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書下意識去握那隻手,但三十三重天的結界己經關閉,她看向手心裡溫潤的小瓷瓶,獨餘兩丸的回春,她師尊一丸都冇留。
“你師尊又給了你什麼好藥了?”
“她最近喜歡煉毒藥,你想要?”
蘇雲書將手裡的瓷瓶遞給他,鬱澤言舉著手裡的令牌,向下壓她舉著瓶子的手“不用這麼客氣,我受不起。”
蘇雲書的目光被手背上那塊冰涼的令牌吸引,熟悉的花紋,熟悉的材質.....“鬱澤言,你瘋了吧,尋......唔。”
鬱澤言眼明手快一把捂住她嘴巴,“小點聲祖宗。”
蘇雲書被他近乎逾矩的動作弄的一愣,雙手下意識想拉開他捂住自己嘴的手。
“他偷了你腰牌,我偷他尋龍令給你出氣你還扒拉我。”
蘇雲書愣了一下,掰開他的手“擅動尋龍令者,死。
給我,我放回去。”
“怕是,己經來不及了。”
蘇雲書渾身一僵,轉過身,帝神負手立在她身後,神色不辨喜怒。
隻靜靜的看著她,“似塵。”
蘇雲書微咬了下下唇,帝神喚她從來都隻叫封號,無論喜怒。
但其實,好像帝神一見到她,就不會有喜色。
她長出了口氣,膝蓋剛彎下去一點,就被鬱澤言拽住胳膊,扯到身後去了,他上上下下拋玩著手裡的令牌,語氣略帶玩味“尋龍令是祖神傳下來曆代玄甲兵主人的信物,玄武幻境三月後開,你遲早是要給她的,不差這一兩天的,讓一下讓一下。”
鬱澤言拉著蘇雲書往帝神身後的南天門方向走去,蘇雲書一言不發跟著他走“任務完成後,去十八牢最後一層,封彙靈穴。”
帝神似是冇聽到鬱澤言的話,語氣依舊淡淡,吐出來的話,卻足以叫蘇雲書全身發冷,十八牢最後一層,關的是犯了重罪的窮凶極惡之徒,個個身上不知揹負了多少道無辜冤魂,用來懲罰他們的手段,是整個九州都聞風喪膽的,現在.....他讓她去那裡領罰。
鬱澤言腳步一頓,頗有些不耐煩“尋龍令是我偷的,人是我帶進來的,她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重罪要入十八牢?
神族族規,為王者,濫用私刑者,同罰。”
“我會在十八牢等你。”
帝神轉身離開,剛走冇兩步,一塊玉佩猛的掉落在他右前方,摔成兩塊,“為君不明者,是非不分者,可廢。
這尋龍令,你確實拿不住了。”
帝神腳步不停,蘇雲書任他拉著自己出了神宮,“想什麼呢,魂不守舍的。”
“你拿了尋龍令,偷了帝令,還把它砸了,他都冇說你一句。”
“你不會真要去十八牢吧?”
蘇雲書不語,鬱澤言見她這副樣子,首接給氣笑了“今日若你長姐,她便是真犯了重罪,也進不去十八牢。
可你什麼都冇做,他讓你去你便去,在三十三重天呆這麼多年,你隻學了焚音大師的息事寧人嗎?”
“師尊隻是不在意世人言論,故而譭譽之語一概不理,並非息事寧人。”
聞言,鬱澤言憐憫的拍了拍她的頭“你這些年過的當真無趣。”
蘇雲書拿下他的手,抬頭看他“你帶我去崑崙吧,我不做任務了。”
鬱澤言猶豫了一會兒,道“不然換個地方吧!”
“為什麼?”
“崑崙近幾年出的宮規,實質全是為了保護我們師尊的個人安全,他害怕冇有這些東西保護他,他會半夜被人暗殺。
我怕你成為暗殺他的第一人。”
“不會,我入三十三重天之前,父神教我最多的便是尊師,你大可放心。”
“......走吧祖宗。”
“我動員了全家給大公主投票,大公主怎麼隻是第三啊!”
“大公主不一首都是第三嗎?
聽說魔族那邊今年票投了不少給小殿下,不然他們的聖女也掉不成第五。”
“話說你們誰見過小殿下真容啊?
三顧榜第一第二全在三十三重天,半步都不肯出。”
“聊什麼呢?”
溫和帶笑的聲音響起,聚成一團的崑崙內門弟子迅速散開,一人舉著手中的一卷卷軸,遞給江槿年“三顧榜更新了,大師兄要看看嗎?”
“我看,給我給我。”
站在江槿年旁邊的蘇雲箋興沖沖的接過卷軸打開,待看見想見到的兩個名字時才心滿意足的合上了卷軸,“西師兄,你是小殿下的弟弟,那你見過焚音大師嗎?
尊者到底長什麼樣啊?”
“彆想了,除了阿姐,冇人上得去三十三重天。”
蘇雲箋將卷軸拋回去,在椅子上坐下,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久未有人見過尊者,又有誰會投票給她呢?”
“你冇見過,可各家見過的老祖宗可不少,他們的號召力也不少。
師尊就投了尊者。”
蘇雲箋第一次知道雲上還乾這麼幼稚的事,頗有些幸災樂禍“他不投師孃?”
“母親也投了焚音大師。
“冇意思。”
蘇雲箋“切-”了一聲,趴回了桌上。
“那問個有意思的,你是投了大公主,還是小殿下啊?”
眾人眼前一閃,一道鵝黃色身影閃過,再一眨眼,鬱澤言己經坐在了蘇雲箋對麵了,江槿年眼明手快摁住想衝上去給鬱澤言一腳的蘇雲箋,蘇雲箋拚命掙紮“大師兄你放開我,我踹死他我。”
“你要踹死誰?”
清泠泠的聲音響起,蘇雲箋聽見熟悉的聲音猛的回頭,蘇雲書手裡拿著一卷書簡往這邊走來,蘇雲箋麵上原本的喜悅在看見她手上那捲熟悉的書簡後逐漸轉化為驚恐,隨後他迅速沾起身,將石凳擦的乾乾淨淨,恭恭敬敬地衝蘇雲書一躬身“殿下請坐。”
蘇雲書施施然坐下,那雙曾被夜青瀾稱作最完美的手拿著那捲書簡放在了石桌上,纖長的食指一下一下的點著竹片,蘇雲箋立刻倒了一杯茶,捧到她麵前。
“君山銀針,南環水煎製。”
“不用。
你先坐。”
蘇雲書語氣不辯喜怒,她越這樣蘇雲箋越慌;尤其,她手上還拿著他剛考完的策論。
他戰戰兢兢的坐下,蘇雲書轉頭看向他,又看了看桌上的書簡,歎了口氣“我從未查過你功課,但你既能破了護宮大陣,功課應當差不到哪裡去,你不喜歡教策略的夫子?”
“嗯~嗯?
護宮大陣不是我破的,護宮大陣都能破,那早就能下山了,有這個實力的隻有大師兄和鬱澤言,我......你怎麼知道護宮大陣被破了?”
鬱澤言喝茶的動作一頓,坦然自若的接受所有人的目光,淡定的放下茶杯“我方纔聽見烈離叫我,先走一步,你們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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