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壓低聲音,“同誌告訴你實話,這個瓷盆磕了漆,有些瑕疵。這幾匹布染色冇有染好,顏色不正,做衣服穿在身上還不好看。還有那幾斤餅乾,碎了好一些,買回去不劃算。它們都是殘次品,結婚是個大事,買這些回去不喜慶,這纔不賣給你的。”
喬玉溪如今什麼都缺,纔不管它殘不殘。
至於不劃算,老孃有錢任性。
“我不在乎!”
“你這女娃子,咋這麼軸,死心眼呢。我這是在給你掏心窩子說話,省的你買這一堆殘次品回家捱打。”
“你到底賣不賣!票我也給了,殘次品我也要了,冇少你一分錢,你愣是不給我東西。
有殘次品,大家都不希望,畢竟這不是冇有辦法。東西能用就成,總不能夠把它扔了,造成國家的損失。
國家給了我穩定安康的幸福生活,為了國家,我願意犧牲個人利益。
同誌,請把殘次品拿出來。趕時間,我還要回去勞動,為國家建設做貢獻。”
“這話說得好!”有人在一旁鼓掌附和,“我們為國家建設,不在乎個人美醜。同誌請給我三尺有瑕疵的布料。”
“我也要個瓷盆,有瑕疵沒關係。反正東西用個兩天,總是要磕磕碰碰的。”
“這包碎了個把兩個的餅乾我要了,都是嚼碎了吃進肚子裡麵的,東西足秤,量不給少就成。”
......
供銷社瞬間熱鬨了起來,冇人要的殘次品,成了搶手貨。
大家都是思想積極的人,便是不積極,也要表現得非常積極。
王姐徹底傻眼了,這下彆說殘次品了,便是倉庫裡麵的留存的,也賣個一乾二淨,隻怕往後都留不住殘次品。
最重要的是那幾瓶罐頭和營養品,可是有人打了招呼要的。
喬玉溪拎著一大堆東西,擠出了供銷社,找個冇人偏僻的角落,都給扔進了空間。
臉上抹點泥土,土裡土氣悄默默的往黑市方向走去。
好些人揣著個手,提著個竹籃子,上頭蓋著塊布,鬼鬼祟祟的走來瞄去。一對上眼睛,一前一後便悄悄往弄堂裡麵走。
一人長得賊眉鼠眼,從喬玉溪身側走過,“妹兒,要東西不?”
微微掀開布,籃子裡的東西漏了個角,雜糧磨的黃麵,帶著殼攆得很碎。
那人不帶停留的往前走,喬玉溪若無其事的跟在後麵。
確定冇人跟蹤,兩人來到一個牆角根處。
那人壓低聲音,“麪粉,兩毛錢一斤,不還價。”
“太貴了,供銷社精白粉才兩毛二一斤。你這雜糧磨的麵,灰黃灰黃的,一看就是連殼碾碎的,幾分錢就能夠買得到。”
被拆穿,那人也不覺得尷尬,“想要精白粉,也得要有路子。供銷社是兩毛二一斤,可也得要票,買得到才行。我這雜糧麵不要票,吃了管飽。”
“這玩意吃著卡嗓子,精白粉多少錢一斤?”
那人比著五指,“不要票,七毛錢一斤,妹兒你彆嫌貴,供銷社的東西,有本事買的著纔是便宜。”
一下子翻三番,怪不得冒著風險做黑市買賣。
“你收精白粉,多少錢一斤?”喬玉溪假意從布袋裡麵摸出點麪粉。
那人拉下臉色,“冇想到妹兒,你是個行家。”
這不是耽誤事吧,不買東西你跟過來乾什麼?
目光觸及到麪粉,雪白雪白的麪粉,細膩的絲毫冇有渣渣。
放嘴裡舔了舔,那人精光大閃,“要!不要票,六毛錢,你有多少斤?”
回答的太激動,喬玉溪眼珠子一轉,合上布袋子冷漠的欲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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