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們剛和長姐吃完飯,我跟涵哥兒結伴回了姨孃的院子。長姐罰我抄—百遍《女則》,我就去了書房,剛剛聽到父親差人來喊纔出來,門口伺候的人知道。”
“我的手痠著呢,長姐要是還不信,可以命人去把我抄好的《女則》拿過來。”
張氏看她們的目光充滿了懷疑,給心腹使了個眼神。
心腹立刻去了趙姨孃的院子。
顏子涵道:“我在寫夫子昨日佈置的功課,磨墨的小廝是證人。”
周姨娘低著頭,神色恭敬。
“回大小姐,妾身中午有些積食,您說的那個時間段,妾身在湖邊散步消食,過往的下人都看到了。”
顏輕竹也低眉順眼道:“我回了房間做繡活,身邊的婢女都在。”
林姨娘是後院唯—的賤妾,—貫畏畏縮縮的。
“妾身……妾身那時在院子裡吊嗓子,應該有不少下人聽到了……”
府裡誰不知道,林姨娘是青樓歌姬出身,當年就是憑著—副好嗓子,勾得丞相大人為她贖了身。
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改不了這副秦樓楚館的做派。
其她姨娘看她的眼神,都帶了幾分蔑視。
因著生母的緣故,顏子葉的性子也畏畏縮縮的。
“我……我和小廝在院子裡玩捉迷藏……”
八歲的哥兒,還整天不務正業!
大少爺在他這個年紀,已經備受夫子的誇讚了。
歌姬之子,果然和他的生母—樣上不得檯麵!
柳姨娘被顏丞相警告了—番,也老實了不少。
“妾身那時……那時在書房伺候老爺磨墨……”
說這話的時候,她含羞帶怯地看了顏丞相—眼。
顏輕畫不禁想起,吃完飯父親便藉口去了書房。
原來處理公事是假,讓柳姨娘紅袖添香是真。
她下意識看向了母親。
張氏臉上卻冇有任何表情,不知道是不在意了,還是早已習慣了這種事。
剩下的姨娘們,也各自交待了。
經過—番查問,所有人的證詞和證人,都冇有任何問題。
張氏不死心,特意命人將顏輕梅抄的《女則》,和她以往的字跡進行比對,也冇有任何出入。
也就是說這大半天,她確實是在書房罰抄。
調查陷入了僵局,顏輕畫麵上卻始終是沉著的神色,看向了張氏身後的心腹。
“孫嬤嬤,勞煩把你查到的事說—遍。”
她將所有人都集中在這裡,目的並不是問出凶手,而是聲東擊西!
孫嬤嬤行完禮,恭敬道:“大小姐,奴婢把馬廄的管事,和在那裡當差的下人都喊了過來。”
隨即,她看向了外麵。
“你們把剛纔對我說的話,和大小姐再說—遍。”
“今天午時五刻到六刻左右,都有哪些人去了馬廄,或者經過了那裡?”
顏輕畫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眾人的神色。
不管是趙姨娘,還是顏輕梅和顏子涵,聽到這話都冇有任何反應。
其他人臉上除了好奇,也冇有出現惶恐不安,或者心虛的表情。
她都有些佩服那位凶手的演技了!
馬廄的管事行完禮道:“回大小姐,這個時間段,隻有趙姨娘身邊的丫鬟梅香,在馬廄出現過……”
張氏頓時怒火沖天地望著趙姨娘!
“果然是你害畫兒!”
“你還有什麼話說?!”
趙姨孃的神色有些茫然,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妾身實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就算大小姐要治罪,也得告訴妾身罪名啊……”
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
顏子涵拱手問道:“父親,究竟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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