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
“好熱!”
冰火洶湧著煎熬,如同烈火中的玫瑰,意識被寸寸縷縷地撕碎。
雲星晚打開窗戶,依然覺得燥熱。她走出房間,準備出去倒水。
一個男人闖入她的眼簾,是她的表哥沈輕舟!
“星晚,你怎麼還不出門?司少快要回來了,我送你去接他!”
沈輕舟笑容翩翩,如同春風拂麵。
“我不想看見他!”
她準備躲起來,突然雙腿一軟,差點摔倒。
沈輕舟慌忙扶住她,關切地問:“星晚,你怎麼了?”
“我……我冇事……”
她支撐著想要站起來,卻反而跌倒在他的懷裡。
就在這時,妹妹程心蓮的聲音響起。
“司少,我姐姐在房間,我帶你去找她!”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英武挺拔的男人從寒光中大步走來!
他是雲星晚的丈夫司寒曜!
看到雲星晚的瞬間,他眸子裡的溫柔化為熊熊怒火!
“雲星晚,沈輕舟,你們在乾什麼!”冷厲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沈輕舟正要解釋,雲星晚卻搶先開了口。
她仇恨地看著司寒曜:“如你所見!”
司寒曜神色冷的可怕,如同地獄修羅。
他鐵青著臉,揚起了手掌。
雲星晚倔強地昂著頭,眸子裡如同燃燒著毒火,那是對他滔天的恨意!
司寒曜的手臂僵硬在半空,最後無力地落下。
他怎麼捨得打她罵她?他恨不得把她裝進他的口袋,日日夜夜地疼愛著她。
然而,她卻再一次說出那句話——
“我們離婚!”
他看了她許久,從她滿是仇恨的眼睛裡看到了他們婚後的點點滴滴。
他不知道她的這份仇恨從何而來,他隻知道她恨他!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他終於點頭:“我還你自由!”
說完之後,他轉過了身,往外麵走去。
向來沉穩冷毅的他,竟然差點跌倒!
沈輕舟驚愕萬分:“星晚,你跟司少……”
他和家人從來都不知道,雲星晚跟司寒曜竟會如此!
“輕舟哥,我出去走走!”
雲星晚從後門出去,程心蓮慌忙跟上。
“姐姐,恭喜你終於離婚,我們喝酒慶祝吧!”
程心蓮叫來了自己的老公吳常慶,拉著雲星晚來到了江邊。
他們一瓶一瓶地給她灌酒,她渾渾噩噩地全部吞下。
終於能夠解脫,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臟卻像是被挖掉一塊,空洞洞地痛不堪言?
劇烈的痛楚襲上心頭,她一口血吐了出來。
那血竟然是烏黑色的!
程心蓮和吳常慶收起臉上的假笑,猛地伸手抓住雲星晚。
“雲星晚!你去死吧!”
雲星晚震愕地看著他們:“心蓮,常慶,你們……”
“雲星晚,你這個傻子!今天你喝的水裡被我們下了藥,所以你纔會跟沈輕舟纏在一起!沈輕舟敢破壞司少的婚姻,就算司少不追究,他也是犯罪!司寒曜那麼寵著你,你卻害了他!哈哈哈……”程心蓮猙獰大笑,猩紅的嘴唇像是在滴血,“剛剛給你的啤酒裡也摻了毒藥,你卻全都喝了下去!你原本就是個傻子,卻那麼好的命被司少看上!憑什麼!憑什麼所有人都寵著你?我要毀了你們!哈哈哈……”
雲星晚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平時深信不疑的妹妹和妹夫!
然而,心口翻湧的劇痛卻讓她不得不信!
吳常慶陰惻惻地笑著:“傻子,我們讓你做個明白鬼!你弟弟不是司寒曜殺的,他是我跟心蓮害死的!”
“啊!”
雲星晚撕心裂肺地慟哭!
她真是天下第一的大傻子!
她聽信兩個賤人,以為自己的弟弟雲黎明是司寒曜殺死的。並且他們還勸她不要說出來,以防司寒曜殺人滅口。畢竟司家權勢顯赫,就算她說出來也冇用。
婚後的每一天,她都在仇恨中煎熬。
這份仇恨不但摧毀著她自己,也摧毀著司寒曜!
淚水洶湧而出,往事一幕幕在眼前翻湧。
她恍惚看到,新婚之夜他把她壓在他冷硬而又熾熱的身下,卻被她藏在手裡的剪刀刺傷。
她恍惚看到,他受了重傷從外麵回來,卻被她無情地推開。
她恍惚看到,他傾儘所有想要愛她,她卻一次次地提出離婚。
“雲星晚,你活著也是廢物,死了之後我們還可以繼承你的遺產!那些可都是司少送給你的值錢貨!去死吧,傻子!”
烈風在兩人的身後呼嘯而過,他們陰鷙的臉上扭曲著瘋狂,恍若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他們抓著雲星晚,把她推進了江裡。
“砰砰砰!”
槍聲突然響起,司寒曜從烈風中大步而來。
“犯她者,死!”
修長的手指熟練地扣動扳機,程心蓮和吳常慶倒在了血泊裡!
“星晚!”
司寒曜跳進了水裡,將雲星晚緊緊地抱在懷裡。
雲星晚伸出雙手,顫抖著撫上他的臉龐。
他不過三十歲啊!居然已經兩鬢微霜!
“星晚,那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我們兩個好好地過日子!”
司寒曜一隻手抱著她,另一隻手奮力地往岸邊遊去。
“不……太晚了……我中毒太深……”
“星晚,不許放棄!我帶你去醫院!”
“對不起……我……我給了你太多的痛苦……我好恨……好悔……如果還有下輩子……我再也不會這樣活……”她從衣服裡摸出一枚徽章,塞到司寒曜的手中,氣若遊絲地說道,“司寒曜……還給你……”
這枚徽章是相遇之初他送給她的,他曾許諾,她但有所求,他無所不允。
他如同鋼鐵一般堅毅,每一個字他都用他的生命踐行。
他說他會頂天立地,他做到了。
他說他會疼愛妻子,他做到了。
他還說……
“寒曜……你說過你不會耽於兒女情長……你說話要算數……”
“算數!當然算數!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不算數?”
“謝謝……謝謝……”
雲星晚溫柔地笑了,這麼多年,她從未這樣對他笑過!
她緩緩地閉上眼睛,兩行淚水滑落。
他驀地吻住了她的唇,毒血如同罌粟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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