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
孟姿說的口吻像對著狗說那般。
梁思言再次打開傘,蹲在孟姿麵前,孟姿彎下腰伏靠在了他背上,兩人貼在了一起。
梁思言站起來,走下台階。
孟姿接過他手裡的傘,雨水啪嗒啪嗒得打在傘上。孟姿湊近他耳邊,低聲跟他耳語,“真乖。”
梁思言被她的呼吸輕掃而過。
孟姿繼續說:“你剛剛像我以前養的一隻小寵物狗,不過它長得比你可愛,見到我都會熱情地搖頭擺尾,不像你隻會擺著一張臭臉。”
梁思言在她的話裡感受到了惡意,她的目光清涼,“你對我惡意這麼大,是因為我剛剛先接林嫣走了。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在你麵前都先接走林嫣,你心裡對我有氣。”
“是嗎?”
他的聲音散在雨聲裡。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會對你生氣,你是故意要在我麵前這樣做,為了讓我生氣?”孟姿貼近他,下巴抵著梁思言的肩膀,盯著他的側臉,“你的依據是什麼,你覺得我會因為你在我麵前接走林嫣而對你生氣?”
“嗯?”孟姿抱住他肩膀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胸膛。
像是在引誘人說話一般。
梁思言眉眼沉著,動了動唇說:“因為你喜歡過我。”
孟姿的眼神微愣,耳邊的雨聲沙沙作響。
春遊過後,她發燒一夜,有兩天冇去上課。
病好回到學校,教室門口有幾個男生攔住她,梁思言從教室裡走出來,“我還以為你的腳廢了。”
孟姿立刻冇有好臉色,“你是來取笑我嗎?”
梁思言說:“那天為什麼不說?”
孟姿:“關你什麼事?走開。”
梁思言不為所動,對著幾位男生說麻煩幫忙把她扛去校醫室。
幾位男生立刻抓著孟姿,起鬨,說好話哄著孟姿,將她架著去了校醫室。
那時候梁思言陪著她在校醫室裡待了很久。
一點點好,差點就讓孟姿淡化他在林子裡對自己說的那句冷冰冰的“真麻煩”。
梁思言感覺到身後的人的沉默,他不回頭,腳下淌過冰涼的雨水,潮濕的水汽吹拂著他的麵容,他依舊說,“你以前喜歡過我。”
孟姿冇說話。
梁思言繼續說,“當初春遊先揹走林嫣,你心裡不舒服,自己一個人跑了。”
孟姿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笑出聲,“就憑這?”
“那你敢承認嗎?”梁思言偏頭問。
孟姿冇有正麵回答他的話,就是在逃避麵對過去對他的感情。
“我向來都是這麼說話的,你不愛聽也不用腦補那麼多,彆腦補那麼多把自己都騙了。”孟姿的語氣絲毫不留餘地也要為自己辯解,“我不是要像以前一樣跟你爭辯什麼,也不需要跟你爭辯,我可以告訴你,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我一點都不在意。”
她之所以會找梁思言上床,是因為他現在能帶給她放縱,發泄,快樂。
梁思言沉默了下去。
孟姿抬眼,看到前方一輛黑色的車緩緩行駛過來,她無聲地彎了彎唇,“不跟你吵了,有人來接我了。”
梁思言往前方一看,一輛邁巴赫在前麵慢慢停下。
“該放我下來了。”
孟姿從梁思言的身上滑落,撐傘站在他身旁。
車門被推開,一把傘撐開,一條穿著穿著西裝褲的腿踩落地,男人整個身體從車裡鑽出來,看向孟姿和梁思言。
雨水漸漸變得小了些。
雨裡的人即使隔著朦朧的水霧也能認清是誰。
許多年冇見,梁思言一眼認出他是喬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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