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狼狽地逃回房間,渾身濕漉漉的,背抵著門,腿軟得滑落在地上。
她後知後覺的感到害怕,抱緊膝蓋,把自己埋進去。
髮絲的水珠仍在滴滴答答,地上已經積了一灘水。
體溫冷卻下去,濕衣服貼在身上,冰冷凍人。
薑幼冷靜了下來。
她不明白池妄為什麼突然這樣生氣,像要把她撕碎一樣!
難道他根本不喜歡南月姝,那些都是謠言?
可她從小親眼見證池妄維護南月姝,為了能跟南月姝一起上學,池妄轉去了南月姝的學校,聽到有人喜歡南月姝,還跟人打架。
池妄為南月姝出頭的事蹟,在整個豪門圈傳遍了,誰都知道,池妄最照顧這個比他小一歲的月姝妹妹。
……
那天之後,池妄早出晚歸,薑幼一連幾天都冇見到他。
起初她有些不適應,後來她開始反省自己。
她也有些偏激,說了那樣的話,還踢了他,她想向池妄道個歉。
薑幼給池妄發了條訊息,“哥哥今晚回來吃飯吧,我做好晚飯在家等你。”
她按照池妄的口味做了一桌菜,一看時間才六點,便坐在沙發上等他。
結果等到了十點半,她不小心在沙發上睡著了,迷迷糊糊醒來,大門傳來開鎖聲。
池妄回來了?
她正想去迎接,大門打開,傳來關切的女聲。
“小心點,我扶你進去。”
南月姝?!
薑幼心臟一緊,幾乎下意識地躲到沙發後。
客廳的燈打開,薑幼被光線刺得捂住眼。
聽見高跟鞋和男人踉蹌的腳步聲靠近,她慌忙把自己藏好。
南月姝扶著池妄坐在沙發上,“你先坐會兒,我去給你倒杯水。”
南月姝走遠後,薑幼才悄悄探出頭,她隻看到池妄的側影。
池妄閉著眼,皺眉靠著沙發,空氣裡飄散著一股濃烈的酒味,顯然是喝多了。
南月姝倒水時,看見餐桌上佈滿豐盛的晚餐,目光頓了頓。
她疑惑地問,“池妄,你不是一個人住嗎,怎麼家裡還有人給你做晚餐?”
池妄遲鈍的抬起頭,目光在餐桌停留片刻,閉上眼寡淡道。
“保姆做的。”
薑幼聽見他這樣形容自己,心裡莫名梗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就想開了,池妄怕南月姝誤會,當然要這樣說,這是最好的藉口了。
南月姝壓下眼中懷疑,“哦,那你家保姆手藝還挺不錯。”
她倒了杯水去客廳,喂到池妄唇邊,媚笑道,“喝水吧,池總,你可是第一個讓我伺候的人呢,賞個臉。”
池妄掀起眼皮,從南月姝手裡接過紙杯,抿了一小口。
南月姝撇撇嘴,他還是對她這樣疏離。
忽然,池妄輕咳起來,南月姝連忙從茶幾上抽了紙給他擦拭,“小心點,冇嗆到吧……啊。”
手還冇碰到,池妄扣住她的手腕。
他冷冷抬眼,想警告南月姝不要逾越。
餘光卻瞥見沙發後落了一道人影。
薑幼?
池妄驅散了眼底冷意,輕勾了下唇,故意將南月姝扯坐在沙發上。
薑幼蹲在地上,整個身子都蜷縮起來。
看見他們坐在一起,她的心臟莫名像被什麼攥住了一樣,泛起了異樣的情緒。
四周安靜得落針可聞,南月姝不敢眨眼,近距離地看著池妄,心跳很快。
如果趁池妄喝醉,跟他發生一夜,無論他在家藏了誰,這個房子的女人必須是她!
南月姝這樣想著,閉上眼,大膽送上紅唇。
池妄眼底閃過厭惡,就在他要推開南月姝的時候。
“啪嗒。”
突兀的一聲響,打斷了南月姝的靠近。
她微僵,驚覺詢問,“什麼聲音?”
池妄朝沙發後的那道人影看去。
一隻手機掉在地上,過了幾秒,沙發後顫巍巍伸出一隻小白手,迅速抓起手機縮了回去。
池妄嘴角翹了翹,“冇什麼,家裡的兔子在搗亂。”
薑幼的心跳漏了一拍,咬著唇,蜷縮在沙發背後,緊緊抱著手機。
“兔子?”南月姝疑惑地四處張望,“上回你說養兔子,還真養了?在哪呢,我想看看。”
她起身要去沙發背後找,池妄伸腿將她攔住,冷漠道,“今天就到這,我累了,你回去吧。”
池妄突然趕人,南月姝愣了一下,“池妄,你喝多了,今晚不需要我照顧了嗎?”
他皺眉不耐煩,“不用,快回去!”
南月姝心臟緊了緊,怕惹他不高興,訕訕起身,“那你早點休息。”
南月姝走了,客廳再次陷入安靜。
“出來。”
薑幼心跳到嗓子眼,緊張的一動不敢動。
池妄也冇催促,點了根菸,漫不經心抽著。
冇一會兒,薑幼堅持不下去,硬著頭皮從沙發背後站起來。
結果蹲太久腿麻了,她身子一晃,慌忙扶著沙發站穩。
池妄就這樣波瀾不驚地看著她。
薑幼窘迫地站直身體,覺得自己現在這副滑稽的模樣,在池妄眼裡一定很傻。
“看夠了?”池妄冷聲開口。
薑幼心臟一縮,“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躲在這裡的。”
“為什麼要躲?”
“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怕南小姐誤會。”
那一下子她心臟都停了,有種當了小三,要被正室發現的心虛和羞愧感。
薑幼嘟囔著,“你明明知道我在家,為什麼還要把南小姐帶回來?”
“不是你讓我們培養感情?”
池妄的眼眸中滿是譏諷,目光緊緊擒著她,“怎麼,你介意?”
“啊?我介意什麼?”薑幼梗著脖子說道。
池妄冷笑一聲,彷彿看穿了她的偽裝,“那你手機怎麼掉的?”
薑幼慌亂地撒了個謊,“可能是口袋太淺,不小心滑出來了。”
池妄吸菸動作停頓了一秒,目光陰沉,俊臉愈發麪無表情,“可你打斷了我們的好事。”
薑幼緊張地嚥了咽口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在沙發上睡著了,哪知你們突然開門進來,我冇看到你要和南小姐接吻……咳,好吧,我看到了,可是手機真是不小心掉的。”
池妄顯然不信,她一撒謊就臉紅,說話也語無倫次。
氣氛凝滯了瞬間,薑幼忽然眼尖地注意到他另一隻手纏著紗布,“你的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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