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會?世子有多厭憎你,你自己心裡冇數嗎?否則你又何必以死相逼?”
沈鳶諷刺一笑,“你若真敢死,倒也落個乾淨。你若不死,我也要去應天府告你一個汙衊朝廷命婦,陷害國家忠良之罪。”
背對著人群,沈鳶指著府門前的四個大字,擲地有聲地說:
“這是太祖皇帝禦筆親賜的‘文信侯府’匾額。我秦家乃開國功臣,太祖親封二等侯,世襲罔替,豈能容你一個小小的庶民汙衊抹黑。你竟還敢說今日要血濺侯府大門,你以為這是在羞辱我秦家嗎?不!你這是對太祖皇帝的大不敬!”
這一刻,無論是秦老太爺、齊氏夫婦,還是喬夫人,以及四周的仆婢、百姓,都從世子夫人纖弱單薄的身軀上,看到了氣吞山河,萬夫莫擋的氣勢。
一時間,秦府門前鴉雀無聲,人人震撼。
轉過身,沈鳶平靜看著早已嚇癱在地的齊蕊。
“齊姑娘,你最好看著這四個字冷靜一下,想想你齊家究竟有多少個腦袋夠砍的。”
齊蕊失魂落魄,彷彿傻了一般。
如今她竟連死都不成了嗎?
可那個嬤嬤不是說了,隻要按她說的做,必能得償所願嗎?為何會變成這樣?
齊氏趁機趕緊命人將齊蕊弄走,四周的百姓剛纔被震懾之後,也頓作鳥獸散,一場風波總算安然度過。
沈鳶叫住了老臉臊紅的秦老太爺,低聲吩咐:“大伯公,一定要命人看好了齊姑娘,千萬不能讓她死在咱們秦家。還有,您受點累,連夜趕緊將人送走吧,免得夜長夢多。”
秦老太爺連聲稱是,不顧身體老邁,健步飛奔而去。
這時沈鳶纔有空去搭理喬夫人。
“喬夫人,今日真是勞您辛苦跑一趟了,家門不幸哪。”
“世子夫人太客氣了,咱們兩家以後就是姻親了,親戚間不就是你幫我,我幫你嘛,我還得多謝您為望兒正名纔是。至於那個賤……呃……齊姑娘,她姓齊,與您又算哪門子的親哪。”
喬夫人滿麵笑容,說起話來頭頭是道。
沈鳶不由替自己那位四堂妹“默哀”,遇上這麼個八麵玲瓏,又性子潑辣的婆婆,不知她能否吃得消?
“聽說親家府中還有幾位待字閨中的妹妹,這幾匹布就當是我這個姐姐送給她們的見麵禮,喬夫人可一定不要推卻。”
說是見麵禮,其實是謝禮,大家心知肚明。
“既是長者所賜,那我便先替府中的姐兒們謝過世子夫人的賞。”
喬夫人笑吟吟道:“改日望兒與令妹大婚之時,您與世子若得空,不妨來家中坐坐喝杯喜酒。”
沈鳶也笑著應承,“自家姐妹出嫁,我自是要去的。”
喬夫人得了準信,不由心花怒放,命仆人接過謝禮,便歡歡喜喜地告辭了。
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沈鳶挺直的背才猛地鬆懈下來,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仗乾得,真是累死人了。
“少夫人,主母讓您去一趟含暉院。”
麵前來傳話的依舊是桑枝姑娘。
沈鳶不得不重提精神,迎頭趕上。
“坐吧!先喝些茶潤潤喉,適才的事你做得很好。”
和泰公主語帶讚賞,特彆地和顏悅色。
“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就好……”沈鳶暗道,端起茶不客氣地連喝了兩杯。
“母親,你叫兒媳來是有什麼事麼?”
“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嗯?”沈鳶納悶,這事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婆母這麼問是什麼意思?莫非還有彆的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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