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一身墨色西裝,身形流暢筆直,他的臉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眼底掩不住的陰鷙。
他嗤笑了聲,“這麼怕我?”
虞宛倚靠著門板,雙手攥緊了柺杖警惕地盯著他,“是很怕你,人不當偏要當瘋狗,到處咬人。”
裴延舌尖抵著後槽牙,眸光死死地盯著她,“知道當陸景笙情人的下場嗎?不會長久,會被拋棄的。”
虞宛嗤笑,“那又怎樣?至少在我被綁架的時候,他來救了我!至少我外婆能活下來!這次綁架,你和你未婚妻冇有一個是無辜的!現在來我麵前說教,你哪兒來的臉!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輸入密碼,門開啟,準備進屋。
裴延伸手將虞宛按在門板上,傾身過去緊貼著她,“宛宛,你一定還愛著我的,對不對?”
他想要吻她的唇,虞宛偏過頭,這個吻就落在她的側臉上。
“裴延你滾啊!我不愛你了!愛你的虞宛已經死在你不贖她的昨晚了!”
裴延渾身都在顫抖,他呼吸沉重地將臉埋在虞宛的頸間。
虞宛用力推他,裴延向後踉蹌了一步。
他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旋即抬眸看她,又是一副冷漠又不屑的樣子。
他冷笑道,“那你就死死抱住陸景笙的金大腿,一旦你孤立無援了,我就會繼續打壓你到死。你外婆身體裡那顆心臟,我就會重新安在我未婚妻的體內。”說完,他提步離開。
虞宛失了力氣,背靠著門板緩緩滑下來,眼中含著一層水霧。
她以為經過這些事情後,再麵對裴延時她會心如死灰,情緒不會再起波瀾。
可是真正麵對時,心中驟然縮緊,胸腔窒悶得喘不上氣。
她死死地咬著嘴唇,微仰著頭,生生地將眼淚憋了回去。
口腔裡充斥著腥甜的味道,一種無以名狀的悲涼包裹著她。
良久,她扶著柺杖起身進了屋。
走進洗手間,她打開蓮蓬旋鈕,冰冷的水從她的頭頂澆了下來。
她用力地搓著裴延親過的臉頰,直到刺痛感傳來才停下。
不知過了多久,她關上旋鈕。
她有些虛弱地坐在馬桶蓋上,將身上的衣服脫下,機械地拿著毛巾擦著身上、頭髮。
她拄著柺杖走出去回了房間,打開櫃子找到睡裙換上。
來到客廳窩進沙發裡,她的眼神毫無焦距。
回想著裴延最後說的話,刺骨的冷水都冇有那些話寒冷。
如果到了三個月或者不足三個月,陸景笙膩了她,她將會遭到裴延沉重的打擊。
到時候不止是她,外婆甚至是虞朵,一個都逃不掉。
除非陸景笙在護著她的期間讓宋家倒台,亦或是陸景笙能夠護她長久。
前一種的可能性不大,陸景笙是個生意人,他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和宋家成為仇敵。
供體這事兒,是陸景笙為她做的底線了。
涉及到商場利益,絕無可能。
後一種的可能性更不大,陸景笙三個月的保鮮期從未被誰打破過,她不會是那個例外。
虞宛不知如何是好,她撐著柺杖走進廚房,將剩下的最後一瓶紅酒拿了出來。
她坐在地毯上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
最後,整個人倚靠著沙發睡著了。
陸景笙登上四樓的最後一級台階,他站在門前輸入密碼,試了兩次都不對。
他蹙起眉,猜想虞宛是改了密碼。
他打給虞宛,結果對方一直不接。
忽的想到了什麼,他直接打給徐岩,“幫我找個開鎖的,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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