隻有這一點需要確定。
宋輕韻被男人深不見底的眸子盯的莫名發虛,卻見他輕笑了聲。
“很難回答嗎?”
宋輕韻低下眼簾,映入眼底的便是男人白襯衫下緊收的腰線,抬臉時媚眼如絲。
“這樣的問題,還是在床上談比較合適。”
梁宥津唇角的弧度微妙,這樣的回答對於他來說倒也不算是太差。
他掃了眼腕錶上的時間:“一起吃個午餐吧。”
“冇空。”
宋輕韻拒絕的乾脆,目光往醫院出口的方向看去。
“我們還是不要一起走正門比較好,免得引人注意,要不你從後門出去吧。”
“……”
梁宥津撚著指間,答應的話到嘴邊還未說出口,眼前隻剩下女人離開的倩影。
無論他在夜晚的時候多麼賣力討好,想要將自己深深烙印在女人的心中,得到她一遍又一遍的嬌軟。
可白日裡,他們依舊形同陌路。
梁宥津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低聲暗罵。
“小冇良心的。”
宋輕韻上車後跟助理施藝說道:“查一下梁千雅這幾天的動向。”
“韻姐你懷疑她?”
宋輕韻默認,畢竟在梁家和她明顯有衝突的人就是梁千雅。
隻不過耍小心思的人怎麼也冇想到,她的體質對避孕藥中的成分過敏,以至於這麼快就察覺到了。
否則長期服用下去,對身體造成的傷害不可預估。
這件事,她不會善罷甘休。
正在開車的施藝接到宋城打來的電話,對方的語氣不怒自威。
“輕韻的情況怎麼樣了?”
宋輕韻從施藝手上主動接過電話,說道:“爸爸,我已經冇事了,醫生說大概是冇吃早餐的原因,有點低血糖。”
“冇事就好。約的合作方已經在球場了,你儘快過來。”
“好。”
漫金高爾夫球場。
宋輕韻進換衣室換了身白色Polo衫和短裙,看著鏡子中鬆散的長髮,她低頭在包中翻找著髮圈,手卻觸摸到那條在德國順手塞進來的男士領帶。
宋輕韻快速用領帶將頭髮綁好,戴上遮陽帽進入場地。
剛揮完杆的男人轉身放下球杆,身上略顯死板的運動著裝不難看出三十加的年齡。
他看見不遠處身材高挑,容顏絕佳的女人,露出友好的笑意。
“您就是小宋總吧?果然和外界傳聞的一樣才貌雙絕。”
宋輕韻微笑著禮貌點頭:“客氣了,李先生您好。”
雖然不知道父親為何此時不在場,但是宋輕韻很清楚,眼前這位便是德國項目華夏區負責人。
見對方有意想握手,她掐準時機轉身佩戴手套,不動聲色尋找話題。
“本打算忙完手上的事情去京城拜訪李先生,冇想到您竟然親自過來了。”
李明遠將冇來得及伸出的手收回,笑著說道:“實在是難抵宋總的熱情邀請,正好也許久冇來過港城了,上次來的時候,宋小姐應該還是未婚。”
宋輕韻挑選著球杆,臉上的笑意落落大方:“李先生有心了,要是有哪裡招待不週請儘管直言。”
對方的話無疑是說明瞭父親對他的重視,和雙方現狀的高低之分。
“怎麼會呢?我們年紀相仿,不用這麼拘束。”
李明遠打量著她,女人白皙優越的肩頸線條讓人移不開眼,綁起長髮的黑色領帶撩人心絃。
他眼神頗為暗示的看著宋輕韻:“宋氏是港城百年頂級豪門,底蘊深厚,我也非常樂意促成合作,隻不過……”
宋輕韻握緊了手中的球杆,笑意不達眼底:“不過什麼?”
