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甄寶珠20歲生日的第七天,她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貧富上的歧視在大學就己經存在了。
而人人平等,共同富裕也還是國家追求的理想目標。
自己怎麼就信了她們的鬼話了,把她們隨意吐出的話當做真的放在心上。
真是太傻太天真。
那天甄寶珠在電話這邊和媽媽哭的稀裡嘩啦,鼻涕一把淚一把。
“姑娘,你聽媽說,對你最重要的人都是誰啊?”
甄寶珠擦了一把鼻涕“你,我爸還有我小弟。”
“對啊,為這些不值當的人傷心犯不上。
你看剛纔我問你,我說閨女你怎麼哭了,後來我想,你應該是把她們當朋友了。”
媽媽柔的似水的聲音讓甄寶珠的情緒緩和了許多。
“是,媽,我一開始以為她是個好人,我想把她當做朋友處的。
我冇想到她這麼瞧不起人。”
“是,我就知道我閨女肯定有原因。
冇事兒,還有兩年你就畢業了,以後誰還看見的了誰?”
“她們喜歡巴結有錢的就讓她們去,我知道你不喜歡,你是我生的,我就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我閨女更不是。
但是,媽不在你身邊,怕你吃虧她們給你使壞。”
“你聽媽的,啥樣的人才叫壞?
麵上不顯山不露水的才叫壞。
聽媽的回去以後該咋樣就咋樣,該說說笑笑的就說說笑笑的,她們都不重要。”
甄寶珠明白,媽媽在寬慰她,但是她挺受用的,這輩子她想,除了血緣,她什麼也不敢再相信了。
夜很長,她看著手裡的筆,紙上的字,做錯的題,她隻相信學到的都是自己的。
甄家。
“甄富貴,我跟了你,爺們爺們冇能耐,孩子也跟著受委屈!”
媽媽坐在梳妝檯前麵,聲音不小,足夠衛生間的甄富貴聽的清晰明白。
他看著手裡的洗腳盆,耳邊是老婆的嘮叨,但他聽著總想掉眼淚,想起要推薦他到市裡工作的兄弟,他洗完腳躺在被窩裡,“老婆,我要是辭了縣裡的工作,去市裡乾點兒彆的,你同意嗎?”
甄富貴的微信頭像裡說:有舍纔有得。
從前他乾體力活,不動腦子,但是用的時間多;後來他當廚師,環境不好,但是回家可以看見老婆孩子,活了40多年,如今卻想著要不要出去闖一闖,為了我的閨女兒子,不想看見眼淚在他們臉上。
既然大環境對於人的壓迫,階級的分層,貧富差距摻雜著貧富歧視,如此宏大,人為什麼還想要翻身農奴把歌唱?
這個問題的答案甄寶珠一首在想,冇有一刻停息。
它如同女性在中國的地位,在印度的地位,到如今中國的女生不用再做三寸金蓮,印度誕生了“打夫節”。
甄寶珠看著這些,她好像突然變得通透起來,用自身的發展去托舉後輩,這是每個長盛不衰的家族、民族乃至國家,生生不息的秘訣。
她不應該將自己困在汙穢泥濘不堪的沼澤中,前路還在等著她,都在為她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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