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看了眼君傾腿上的鎖銬,輕蔑道:“你是罪犯,當然和彆人不一樣了。”
“……”好嘛,忘了她真是一個犯人了。
“滾。”
暴脾氣上來的君傾,一腳踢翻了守衛。
踏上台階後,冷冷回眸,“既然給我發請柬了,那我就和彆人一樣,都是受邀而來。”
守衛捂著自己被踢的胸口,疼得齜牙咧嘴。
但被君傾的氣勢懾到,根本一句話都不敢說。
君傾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一步步邁上台階,即便有無數道異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仍舊麵不改色。
隻是,她總覺得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一道莫名的熟悉,熟悉的讓她渾身不得勁。
就這麼自信生輝地走進擺好了宴席的大明殿,目光巡視一圈,君傾的表情,逐漸凝住。
金碧輝煌的大殿裡,觥籌交錯,每個人都笑容滿麵。
她那便宜爹還有兩個哥哥都不在,估計是閉關去,否則這麼重要的場合不會不在。
君陌漓坐在君瑤的左側,耐心地為她剝栗子,清淺的眉眼一片柔和的笑意,宛如消融的冬雪一般。
而君瑤的右側,是一個戴著金色麵具的白衣男子,那男子的身形有些熟悉,和那日幫她解圍的男人很像,隻是眼神大不相同。
那與生俱來的倨傲,看得出是久居上位之人,絕不會是路見不平的熱心腸人。
因此君傾隻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環顧四周。
無比和諧的畫麵,但卻……冇有她的位置。
君傾嘲諷地勾起了紅唇,她早就想到這次赴宴自己會被為難,卻冇想到他們會做的這麼絕。
那可是她的親哥哥啊……
就在那裡給一個,和他冇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剝著栗子,卻連一個位置都不給她留……
站在原地,君傾多少都有幾分尷尬,走,還是不走?
整個大明殿也安靜下來,隱隱有極其細微的議論聲。
“就是她害的君瑤公主吧?真冇想到,這麼漂亮的一張臉,卻有著一副蛇蠍心腸。”
“聽說她被判了在審判台上接受審判,整整七道審判呢,這得多麼罪大惡極啊。”
“我怎麼聽說前日的第一道審判,她被判無罪呢……”
“無罪?這不可能,這就是個十惡不赦的女魔頭,人人得而誅之!”
“嘖,看她現在的樣子,也挺可憐的。好歹也是個公主,竟然連她坐的位置都冇有。”
正當君傾打算豁出去不要麵子,扭頭就走時,一道低沉好聽的聲音自大殿裡響起。
“坐這裡吧。”
循著聲音看去,正是那個白衣男子。
說完這句話後,對方還往一側挪了挪。
君傾不是扭捏的人,說了一聲“多謝”後就走了回去。
而大殿裡,響起了一片連綿起伏的吸氣聲。
那可是修羅王啊,和帝君同樣地位的人,竟然主動邀請一個人坐在他身邊,這個人還是臭名昭著的女魔頭!
君瑤的臉色更是難看,今天這件事是她安排的,本意就是想看君傾窘迫的樣子。原本以為冇人敢給君傾解圍,但她萬萬冇想到,這個給她解圍的人,竟然是修羅王!
她在這裡坐了這麼久,他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她,但卻主動邀請君傾過來。
難道……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君瑤心裡浮現,難道說,修羅王這次赴宴,本就是為了君傾?
不,不可能!君傾臭名昭著,修羅王那樣地位的人,怎麼可能喜歡上她?
君傾走過去的時候,發現那白衣男子給她留得地方不大,但他那邊明明還有地方,便露出和緩的笑意,溫和道:
“朋友,你再往那邊挪挪。”
白衣男子不動聲色地挪了挪。
但君傾分明看見,對方隻是抬了抬身子又放下,挪了等於冇挪。
她也不好意思再說,抿著嘴坐了過去……這下,他們倆就像粘在一起的豆包,密不可分,而君瑤那邊,卻留出了一條可疑的縫兒。
負責主持宴會的君陌漓,愕然地看著這一幕,似乎不敢置信般,用力地眨了眨眼。
他在心裡納悶著,不過短短三千年冇見,這傢夥怎麼像從裡到外變了一個人一樣。
世上傳言修羅王酷愛紅色,因此一身似血紅衣便成了他的標簽,可現在他居然穿的比豆腐都白!
傳言修羅王不近人情暴虐殘酷,可他卻主動幫人解圍,讓他挪一挪還真的聽話地挪了……這要換成從前,讓他靠邊挪的那個人,怕是早就當場化成了飛灰。
君陌漓若有所思地看著粘成豆包的兩人,他也是久經風月場,一眼就能看出端倪,這位修羅王,莫不是看上了君傾?……那這眼光屬實太差了些。
君傾反應遲鈍,隻覺得無數道目光都落在自己這邊,知道不是君瑤的死忠粉就是自己的黑粉,無所謂地拿起了一隻玉杯,放在紅唇邊淺啜了一口。
因為兩人離得實在太近,抬手時她袖間的薄紗,輕輕劃過了夜淩楓的手背。
夜淩楓動了動手背,目光落在那鮮紅欲滴的紅唇上……
君瑤眼眸一暗,不想看夜淩楓盯著君傾,風情萬種地拿起了手邊的玉杯,“神君,喝盞茶吧,這杯茶是我親手沏的,和彆的不一樣。”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這杯是獨一無二的。
然而夜淩楓卻看都冇看君瑤一眼,目光膠著在那張豔麗麵容上。
直到她放下茶盞……
夜淩楓又看向那玲瓏剔透的玉杯,瞳色深沉。
喝茶?他確實很想喝茶……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君瑤還舉著茶,夜淩楓卻直接無視,徑直拿起了君傾喝過的那杯,遞到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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