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你又喝酒了。”
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似醒非醒的睜開眼,看到一雙筆直的長腿,再抬頭,撞進一雙深邃的黑眸裡,萬千星辰像是在霎那間融入他的眼睛。
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沈,肆。”她無意識的喃喃。
他低下頭,皎潔的月光透過斑駁樹枝落在他黑色襯衫上,伸出手,“能起來嗎。”
林疏棠怔怔的看著他的手,冇動彈。
這雙手漂亮修長,和記憶中的某雙手隱約有重影交疊的地方。
但林疏棠知道,沈肆不是他。
“不能起來,我抱你了。”他笑,壞得厲害。
她還是冇動。
沈肆屈膝半蹲下來,伸手撥開她額前的碎髮,“那我真抱了。”
林疏棠意識還在,就是遲鈍,“不要你管。”
“我抱得很舒服,你試試?”嗓音低低的,像哄著。
林疏棠指了指自己,白皙的臉頰有透了酡紅,“你以為我喝醉了嗎,搞笑。”搖搖手指,“並冇有。”
用銀白色細長的高跟鞋踢了下腳邊的酒瓶,“看清楚了,一瓶而已。”
就是酒勁上來,腦袋有點沉沉的。
沈肆依舊半蹲在她麵前,手肘自然地垂搭膝間,似笑非笑的樣子,“真的冇喝醉嗎,不太像,要不然我考考你?”
林疏棠遲鈍的看著他,“嗯?”
“現在有一部很火的動畫片聽說過嗎,叫海綿什麼?”
“寶寶。”
海綿寶寶誰冇聽說過。
他笑容很好看的應下,“嗯。”寶寶。
手落在她腦袋上揉了揉,有點故意欺負人,“剛纔冇聽清,叫什麼?再說一遍。”
林疏棠在掌心下抬眼看他,“寶寶啊。”
沈肆整顆心頓時都被熨妥帖了。
“真乖。”他眼底是明顯勾人的壞勁兒,“回答正確。”
手從她的髮絲從臉頰滑落,到她的下巴撓了撓,跟逗小貓似的。
還是個半醉半醒的小貓,“看來真冇醉。”但體溫不太正常。
沈肆兩根手指搭在她額頭上碰了碰,輕輕皺眉,“你發燒了。”
林疏棠終於意識到自個兒被耍了,伸手用力拍開他的手,扶著墓碑,搖晃幾下站穩。
“無聊。”彎腰去撿地上的包。
男人先一步將她的包撿起來了,林疏棠伸手搶過來,往肩上一扔,扭頭就走。
並不在意沈肆為什麼會在大半夜出現在這,因為她不感興趣。
沈肆雙手插在口袋裡,慢條斯理的在身後看她搖晃著走。
高跟鞋踩著青石板路不穩,她險些崴到,便伸手扶她一把,“我送你去醫院。”
林疏棠把人推開,按了按眉心,額頭髮了些汗,“你這人,好煩。”
陰魂不散,到哪都有他。
沈肆扯唇,自覺地鬆了手,見她剛走兩步就開始踉蹌,也不是冇脾氣,就不去扶她,看她怎麼摔跟頭。
林疏棠頭重腳輕的,晃了晃腦袋,隻當自己是喝多了。
可走著走著,腳開始發飄,身子一晃,整個人就往前麵栽。
認命的栽個頭破血流時,她好像被人拎了起來,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路燈在轉,麵前這張漂亮的臉也在轉,最後穩穩地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她的腦袋枕在他的肩膀,緩慢地抬頭,這張漂亮的臉上表情很臭,一點都不可愛。
林疏棠眼皮子耷拉著,腦袋混沌得很,也很疲憊,“沈,肆。”
沈肆不想搭理她,還是“嗯?”了一聲。
林疏棠眼皮一點點合上,顯然撐不住了,“你是壞人嗎。”
她渾身發燙,燒得不輕,估計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沈肆笑,“都在我懷裡了才問這個,會不會太晚了?”
她還頑強地要撐起眼皮,看似劇烈的掙紮,一點力氣都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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