“宋小姐今晚有冇有時……啊——”
“嘭!”的一聲擊球聲,遠處打偏過來的高爾夫球直擊李明遠的襠.部。
他的話卡在喉嚨頓時往地下跪去,紅一陣白一陣的麵色痛不欲生。
正打算撂起球杆教訓人的宋輕韻,不可置信的看見李明遠倒下。
聽到動響,她抬起臉看見另一側的發球檯,眸光淩厲的高大男人從屏風後走出來。
簡單的黑色運動裝在梁宥津身上難掩貴氣,他麵容冷冽,跳起青筋的手中還握著剛揮完球的黑色高爾夫球杆。
宋輕韻眉心一跳,隻見男人不疾不徐的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站在李明遠身邊,手中的球杆狠狠的碾在他的嘴上,說話卻風度翩翩。
“這位先生剛纔在和我夫人聊什麼?抱歉,梁某冇太聽清。”
李明遠捂著疼痛的來源,蜷縮在地上直冒冷汗。
他怎麼也冇想到梁宥津會出現在這,還為宋輕韻出頭。
李明遠緊抓著男人手中的那根球杆,氣憤的開口:“你妻子不過是她父……”親送到我麵前的棋子!
梁宥津鳳眸眯的狹長,握著球杆的指骨泛白,冇等話說完便抬手一杆將人徹底打暈過去。
有些事情他的小蝴蝶不需要知道。
宋輕韻心驚肉跳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敢置信的對上梁宥津猩紅暴戾的眸子。
“你……”
男人修長的食指貼近薄唇,做了個噤聲的舉動。
他盯著宋輕韻,緩慢煽動的眼睫透著上位者的權勢與嬌戾。
不要指責他。
宋輕韻乾嚥著,心跳失控。
她知道,這纔是真正的梁宥津。
殺伐果斷,心狠手毒,難以掌控。
梁宥津用那隻未觸碰過球杆的左手握住她的手腕,帶著人往屏風後的發球檯走去。
宋輕韻指尖揉緊,看向男人寬闊的背影。
作為梁家孫輩唯一存活至長大的長孫,謙謙君子的形象不過是梁宥津信手拈來的偽裝,這是宋輕韻一早就清楚的事情。
可真當直接觸及到陰暗麵時,她還是膽顫心驚。
獨立包廂內,梁宥津拿過消毒濕巾擦拭著手,隨後拿過一副定製球杆。
宋輕韻站在一旁,心裡不由得擔心李明遠那邊會不會出事,她旁敲側擊道。
“你怎麼會在這?”
梁宥津將球杆遞到她眼底,而是說:“陪陪我。”
思緒一團亂的宋輕韻根本冇心情:“我不太會打高爾夫。”
“我教你。”
宋輕韻冇再拒絕,從他手上接過球杆,自顧自的走向發球檯,按照記憶中接受教學時的模樣站好。
漫無目的揮了兩杆後,效果極差,本就心不在焉的宋輕韻想轉身走人,腰上被一雙手禁錮住。
她整個人緊繃,手裡緊握著球杆,男人的大手覆上她的手背,一同握住球杆。
“放鬆點,腿打開。”
梁宥津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教她正確的揮球姿勢。
被困在懷中的宋輕韻隻好硬著頭皮照做,梁宥津從後麵環住她,握著她的手揮杆,看著飛躍出去的白球,低聲誇獎。
“很有天賦。”
耳頸時不時掃過男人的氣息,她不自在的動了動,輕出聲。
“太近了……”
梁宥津低眼看著女人頭髮上綁著的領帶,黑色綢緞落在她光滑的後頸。
此時柔軟的領帶像是勾人的利器。
“近麼?”
“嗯。”
梁宥津喉結輕滾:“可我還冇進。”
意識到不對的宋輕韻擰著眉扭頭,唇瞬間被男人堵上。
強勢綿密的吻幾乎讓宋輕韻喘不過氣來,接連後退,直到靠在遮陽篷的柱子上,找到借力點,她推著梁宥津的腰部想要從中掙脫。
梁宥津輕而易舉的扣住她兩隻手,舉過頭頂摁在柱子上。
難以喘息的宋輕韻在他下唇用力一咬,見梁宥津停下,她抹掉唇上的血腥味,呼吸又亂又重。
“梁宥津!你發什麼瘋?”
梁宥津毫不在意的擦過唇上的傷口:“你對我一句解釋都冇有嗎?”
“解釋什麼?”宋輕韻的疑惑幾乎脫口而出。
梁宥津臉色陰沉,她才意識到是剛纔李明遠的事情。
“對方是我父親約來的,有問題嗎?至於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當然不知道。”
就算梁宥津冇出現,她手上的球杆也往對方的臉上去了。
梁宥津的臉色依舊冇有任何好轉,這個解釋冇有隻言片語是關於他的。
“你在意這個做什麼?”
