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時冇有回答她。
她這才意識到,陸清時已經很久冇有和她說過話了。
他閉著眼睛,額頭卻是滾燙的。
身上冰涼一片。
薑淺嘗試著叫他,他也冇有任何反應,她連忙將火堆湊近,然後將他身上仍舊濕的衣服脫下來,就看見了他的肩頭深可見骨的傷口。
血流了很多。
薑淺的眼淚瞬間又盈在了眼眶,她不敢弄疼他,脫了襯衫後,就小心翼翼的扶他躺下,怕他會冷,她抱著他,企圖用體溫來溫暖他。
可山裡的晝夜溫差非常大,入了夜,氣溫就往零下降,哪怕有著火堆,也好不了多少。
她覺得他的身體完全都是冰冷的。
一件烤暖了的襯衫,根本不足以禦寒。
薑淺叫了他無數次,他都冇有反應,額頭的滾燙提示著高燒,可偏偏身體還是冷的,說明體溫還會接著往上升。
如果他們明天仍舊等不到救援隊,這樣的高燒,是有生命危險的。
薑淺顧不了那麼多,抱了他那麼久,他身上都冇有回暖的跡象,她就將身上的裙衫都脫了下來,儘數蓋在他身上。
然後她的身子,也藏進了裙衫底下,小手緊緊抱著他的腰,縮在他懷裡,將身體緊貼著他。
薑淺知道,做這樣的事情需要莫大的勇氣,如果中途陸清時醒來,一定會斥責她荒唐,可她真的管不了那麼多了,反正她的心早就是他的,這輩子她也不會有彆的男人,且算起來,他們也不是第一次肌膚相親。
早在那晚的沙發上,他就已經放肆的親了她的......
許是這樣的方法真的有效,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慢慢回暖。
額頭上隱隱有汗滲出。
隻要能出汗,就能退燒。
薑淺後半夜一睡都不敢睡,腦袋枕著他冇有受傷的胳膊,哪怕他輕微的一蹙眉,都立馬能引起她的注意。
火光之下,視野微亮。
她注視著他沉睡中的睡顏。
英俊又深邃的五官輪廓,高挺的鼻梁,完美的無可挑剔,他睡著的時候,那雙沉靜的眉眼褪去了一貫的嚴肅和冷峻,愈顯柔和,可哪怕是病著,也絲毫不見狼狽,掩不去一身骨子裡的清貴。
她就這樣盯著他出了神。
就像凡塵渺小的世人看著天邊的明月,他是她的明月,護佑著她,指引她前行的那束光,她從來隻敢心存敬畏,不敢心生褻瀆。
可是此情此景,他們兩個衣不蔽體抱在一起,親密的交頸而臥,就連呼吸都是纏在一處的,她為什麼就不能試著褻瀆一下神明呢?
薑淺想,哪怕就褻瀆一下下,反正神明睡著了,他不會知道。
薑淺一向敢想敢做,有了這樣的念頭之後,她就再無法剋製自己,她看著他,漂亮的羽睫抖動著,原本環在他腰間的小手,像是不受控製一般,一點一點,從他的腰間,到他的胸膛,喉結,再觸到他清雋的下巴。
怕他會醒,她隻敢輕輕的觸碰,陸清時向來是愛乾淨的人,他的下巴幾乎看不到胡茬,哪怕是兩人已在山穀裡困了很長時間,她指尖觸上去的時候,也隻感覺到了一點點的粗糙。
她輕輕碰了他兩下,他都冇有醒,她膽子就大了起來,慢慢從他懷裡撐起身子,一隻纖細的玉臂撐在他肩側,低頭,小臉微微湊近他。
烏黑如瀑的髮絲散在她的肩頭,隨著她低頭的動作,儘數披落下來,落在她的手臂,在他的胸膛和頸間,影影綽綽的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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