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件很快發了過來。
A大是綜合性大學,分三個校區,在校男生三萬多,本科結婚訂婚的男生並不多,但碩士博士還有流動站的博後,已婚的數不勝數,未結婚已訂婚的更不用說,陸清時綜合瀏覽了一遍,就知道這是在大海撈針。
不可能找得到。
且這份名單是基於薑淺說的是實話,但凡這中間任何一個環節她有說謊,那這些數據就毫無意義。
陸清時坐在那裡,疲累的閉了閉眼。
修長的大手覆上自己的額頭,一夜未眠,太陽穴突突的疼痛。
他從來不是衝動的人,若是往日,他必不會想這樣的笨辦法,丫頭讓他失了方寸。
日子平靜的流淌了幾天。
薑淺本來心驚膽戰,以為陸清時第二天會接著逼她給“男朋友”打電話分手,誰知陸清時竟再未提此事。
兩人相處一如往常,他早上早起給她做早飯,上午帶她出門診,晚上他要是冇有手術回來的早,就會去書房檢查她的學習進度。
兄妹倆就好像回到了以往的時候,那天晚上的衝突誰都冇有再提,薑淺忐忑不安的觀察了好幾天,她不敢相信陸清時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以她對陸清時的瞭解,他必然是憋著大招等著收拾她。
於是薑淺硬著頭皮試探著和他說,她已經和男朋友和平分手,陸清時隻是平靜的點了點頭,說了聲知道了,多餘的話一句不說,也不問。
這讓薑淺愈發的緊張。
時間很快到了週末。
今天是十五。
每個月的這一天,陸清時會帶著她去療養院看姐姐。
療養院坐落在江城風景最好的白鷺山麓,這裡三麵環海,風景優美,這些年陸清時又給療養院投了不少錢,這裡已經是擁有著神經療養資源最豐富的區域診療中心。
車子在半山腰的停車場停下。
為了防止過多的人上山打擾姐姐休養,停車場隻修在半山腰,剩下的路都是石階,要靠步行。
薑淺今天穿的一件黑色修身及膝連衣裙,腳下配了雙羊絨小高跟,推開車門的時候,許是下車過快,冇注意腳下的砂石路,高跟鞋鞋跟在砂石中悲催的崴了一下。
剛下車,整個人就跌在了地上。
陸清時疾步過來,扶起她的身子,就看見她的手被碎石磨破了皮,腳踝也是。
“疼不疼?”
陸清時握住她的腳踝,有點紅,碰上去的時候,薑淺蹙眉倒抽了一口涼氣。
“姐夫,我的腳好像崴了……”
她疼的眼淚汪汪,又覺得抱歉,好不容易來看一次姐姐,早知道她早上就不該穿這雙鞋子,這會兒不僅上不了山了,還給陸清時添麻煩。
陸清時檢查了她的腳踝,冇有傷到骨頭就放下心來,低眸看著她,“今天想不想見你姐姐?”
薑淺咬著唇,點了點頭。
一個月就見一次,豈能不想。
陸清時冇說什麼,直接伸手過來,將她打橫抱起。
他一手橫過她的後頸,一手穿過她的膝彎,她纖細的小身子就落進了他溫暖的懷裡。
薑淺嚇了一跳,不待她反應,陸清時就已經抱著她站了起來,修長的雙腿朝著不遠處的青石台階走去。
意識到他是想抱著她上山,薑淺紅了臉,山裡晨間的風微涼,拂過她耳後的髮絲,幾縷落在額前,遮住了眼底的羞赧,“姐夫,我很重的,要不你還是把我放下來,我可以試試能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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