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川聞聲而來,輕輕把憤怒的黎染攬到了身後。
“我想我們冇有人邀請你,可以請你離開這裡嗎?”祁景川清冷的聲調中帶著一絲不可抗拒的漠然。
路之舟猛然反應過來,“你騙我?你和我說是小染髮給你的地址?小染怎麼可能把這裡的地址發給你?”
他毫不客氣的抓著黎欣的手臂,把她推了出去。
然後小心翼翼的走到黎染身邊,揉了揉她的頭,“小染染,不要生氣了,我不是故意放她進來的,我以為是外賣。
而且她說是你給的她地址···我當時也很生氣,還想著你為什麼把秘密基地的地址給彆人呢。”
祁景川的這個小彆墅,是三人最珍惜的秘密基地。
祁景川能力優秀,是他家這一代當仁不讓的繼承人,他家給予他的壓力極大,隻有在秘密基地他才能放鬆下來,做自己想做的事。
路之舟出身書法繪畫世家,偏偏他是個冇天賦的,也不喜歡坐在桌前寫寫畫畫,雖說他家的傳承有他妹妹繼承,但是他偶爾需要逃避爺爺和父親失望的目光。
黎染呢,就更不用說了,她心中揹負了太多無法與人訴說的秘密,光是重生這一點,就不可能告知任何人。
更何況她本就是嬌蠻任性的性子,這輩子雖然一直在按照黎父黎母喜歡的樣子偽裝,但她也需要一個地方來釋放自己。
三人在這個小彆墅裡,除了共同活動的大廳,他們還各占了一層。
祁景川的實驗室,路之舟的練舞室,以及黎染的···
所以這個秘密基地對三人來說十分的重要,這麼多年除了家裡最為信任的司機以外,從冇有其他人踏足過這裡。
黎欣被關在了門外,她恨恨的轉身離開了。
而門裡的黎染卻不知怎的,忍不住大哭起來。
這一世黎欣回到黎家以後,她雖然對很多事情都充滿信心,勝券在握,但是內心深處卻總是感到不安穩。
這種不安穩是難以磨平的,它來自於對死亡的恐懼,來自於對血脈的傳承···
即使黎家父母對她再好,也冇辦法否認,她的確不是黎家親生女兒這件事,所以她在黎家總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
而這個秘密基地,是她認為,唯一完完全全屬於她的地方。
這個地方也被黎欣找到了,讓她更是有種漂泊在這個世界上的感覺。
所以黎染哭了,哭的很傷心,哭的其他兩人手足無措。
“小染,彆哭了,誒喲你哭的我心好痛,之舟哥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隨便放人進來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彆哭了,你再哭,我就···”祁景川眸色沉了沉。
黎染止不住眼淚,卻好奇的看向祁景川,也就造成了祁景川更直視眼淚汪汪的黎染。
“你就什麼?”黎染好奇的問。
“我把黎欣給你趕出黎家好不好?”果然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祁景川完全知道黎染所擔心的事情。
黎染雙手在蹂躪著自己的衣角,彆說,在這一刻她真的有點心動了,但是還是理智戰勝了**。
“景川哥哥,冇···沒關係的,我就是一時有點想不開,過段時間就好了。”
祁景川靠在沙發上,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他發現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腦海裡都是黎染哭的樣子。
祁景川感覺很煩躁,突然,門鈴又響了,他以為是去而複返的黎欣,陰沉著一張臉過去開了門。
送外賣的小哥看著麵前渾身散發著陰冷氣息的少年,有點腿抖。
“那個···那個···你的外賣到了···”外賣小哥把滿滿幾袋子的外賣遞到了麵前的少年手裡,轉頭就跑。
祁景川拿著袋子回了屋子,此刻黎染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
他不解的眨了眨眼,“我很嚇人嗎?為什麼外賣員看了我一眼就跑了?”
黎染破涕而笑,“哈哈,景川哥哥,你再努力下,說不定能止小兒夜啼,以後你家孩子看到你發脾氣話都不敢說了。”
黎染笑了,祁景川周身的氛圍也柔和了下來。
“嗯,止小兒夜啼,以後孩子肯定不喜歡哭鬨。”祁景川邊說邊放下了手中的袋子。
“之舟,你都買什麼了?這麼多袋子?”
路之舟內疚的情緒也緩和了不少,如果不是他把黎欣放進來,小染也不會哭。
他說話的聲音也略帶一絲哽咽,“嗯···你們喜歡吃的我都買了點,這一袋子是牛排和三文魚,這一袋子是零食,這一袋子是飲料···”
黎染拿起牛排和三文魚的那一袋往廚房走去,“你們等等我,很快就可以吃飯了。”
兩個少年在身後乖乖點頭,“嗯。”
黎染在廚房裡忙碌著,祁景川和路之舟互相使了個眼色,一起來到了陽光房裡。
陽光房的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廚房裡的黎染,又能確保她聽不到兩人的對話。
“景川,看來黎欣對小染的影響,比我們想象中大很多,這段時間她一直沉迷學習,每週見麵的時候也看不出什麼異常,冇想到···”
“嗯,我也冇想到,她不用那麼在意那個女孩的。”祁景川目不轉睛的盯著忙碌的黎染。
路之舟揉了揉自己蓬鬆的頭髮,“哎,你說能不在意嗎?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外麵那幫人說的有多難聽,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染聽到了那些話。”
祁景川挑了挑眉,疑惑地問道,“外麵那些人?說什麼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祁家老宅,做高考前的最後一遍複習,隻有每週六三人的聚會纔會出來透透氣。
路之舟瞪大了眼睛,“你竟然不知道嗎?也是,這個階段你們家人是不會去打擾你的,最近外麵一直在傳。
說黎家要把黎染送回她原來的家裡去,還讓黎染把這麼多年花黎家的錢還回來。
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想想就是假的啊,黎叔黎姨那麼愛小染,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要我說啊,這事和那個黎欣,脫不開乾係。”
祁景川眼睛微眯,輕輕捏了捏拳頭,“我知道了,這事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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