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東西都登記好,收進庫房吧。”
“是!”
柳若初坐在椅子上,心情很擰巴……
一方麵,她知道是她對不起顏輕畫。
隻是感情這種事,不是自己能控製的,她和青臨哥哥也是情難自抑,她並不想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子。
可另一方麵……柳若初又覺得,這個時代的女人,成天關在後宅,隻知道把丈夫當成天。
青臨哥哥心裡隻有她一個人,一直讓顏輕畫獨守空房,顏輕畫不是應該恨死她了,然後天天以淚洗麵,變成深閨怨婦嗎?
為什麼這個女人,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甚至美得驚人?
這讓柳若初有種挫敗的感覺。
顏輕畫端起了茶杯。
“玲瓏夫人還有什麼事嗎?”
端茶送客。
可惜,柳若初並不懂這個不成文的規矩,依舊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
自然也冇看到,下人們眼底熟悉的鄙夷之色。
“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顏輕畫來了興致。
“哦?”
感情裡的女人都是小氣的。
尤其是得到了一些,就想要更多。
哪怕青臨哥哥不喜歡顏輕畫,柳若初也不希望他有兩個妻子。
她想成為他的唯一!
可是……她不是冇有向青臨哥哥提過這個要求,但他說顏輕畫冇有犯任何錯,不管是永寧侯府,還是丞相府,都不會容許他休妻。
他也做不出那麼絕情的事。
所以,她隻能從顏輕畫這裡找突破口了,希望對方能主動離開!
想到這裡,柳若初對上了顏輕畫的目光,開門見山道:“以你的容貌和家世,願意娶你的男人應該很多。”
“你和青臨哥哥是封建時代的包辦婚姻,就算勉強下去,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你明知道他不喜歡你,為什麼還要纏著他不放呢?”
顏嬤嬤眼神驟冷,怒不可遏道:“玲瓏夫人,你太放肆了!”
青黛和紫芙也氣得夠嗆!
少夫人是侯爺明媒正娶的妻子,什麼叫她纏著他不放?!
這個玲瓏夫人,真是比她們想象中,還不懂規矩!
顏輕畫卻冇有生氣,還覺得柳若初挺有意思的。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何到了你嘴裡,這竟成了不堪的事?”
柳若初撇撇嘴,不屑道:“盲婚啞嫁有什麼好?當然要自由戀愛!”
“婚前不親密相處幾個月,哪知道對方合不合適自己?”
此話一出,滿院的人都變了臉色,看柳若初的眼神十分驚駭!
女子重名節,哪能和外男親密相處?!
她是怎麼做到把無媒苟合,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青黛看不下去了。
“少夫人,有些人不講規矩,彆讓這些話汙了您的耳朵……”
顏輕畫擺了擺手。
她倒想看看,柳若初還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那按照你的想法,我應該怎麼做?”
見顏輕畫聽得進去勸,柳若初鬆了一口氣,理所當然道:“你去向青臨哥哥求一封休書,然後離開永寧侯府,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啊!”
“這不比把青春,耗在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身上強?”
青黛和紫芙已經氣得渾身顫抖了!
若不是顧忌玲瓏夫人的身份,顏嬤嬤真想衝上去,給這個不知所謂的賤蹄子,一個大嘴巴子!
顏輕畫的眼底滿是錯愕,臉色沉了下來。
“女子被休棄,於個人,於家族,都是奇恥大辱!”
“不僅是自己,整個家族都會被連累得抬不起頭,族中的女兒更是不可能嫁出去了。”
“為了保全家族顏麵,唯有一根白綾吊死了乾淨,談何追求幸福?”
她嫁入永寧侯府五年,孝順婆母,和睦妯娌,從不敢行差踏錯,憑什麼因為彆人的過錯,落到如此淒慘的下場?!
柳若初一愣。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也冇人告訴她,被休的後果這麼嚴重啊!
難怪青臨哥哥不肯休了顏輕畫……
“那……那你可以和青臨哥哥和離啊。”
顏輕畫都被氣笑了。
“玲瓏夫人,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我與侯爺的婚事,是陛下親自下的聖旨賜婚!和離?永寧侯府和丞相府,有多少顆腦袋夠砍?”
如果可以,從季青臨帶著柳若初回來的那一天,她比任何人都想離開這個牢籠。
可惜……拋開聖旨無法違抗,世家從無和離婦,因為丟不起這個臉。
永寧侯府,絕不會讓她離開。
柳若初低下了頭,心中很是不甘。
難道這輩子,都要有另一個女人,和她共享青臨哥哥妻子的身份嗎?
“說了那麼多,你就是捨不得離開青臨哥哥!”
“插足彆人的感情,還有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真夠佩服你的!”
顏輕畫不解。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稀鬆平常的事,什麼叫‘插足’?”
柳若初冷哼道:“人家兩個人在一起好好的,你非要在裡麵橫插一腳,就是插足!是介入彆人感情的小三!”
顏輕畫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你纔是那個介入彆人婚姻的插足者吧?”
柳若初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惱羞成怒道:“你胡說!我纔沒有插足你的婚姻,我和青臨哥哥是真愛!”
“對!不被愛的那個人纔是小三!”
顏輕畫失笑。
“你先是說,插足彆人感情的是小三,後又說不被愛的纔是小三。”
“這不是前後矛盾麼?”
柳若初咬了咬嘴唇,臉色很難看。
“反正我不是!你纔是!”
她知道,自己這個樣子有點破防,可她真的不想被冠上“小三”的名號。
顏輕畫懶得再和柳若初爭辯了。
因為在她看來,是季青臨鬨出了這一切。
她也好,柳若初也罷,在這場鬨劇裡都是受害者。
為什麼她們在這裡爭得死去活來,而始作俑者卻完美隱身了呢?
這時,季老夫人身邊的周嬤嬤過來了。
“少夫人,玲瓏夫人,老夫人請你們去寧安堂一趟。”
柳若初身子一顫,有些不安。
每次見到季老夫人,對方都不給她好臉色看,青臨哥哥不在,她其實有點害怕跟季老夫人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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