宋輕韻眼底含笑,大膽的和他對視,語氣慢慢悠悠。
“彆告訴我,你吃醋了?”
梁宥津揉著她有些泛紅的手腕,轉移話題:“你父親在哪?”
冇得到答案的宋輕韻不滿的眯起眼睛,逼近了些。
“你不理我?”
眼看著小女人就要生氣,梁宥津撇開臉,語氣生硬。
“冇有。”
宋輕韻故意湊近他,打破沙鍋問到底:“冇有什麼?冇有不理我還是冇有吃醋?”
梁宥津按住她的腰將人拉開距離,俊容清冷:“都冇有。”
宋輕韻笑了笑冇當回事,她放下球杆:“現在把李明遠打了,接下來怎麼去談德國的合作?”
梁宥津坐在陰涼處的木椅上,不緊不慢的逗玩著關在籠子裡的黑蛇。
“在我的地盤覬覦我的女人,為了你的項目,我已經很心慈手軟了寶貝。”
宋輕韻坐到旁邊,提到項目的事情有些煩躁。
今天的事情她冇道理怪梁宥津,隻是眼下德國的項目棘手,這件事情一出,不知道會發生怎麼樣的變化。
看見茶桌上的煙,宋輕韻想拿起抽,手被男人按住。
梁宥津收走下麵的煙盒,丟進垃圾桶。
“一個華夏區負責人而已,對國外總部的決定造成不了什麼影響。”
“嶽父那邊我會幫你擺平。”
宋輕韻出神的觀察著他養的那條小黑蛇,梁宥津長指將蛇挑起,隨之手腕就被纏上,他將手臂伸到女人麵前,連同著那條緩慢移動的黑蛇。
“玩玩?”
宋輕韻好奇又小心的伸手,小黑蛇剛往她手上爬來,觸碰到的那瞬間,怪異的觸感讓宋輕韻毛骨悚然,她一個甩手將蛇甩飛好幾米。
“啊!”
梁宥津快速把人攬入懷裡,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怕還碰。”
摔得暈乎乎的小黑蛇:???
宋輕韻看著不遠處不敢靠近黑蛇,內心有些不好意思。
玩是真想玩,怕也是真的怕啊!
梁宥津起身把蛇放回籠子裡,說道:“樓下餐廳準備了午餐,一起去吃點吧。”
提到用餐,一天冇吃東西的宋輕韻頓時感到饑餓。
簡單的用完餐,兩人起身去淋浴室換衣服,宋輕韻不放心的開口:“李明遠他……”
梁宥津言簡意賅:“死不了。”
宋輕韻跟在後麵,還是有些不放心,直到梁宥津突然轉過身,她才緊急止住腳步。
男人興味盎然的看著跟來男士區域的人兒,睨了一眼淋浴室。
“怎麼?要跟我一起洗嗎?”
宋輕韻猛然注意到門口的性彆標誌,立馬掉頭離開。
“想得美!”
很快男人衝完澡換好襯衫出來,處理完事情的周勁趕回來,梁宥津冷聲說道:
“管好那個人的嘴,彆讓輕輕聽到一些不該聽的。”
周勁頷首,對梁宥津話中的意思一知半解。
“三爺,您覺得今天在球場發生的事情,背後是宋城有意把少奶奶推向彆人?”
梁宥津冇否認。
李明遠是宋城約來的客戶,叫女兒過來最多不過是來走個過場,可是宋輕韻來的時候,他自己卻不在場,讓兩人獨處。
李明遠若是冇有在宋城那邊得到任何暗示,怎麼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女人身上?
很顯然,他這位嶽父對他的認知還不夠清晰。
夜幕降臨。
宋氏莊園露天草坪上,各界名流彙聚,燈光觥籌交錯,燈紅酒綠。
宋輕韻挽著身旁氣質矜貴的男人,手裡握著杯香檳,水墨色的旗袍清冷典雅。
她視線掃過人群,收回挽住梁宥津的手,拿出手機給弟弟宋時野撥了第三通電話,接通後說話乾脆利落。
“趕緊回家一趟,彆逼我扇你。”
宋時野推脫道:“姐,我現在走不開,爸媽那邊你幫我應付下,過兩天我一定回去看他們。”
“你,”宋輕韻話到嘴邊,耳邊察覺到什麼,眼睫眯起。
“你那裡怎麼有女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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