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序是哪個?”沈鳶一臉懵。
“就是之前敏真被人汙衊那回,站出來為她說話的那名白衣男子。後來不是你回府同母親說那男子有可疑,讓人去查他底細的麼?”
“哦……原來是他啊。”沈鳶恍然。
“許久冇動靜,我一直以為府中已經查明瞭那人冇問題呢。如今看來,隻能是對方藏得太深了。”
秦赫深以為然,“娘與我派出的人去他的老家查了底朝天,冇發現任何不妥。他的身份無論在官府還是四周鄰居、師長同窗那兒,皆可得到證實,確有其人,且這麼多年一直並無異樣。我隻想到一種可能,他是彆人豢養的間客。”
聽到這兒,沈鳶的麵色也不由變得凝重。
她知道何為間客,之前秦赫曾跟她普及過。
很多權貴世家暗地裡都會自小培養一批男女,賦予他們真實的身份與人生。平常就泯然於眾人,主家與他們之間也從不聯絡,直到需要間客出手時,他們纔出來行走人間。
假如真有人對秦敏真動用了這般手段,那隻能說明對方來勢洶洶,所圖甚大。
“怪不得適才你的臉色那般難看,怕是四妹妹已經上鉤了吧?”
秦赫無奈點頭,幽深的眼底殺氣騰騰。
“這麼說來,我倒是越發肯定了之前的猜測。李序第一次出現在四妹妹麵前,估計打得就是英雄救美的主意,落難千金偶遇英俊書生得救,從此以身相許。話本裡就是這麼寫的嘛,小姑娘們都愛看,極容易落入有心人的圈套。”
沈鳶越說秦赫的臉色就越陰沉,但他很好地剋製住了自己的情緒。
“眼下的情形還不算太壞。四妹妹和他隻是見過幾麵,又無私下往來,更無私相授受,頂多就是有點春心萌動,還有得救的。”
沈鳶揉揉他緊皺的眉頭,寬慰道。
秦赫自然親昵地牽過她的手,將其包在掌心中。
“母親打算讓妹妹禁足,不許她再出府,好及時斷了這份孽緣。”
沈鳶錯愕,不太讚同道:“堵不如疏。這個年紀的孩子情竇初開,又正當叛逆,越不讓做什麼越要做什麼,我怕這樣會適得其反。若屆時有人再對著四妹妹吹吹耳旁風,很容易情緒上頭,衝動行事,反倒有可能釀成不可挽回的過錯。”
秦赫默然點頭,“你說得有理。府中還是不乾淨,敏真的行蹤必是有人透露出去的,有內賊在裡應外合。”
“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內,先將藏在暗處的蟑螂們都清除乾淨吧,否則隻會事端不斷。”
沈鳶的臉上閃過殺伐之色,眼神是少見的淩厲。
平生最恨自己人在背後捅刀子,這種陰險小人絕對不能留。
“此事我一直在查,已經有眉目了,就看能否尋個時機,好將他們一網打儘。”
“嗯……”沈鳶想了想,突然笑道:“我倒是有一個法子能讓四妹妹慢慢消除那些不切實際的浪漫幻想,或許還能逼得那些人跳腳,主動現形。”
“哦……”秦赫麵露喜色,“夫人快快道來。”
沈鳶附在他耳旁一陣低語,秦赫聽得連連點頭,偶爾狡黠一笑。
為防隔牆有耳,沈鳶決定以後說要事時都避著點人。
冇過幾日,秦家突然請了一個戲幫子進府,對外宣稱是老太君想聽戲了。
戲幫子每天唱兩齣戲,巳時一場,未時一場。
唱的都是什麼戲呢?
不是千金小姐偶遇英雄救美,嫁給落魄書生,最後書生飛黃騰達,拋妻另娶的戲碼;就是千金小姐與進京趕考的書生一見鐘情,兩人私訂終身,後來書生金榜題名,負心離去,另攀高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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