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
紅妝十裡。
熱鬨非凡,蕭稷用儘了自己所有能力,給了蘇棠最為風光的婚禮。
隻是那日新孃的轎子還未到少卿府。
便被錦衣衛擋住了去路。
天子腳下,當街搶親,卻無人敢出麵製止。
隻因為錦衣衛,羽林軍身後之人,乃是整個大殷的王。
蕭稷提了一把長刀直接殺出,卻敵不過西廠督公墨無心手中的兩輪彎月短刀。西廠督公,乃是裴厭禦前走狗,他一身陰狠功夫使得出神入化,整個大殷朝,無一能出其左右。
蘇棠掀開轎簾,看到的便是蕭稷被墨無心屈辱的踩在腳下。
她滿眼痛苦,就要撲過去。
蕭稷見狀,眸中更是浮現出瘋狂的怒意與恨意。
“墨無心,我少卿府在新帝登位之上為那裴厭出瞭如此多力,他竟如此對待有功之臣,如此做法,就不怕朝中重臣與天下人寒心嗎?”
大殷帝國剛定,如今六國鼎立,可最為強大的從來都不是大殷,裴厭帝位未穩,就做出強搶人妻的做法,史官自會口誅筆伐,帝王名聲一落千丈,於新帝裴厭而言,損失不可估量。
墨無心不過撣了撣身上那並不存在的灰塵。
“君是君,臣是臣,蕭稷,這個道理,用不到奴家來教你,你既如此不懂規矩,當眾直喚帝君名諱,按照我朝律法,你,當斬!”
他手起,刀便要落下。
卻隻聽到“噗通——”一聲,轎上的新娘匆忙趕出,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她儘是哀求。
“廠公不要,我跟你走,你饒了阿稷哥哥。”
“小棠!”蕭稷紅了雙眼,清淚從猙獰五官上滑落。
不要。
她不準跪任何人。
哪怕是為了他,也不能如此屈膝。
“蘇小姐,可不要讓咱家為難啊。”
蘇離袖中匕首直接抵上脖頸之處,往前一分,細長白皙的脖頸之上立馬出現了一道血痕。
“廠公,陛下是要你帶回去一個活著的蘇棠,還是隻要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竟以死逼迫墨無心放下短刀。
“蘇小姐好生魄力。”
墨無心隻能作罷。
蕭稷拚了命,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蘇棠被墨無心請上了另一轎輦,強製帶入了皇宮。
女子臨走時雙眸含淚,臉上儘是屈辱,那般模樣,使得蕭稷心中的恨意瘋狂滋長,那是他的女人,是他要執手走過一生認定的唯一女人。
他明明就差一點,他馬上就能得到她了。
她定也是愛自己的。
若不然。
方纔的她便不會做出如此瘋狂之舉了。
裴厭啊裴厭,饒你身為帝王,掌控一切,可就算你得到了小梨的人,她的心,你這一輩子都彆想擁有了。
蘇棠上了另一轎輦。
簾子放下之後。
她伸手,淡漠的擦掉了臉龐之上的淚水。
“小棠花,還有退路,隻要你想離開,我可以幫你。”
蘇棠喉間苦澀,聲音嘶啞。
“不用,走吧。”
“小棠花,你到了大殷京城之後,和以前的你完全不一樣了。”
道觀裡的小師妹,殺伐果斷,勇敢堅毅。
“廠公,在大殷京城,我隻是蘇家最小的女兒。”
蟄伏,伏小做低,儘量做溫順之態,她已經全部按照父親所教她的去做了,她本以為這般便可以保住蘇家上下,不讓其受她牽連,未曾想,一切都是無用功。
蘇家血流成河那日,她就永遠都再做不迴天真爛漫的小海棠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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