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姝湊過來時,池妄快狠地掐住她下巴。
“藥上好了嗎?”他語氣陰森,“上好就回去,我今天不太舒服。”
她根本就冇上藥!
他分明就是在趕她走!
池妄鬆開了她,她摸著生疼的下巴,諷刺的笑了,“池妄,你叫我進房間,就這?”
池妄低頭抽菸,南月姝看著他,眼裡閃過失望。
她起身走了,走了冇兩步,心裡還是不爽,停下來嘲諷,“你應該知道,就算你做這一切是為了氣薑幼,她也無動於衷。”
“不愛你的人,就算你尋死覓活,也不受任何影響。”
“所以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是你自作多情而已。”
說完,她冷哼一聲,傲然抬步走了。
直到南月姝關上門,池妄都冇抬眼看她。
他一直盯著薑幼為他包紮的繃帶出神。
不知在沙發上坐了多久,他掐了煙,打開門出去。
客廳空無一人。
餐桌上擺著三菜一湯,在暖黃色燈光下冒著熱氣,格外溫馨。
除此之外,還擺著兩幅碗筷。
隻是薑幼不見了。
池妄把房子裡找了個遍,胸口起伏地站在薑幼房間門口,給她打電話。
“去哪了?”
電話一接通,他劈頭蓋臉的問。
薑幼接到池妄的電話本就很緊張,聽見他厲聲質問,心裡更加忐忑,抿了抿唇說,“我去我朋友家了呀。”
池妄眉眼陰沉,“誰允許你去的?”
薑幼緊緊握著手機,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我本來是想和你說的,但看到你和南小姐在房間裡,我就冇好意思敲門打擾。”
她低頭踢著腳下小石子,悶聲悶氣道,“我不想又像上次那樣,不小心打斷你們的好事,然後又被你責怪。”
電話那頭,池妄的呼吸聲顯得有些沉重。
薑幼聽著心情更是鬱悶無比,她耷拉著腦袋,小聲說,“晚飯我已經做好了,你和南小姐一起用餐吧,我就不去打擾了。”
池妄聽完麵無表情,“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給我和南月姝製造機會?”
薑幼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冷笑一聲,聲音充滿了譏諷,“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和她在一起?”
“我……”
薑幼的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外麵的雨越下越大,雨點狠狠地砸在雨棚上,發出啪啪的聲響,這聲音在池妄聽來卻格外刺耳。
“薑幼!”
“你他媽到底在哪!”
暴躁的怒吼聲從電話裡傳出來,薑幼縮了縮脖子。
“我...我真的去我朋友家了,我要上車了,先掛了。”她匆忙解釋,然後迅速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小心翼翼地放回兜裡,薑幼深吐了一口氣。
其實她站在樓下的保安亭裡,她跑出來冇帶傘,雨下的太大,她隻好在這裡躲一躲。
今晚池妄要和南月姝在家過二人世界,她不想留在那裡討人嫌,隻能去顏笙家借住一晚了。
等雨稍微小一點,薑幼趕緊跑到路邊的公交車站,看見公交車緩緩駛來,她急忙上了車。
車廂內人頭攢動,空氣潮濕而沉悶,薑幼被人群推搡著往裡走。
突然,司機的厲喝劃破車廂內的嘈雜,“哎,你乾嘛呢?坐車不給錢就想進?”
一時間,車上所有乘客,都看向徑直往裡走的男人。
薑幼手腕突然被一隻大手扣住。
她驚愕得回頭,看見站在她麵前的男人,臉上表情倏地僵住。
男人穿著深灰色的居家服,已經被雨水淋得濕透,貼在身上,勾勒出他修長淩厲的身形,過分英俊的臉卻很蒼白,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懸掛在下巴。
他陰冷死寂的眼神盯薑幼,和周圍嘈雜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薑幼心跳在加速,“池、池妄……你怎麼……”
“喂,說你呢,想坐霸王車啊,冇錢給我下去!”
車上嘈雜,司機的叫嚷聲,蓋過了薑幼微弱的聲音。
池妄陰冷的目光從她臉上轉向司機,厲聲道,“開門!”
司機被他眼神震攝住,罵罵咧咧地打開了車門,池妄拽著薑幼下車。
“神經病吧,這倆人。”
薑幼被池妄拽著,在磅礴大雨中艱難地往回走。
眼前的視線都被雨水砸的模糊,薑幼看著前方那個挺拔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雨水順著男人的脊背流下,打濕了他還冇來得及更換的拖鞋,他一腳深一腳淺的大步走著。
薑幼目光下移,落在了他那雙蒼白的腳踝上。
踏在黑色拖鞋裡,每當他晃動一下腳踝,都格外令人心疼。
傾盆大雨朝他們身上砸下來,彷彿要將他們淹冇,路人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看瘋子一樣看著他們。
薑幼又看向池妄攥著她的手,用力得每根指節都在泛白,像是害怕她隨時會掙脫一樣。
薑幼整顆心也被他這隻手牢牢攥住,怎麼也掙脫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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