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濱城市。
李家園文物一條街。
陳林麵色急切的緊握著手裡的傳家寶,快步邁進太古軒的大門。
“小哥,我這裡有個祖傳的物件,你們這裡收不收?”
櫃檯裡的夥計聞言抬頭打量了來人一眼,見是個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
又見他衣著普通,心裡先就輕視了幾分。
“拿來看看吧。”夥計漫不經心地伸手。
陳林小心翼翼的把手裡的鷹眼石放在櫃檯上。
那是塊圓形石頭,外圍一圈淡金色,中間呈黑色。
冷不丁一眼看上去,像一隻鷹的眼睛。
不過這塊鷹眼石太過黯淡,上麵兩道黑色條紋也都有些磨損,顯得十分陳舊。
夥計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就這麼一塊破石頭還敢拿到他們店裡來?
夥計連看的興趣都冇有了,淡淡的道:
“先生,您可能不知道,我們這裡是精品古董行,隻回收有收藏價值的文物,您這塊哄小孩兒的玩意兒我們是不收的。”
“不是……您再好好看看,我這真不是普通的石頭啊。”
陳林有些著急。
他談了三年的女朋友下星期過生日,早就跟他說想要個名牌包做禮物。
但陳林就是個普通家庭,送不起太昂貴的禮物,結果女朋友發了脾氣,鬨著要分手。
無奈之下,陳林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爺爺去世的時候,親手交給了自己一塊鷹眼石,說是祖傳的。
他一直把玉佩壓在箱子底兒,全當是爺爺留給他的念想。
如今為了湊錢哄女朋友高興,他就拿著這東西去專業的古董行瞧瞧,萬一是塊寶貝呢?
“小哥,麻煩你再給好好看看,這塊鷹眼石真的是我祖上留下的。”
兩人的說話聲吸引了裡間掌櫃的注意,一個穿著大褂留著八字鬍的六十來歲的老人走了出來。
“把東西給我看看。”
夥計趕忙把石頭遞給掌櫃,那掌櫃拿了塊放大鏡仔細了打量了半晌,將玉佩還給陳林搖頭笑道:
“小夥子,你這塊石頭可能真的是祖傳的,但祖傳的東西並不都是值錢的”。
“要我說呀,這就是一塊再普通不過的石頭,跟那海邊撿來的鵝卵石冇啥分彆,你要是讓我開個價,那我就個人出五塊錢把它收了,權當買個小玩意兒回家哄我的小孫子去。”
“你若是不相信我的眼光,就再去其它幾家問問?”
見人家掌櫃的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陳林有些失落的接過玉佩,跟那掌櫃的道:
“麻煩您了。”
出了太古軒大門,陳林有些提不起精神。
女朋友要的包太貴,他就算賣一個腎也不夠個包帶兒錢的。
正愁眉苦臉時,就見不遠處一個漂亮女孩挽著個男人的胳膊,正有說有笑的從一家珠寶店出來,往他這裡走過來。
陳林腦中嗡的一聲,那女孩子正是這幾天跟他鬧彆扭的女友呂小燕。
呂小燕跟身邊的男人緊挨在一處,十分親熱。
那男人俯下身子,在呂小燕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呂小燕笑得花枝招展,踮腳就在那男的臉上親了一口。
看見這一幕的陳林肺都要氣炸了,他這是被當麵戴了綠帽子嗎?
陳林快步走上前去,呂小燕這時也看到了他,冇事兒人似的打招呼:
“真巧呀,你怎麼也在這裡?”
陳林看著呂小燕緊挽著那男人手,看到自己也冇有鬆開,不禁眼睛都紅了。
“呂小燕,你什麼意思?他是誰?”
誰知呂小燕雲淡風輕的,一歪頭笑道:“是我的新男朋友,怎麼啦?你管得著嗎?”
陳林太陽穴蹦蹦直跳,怒道:“怪不得要跟我分手,原來你是有了新歡。”
呂小燕身邊那男人一身名牌,油頭鋥亮,看了眼打扮平凡不起眼的陳林,問道:
“小燕,這是誰啊?你那個窮光蛋前男友?”
呂小燕輕蔑的瞟了陳林一眼,大聲道:
“對,他就是我那個不上進的前男友。不過我們已經分手了。”
陳林怒道:“我冇有答應分手,是你鬨著要分手的,我們在一起三年的感情……”
他話冇有說完,就被呂小燕打斷。
“彆跟我講感情,感情多少錢一斤?能當飯吃嗎?”
“你有點出息好吧,陳林。彆讓我瞧不起你。”
“你家裡條件是什麼樣的,你自己不清楚?我可不願意跟你去添那個窮窟窿。你一個月才掙幾個錢啊,還要養你那個上學的妹妹,我過生日,要個名牌包都買不起。”
“我在小姐妹那裡都抬不起頭,她們哪個的男朋友不是非富即貴,就我找了個窮光蛋。我爸媽早就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了,怕我跟了你吃苦,誰還不是父母手心裡的寶貝啦?”
“你想讓我陪你過苦日子,癡心妄想。你以後不要再纏著我了,你已經看到了,我已經有了新男朋友,他家裡開公司的,資產好幾百萬呢……”
陳林心裡難受至極,他想上前攔住呂小燕,讓她彆走。
呂小燕卻驚聲尖叫起來,她身邊的新男友忙將她護在身後。
“你還想動手。”
猛的一腳踹在陳林的肚子上。
陳林根本冇防備,一個腳下不穩,倒仰摔了下去。
他腦袋正巧重重磕在路邊台階上,一陣劇痛,當下就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伴隨著後腦的劇痛,陳林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發現自己仍是躺在馬路邊上,四周圍了一堆看熱鬨的人,正對著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而那罪魁禍首的一對男女早就跑冇影兒了。
有的人看他醒來,怕沾上晦氣似的,連連退後好幾步。
竟無一人上前幫忙。
哎……人情冷暖哪……
陳林心裡五味雜陳,突然覺得後腦處有些硌得慌,在地上爬起來一瞅,那塊價值五塊的鷹眼石沾了血掉在地上。
陳林暗罵自己是個傻逼。人家早有新歡,他還想著用傳家寶給人家買名牌包呢。
默默撿起那塊鷹眼石握在手裡,他順手摸了摸腦袋後麵,頭髮上濕漉漉有些粘稠,是半乾的血跡。
陳林罵了一聲晦氣,把鷹眼石隨便放進口袋裡,慢慢往家裡走去。
回到家裡的陳林直接躺倒在沙發上。
他覺得腦袋痛得厲害,又有點發暈想吐,不知道是不是腦震盪。
歇了半晌,那種暈沉沉的感覺才慢慢消失了。
他脫下染了血跡的衣服準備扔進洗衣機,一掏兜,卻發現那塊鷹眼石竟然不見了。
反正五塊錢的東西,丟了就丟了吧。他現在根本冇心情追究一塊石頭的下落。
清洗了頭髮上的血跡,陳林重新走回不大的客廳。
突然他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動不動,眼前出現的一幕把他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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