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臟汙的手掌擦擦眼淚,冒著大雨跑到了當地一個教書先生家門口。
看到這裡,君陌漓又想起一件事,心中的愧疚瞬間消失,冷哼一聲,道:“在這之前我的確對不起她,可她卻害死了教書先生和我的父親,小小年紀就做下這麼大的惡,我又豈能容得下她?”
“就在今晚,她跑到教書先生家,不知道做了什麼,竟然把人家的房子燒了,事後還汙衊教書先生推卸責任,李夫子是我們那裡最德高望重的教書先生,豈是隨便可以汙衊的?”
這話,把眾人從悲憫情緒中拉出,他們也終於想起,這個可憐的女孩,後來會成為危害修真界的女魔頭!對她的憐憫也就淡了去。
“雖然我覺得君傾變壞也有三殿下的原因,但這也不能掩去她走上歪路的事實。”
“如果君傾真的心性純良,隻是受了這點委屈,也不至於瘋魔到害死恩師和父親的地步。”
“我看還是三殿下有先見之明,知道君傾本性惡。
君陌漓舒緩了幾口氣,坦然望向光幕。
君傾在門口哭喊,怕的渾身發抖,閃電劈倒了路邊的一棵小樹,她更害怕了,不管不顧地從門的縫隙中鑽進院子,一邊哭一邊走到屋簷下。
眾人也隨著君傾的視線,看到了無比駭人的一幕。
特彆是君陌漓,他眼中的震驚簡直無法形容。
他看見,屋子裡,平日裡和藹可親的教書先生,正把幾個半大孩子綁在椅子上,用尖利的匕首狠狠劃開他們的手腕。
表情也陰森扭曲如惡魔。
“哭什麼,隻需要取你們的一點血而已,童子血可是價比黃金的稀罕之物……隻要你們乖乖聽話,我就留你們一條命,誰要是敢亂叫,我就殺了他!”
不光君陌漓震驚,君傾的眼裡也裡麵寫滿了驚恐。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顧不上雷電,慌亂地從教書先生家跑了出去。
跑到一半,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猶豫片刻後又轉了回去。
君陌漓聽見一聲脆響,那是他心中某處破碎的聲音,一根根藤蔓從中傳出,勒裹著他的心臟,讓他覺得呼吸都困難。
君傾放火……是為了救人!
可是之後,他們卻……
正如君陌漓所預料的那般,君傾從後院找來一根火把,點燃,然後用力扔到房頂。
茅草屋瞬間燃起熊熊大火,正在行凶的李夫子驚叫一聲,奪步出門氣急敗壞地叫嚷 ,“誰?誰燒了我的房子?!”
君傾聰明,在李夫子手忙腳亂救火的時候,鑽進屋子裡,把那幾個男孩女孩全部解救了出來。
她帶著嚇壞了的幾個小孩一路跑到山上,和他們約定,“我燒了李夫子的房子,這件事情明天一定會鬨大,我會把所有村民聚在一起,到時候你們就當著所有人的麵,拆穿他的醜惡麵目!”
幾個小孩明顯有些膽怯,君傾繼續勸道:“如果不這樣,就冇有辦法把這個魔鬼趕出我們的村子,他就會害更多的人,我們,包括我們的兄弟姐妹,都會受到威脅。”
君傾條理清晰,言之鑿鑿,很快就說服了因為畏懼而猶豫不決的幾個小孩。
光幕外,眾人的認知再一次被顛覆,紛紛大喊荒唐。
十苦抽了抽嘴角,再一次對君陌漓的智商產生懷疑,“殿下,您確定這是你們那裡最德高望重的教書先生?”
君陌漓:“……”麵對這樣的局麵,他同樣覺得震驚以及荒唐。
固有的認知被推翻,君陌漓回憶著接下來發生的那些事,再結閤眼前看到的真相,愈想愈離譜,有了一種活在幻境中的不真實感。
君傾就曾告訴過他,村子裡德高望重的教書先生是個變態,會割人的手腕取血。
可當時他並冇有信,反而覺得君傾在胡說八道,是為了跟他搶奪上學的名額。
君陌漓意識到自己錯怪君傾許多,他嘴唇緊閉,臉上透露著愧疚的神色。
良久,又低聲喃喃自語,“就算教書先生的死不怨君傾,那父親的死總是君傾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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