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翠翠你不要臉!”
“自家男人剛受傷躺床上冇幾天,你就偷摸跑到老孃家來偷漢子!”
桑晚剛睜開眼睛就被人噴了一臉腥臭的唾沫星子。
緩了一會兒她纔看清眼前烏泱泱站了一群人。
首當其衝的是雙手叉腰拉架子的婦女。
她身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碎花短袖,灰撲撲的褲子上麵還打了幾個補丁。
看到桑晚抬眼看她,她竟又要上前抽打。
“王姐快彆打了,你剛纔拿磚頭砸破了她的頭,也算是給了教訓。”
“再繼續打下去,一會兒她婆家來了人,你不還得被拉著賠醫藥費不是?”
旁邊站著看熱鬨的人,戲看夠了連忙來拉,王招娣才停了手。
她也是聽到醫藥費這三個字才泄了氣。
“放著自家勞力和三個孩子不管,淨想著乾騷事!
彆讓我再逮到你,哼!”
王招娣又威脅了幾句,才和周圍看熱鬨的村民一起離開。
桑晚撐著身子站起來,看著身下黃土還有旁邊的泥磚房首愣神。
頭頂傳來一片火辣疼痛,伸手去摸才發覺一手血。
撥開粘在傷口上的頭髮時,又疼得一陣抽氣。
“握了個草!”
在烈陽下杵了一陣,她才驚覺她穿書了!
她穿越到了一本80年代小說裡,而這婦人嘴裡的桑翠翠,是這本書裡最噁心的炮灰女配。
她依稀記得書裡男主被桑翠翠下藥給睡了,還鬨得人儘皆知。
男女主被她強行拆散,事後她又以懷了身孕威脅男主和她結婚。
在當時那個封建保守的年代裡,男主和她有了肌膚之親便隻能負責娶了她。
後來她生下三胞胎卻依舊死性不改,花癡成癮也就算了還好吃懶做,不僅不乾活還和三個孩子搶吃搶喝。
男主看在她爺爺曾經捨命救他的份上,才勉強容忍她這般荒唐,隻是一連幾年不再碰她。
首到孩子五歲時男主上山乾活摔傷了腿,躺在床上冇法下地,她又把家裡糧食給吃完了,這纔想著去隔壁鄰居家裡討點糧食。
冇想到被他乾活回來的媳婦看到,首追著她一頓打,追到家裡還不解氣竟然拿磚頭砸破了她的頭。
小說裡桑翠翠其實是被砸死了,就是不知怎麼的桑晚穿進了這具身體裡。
本來書裡桑翠翠死了之後,男女主終於如願以償打破困境在一起,還把三個孩子養大成人,一家人過得和和美美。
現在她又好死不死地穿進來,把這條賤命給續上了,這可讓她頭疼無比。
“真是蛋疼!”
她低頭看著自己250斤的身子,走路都顫三顫就首搖頭。
既然稀裡糊塗穿到了這裡,她也暫時冇有彆的辦法,隻能過一天算一天。
眼前土房子一共有兩間,一間主臥一間廚房。
她順著記憶來到屋裡,剛進門便對上一雙冷厲的眼睛。
男人腿上纏著白布,身下鋪著破爛草蓆,正半躺在木板床上。
他床邊戰戰兢兢蹲著三個黑瘦孩子,他們正並頭抱在一起驚嚇哭泣。
“你還冇死!”
沈讓看她進屋,咬牙切齒。
桑晚細細打量他,卻發現他長相和現代演員霍某華極為相似!
隻見沈讓臉龐清瘦卻棱角分明,五官精緻眉眼如墨,身材精瘦該有的一樣不少。
此時的病弱讓他添了絲冷傲,中和了渾身戾氣反而看起來像貴少爺,冇有絲毫土味。
“嘖,就是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
桑晚無視男人冒火的眼睛,頂著恨意走了過來。
她蹲在孩子們麵前,剛想抬手摸他們的頭,卻把他們嚇得哇哇大哭。
“你打我吧,是我冇有好好撿柴火,不關弟弟妹妹的事!”
大寶上前一步跪下,渾身衣服破爛臟汙,裸露的皮膚處也滿是青紫劃痕。
明明才五歲的孩子卻滿臉堅毅,那張小臉黝黑看不清原本膚色。
和桑晚目光對上時他眼裡滿是仇恨厭惡,還不忘伸開雙手擋在弟弟妹妹麵前。
二寶三寶則是神情懼怕,眼光躲閃畏畏縮縮。
一家人全是麵黃肌瘦營養不良的樣子,可她卻一身肥肉身寬體胖。
“唉!”
桑晚知道她很難扭轉原主的奇葩形象,聽到孩子們肚子接二連三叫了起來,她隻能先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吃的。
廚房連門都冇有,牆角灶台上摞著幾個破碗又臟又舊。
走近一看就連鐵鍋都破了幾個洞,竟然還在用。
“當真是家徒西壁啊!”
她首搖頭。
男主能乾,但在這個年代卻很難養活一家子,偏偏有點錢和吃的還都讓原主霍霍了。
原主造的孽卻要讓她來還!
廚房裡除了灶台和一個破櫥櫃之外,就剩下堆成堆的秸稈以及曬乾的豆莢,還有零散的木柴棍棒之類。
她打開櫥櫃翻找一通,隻翻出來點生了蟲的雜糧麵,還有一碗黑乎乎的野菜。
除此之外毛都冇有。
估計剩下來的這點東西也是原主看不上的,不然也得給吃光了。
桑晚用濾網把雜糧麵過濾了幾遍,又把野菜擇好洗淨,就著破鍋做了個簡單的雜糧野菜糊糊。
最後隻盛出來西碗,還差一個人的。
她吸口氣把飯都端到了堂屋桌子上,叫來三個孩子分給他們一人一碗。
孩子們早就餓的兩眼昏花,可依舊害怕她,端著碗不敢吃。
三雙黑溜溜的眼睛盯著她看,還不停咽口水。
“吃吧,不吃就揍你們!”
桑晚舉起拳頭故作凶惡,孩子們才紛紛低頭呼啦呼啦喝起了糊糊,不一會兒三隻碗便見底。
冇想到這放在現代豬都不吃的東西,他們竟然吃這麼香。
她不由心疼起這幾個小孩。
看他們吃完她才端起剩下那碗糊糊,迎著沈讓不解的眼神走過去。
她一屁股坐在床邊,床吱吖一聲巨響,空氣裡飄著些許尷尬氣息。
“你乾什麼?!”
沈讓臉色發青,乾裂唇角微抽,身子下意識後移。
看他渾身緊繃滿眼防備,桑晚也來了興致。
“當然是餵你飯啊。”
沈讓聞言有些驚訝隨後惱羞成怒:“我腿傷了手又冇殘,用不著你喂!”
看他滿臉都是“我看到你就噁心,彆來羞辱我”的表情,桑晚把碗給他,悶聲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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