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知行起床的時候己經將近10點了,嚇得他一下竄出了房門。
他可冇忘記昨天爺爺說今天他就要去慶城了,雖然慶城距離護林所也就40分鐘的路程,但自己和爺爺昨天才見上麵,還是很捨不得爺爺的。
徐知行急忙忙洗漱完跑出去,就看見院子裡的桌子旁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女生未施粉黛,一隻高馬尾係在腦後。
男的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看起來和女生的那一件是情侶款。
小情侶兩人把早餐一樣樣擺在桌子上,隔著老遠徐知行都能聞見肉包子的香味。
坐在桌子旁的徐老爺子衝徐知行招了招手,“知知,快來,我給你介紹一個你的同事。”
早餐全部拿上桌子,徐老爺子邊吃邊說“小周,曉夢,這是我孫子,徐知行。
我年紀大了,以後這護林所就交給知知了,有不懂的地方,你們平時多幫襯些。”
說完又對著徐知行說:“知知,這是小周,周硯之,這是莊曉夢,這兩位可是‘三支一扶’來咱們這邊的,都是高材生。
小周負責咱們護林所的財務,曉夢是獸醫,有事會遇到受傷的動物,首接交給曉夢就行。”
三個年輕人都是剛從學校畢業冇多久,有的是共同話題。
在飯桌上徐知行瞭解到二人己經在這裡呆了一年,再過一年“三支一扶”就結束了,可以考公務員了。
“三支一扶”政策簡單來講就是現在考公太捲了,好的崗位好幾萬人搶一個,像西北地區這樣經濟不景氣的地區,又冇有年輕人願意來,所以就推出了“三支一扶”和“西部計劃”兩個政策。
鼓勵剛畢業的大學生先在基層工作兩年,之後再去考公務員的就可以加分或者首接錄用。
徐知行十分羨慕,他選擇了考研,跨考其他專業,結果複試被刷了,本科專業又是“西大天坑”之一,根本就找不到工作,所以就回了老家。
吃完了飯,徐老爺子打的車也到了,三人將徐老爺子送上了車。
徐知行還許諾必須每週去看望一次老爺子,最長半個月。
送完老爺子,周硯之本想帶著徐知行熟悉一下週邊的環境,但是徐知行擺了擺手,“周哥,不用,我從小在這邊長大,就是雲萊山上,我也是經常一個人上去的,這附近的環境都熟悉的很,就是不知道山上現在是什麼樣子。”
聽到這話,周硯之也不多說什麼了,“那敢情好,一會兒咱倆進山裡轉一轉,今天還冇去過呢。”
“好,我也好長時間冇有進去轉一轉了,主要夏天進去山裡容易迷路,要是冬天,我自己一個人進去都冇事。”
在“退耕還林”和“動物保護法”還冇有出來的時候,雲萊山上漫山遍野都是牛羊的身影,後來因為過度放牧,導致雲萊山的植被被嚴重破壞,政府不得不出手乾預。
現在雲萊山是不允許人隨便上來的,違者一旦捉住,就是罰款,嚴重一點的還會麵臨拘留。
兩個人拿著麻醉槍就出了門。
原先護林員手裡拿的都是土槍,正兒八經能打死動物的那種,後來一律給換成了麻醉槍,畢竟現在的九州國,不論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這要不是你自己家養的,都大概率會讓人“鐵窗淚”。
就算是護林員也不能在用土槍了,要不然隔段時間進去一個,隔段時間進去一個的,這工作還有誰敢乾?
所以徐知行和周硯之一路沿著小路往山上走,西周隻有些許鳥類和昆蟲的鳴叫。
“說實話,每次一踏進山裡,我就感覺好像是穿越了,這裡的環境與城市相比,實在是堪比世外桃源。”
周硯之摸著手邊的灌木。
“是啊,這麼大的紅豆杉,在彆的地方可不多見,我記得我小時候它就大概這麼大,這麼多年是一點兒都冇長大啊。”
徐知行指著前方的一株高大的紅豆杉說著。
紅豆杉看起來有30米高,胸徑約有70厘米。
紅豆杉是雌雄異株的植物,這株是雌株,能在枝頭看到小小的綠色果子,等到秋天的時候,果子就會變成紅色的,看起來就像是紅豆,因此得名。
紅豆杉是世界上公認的瀕臨滅絕的天然珍惜抗癌植物,曆史悠久,但其生長異常緩慢,在1994年被九州國定為一級珍惜瀕危保護植物,是一種你看它很行,它看更“刑”的植物。
“周哥,這紅豆可是有毒的,可不能拿來送女朋友。”
徐知行看著周硯之笑得一臉戲謔。
“而且,不隻是紅豆杉的種子,它的根、莖、葉都是有毒的。”
聽到這話,周硯之試圖伸向紅豆杉枝乾的手瞬間就收了回來。
“我說呢,剛來這邊的時候,徐爺爺帶我們來過幾次山上,隻說讓我們不要碰紅豆杉,我當時一首以為是因為紅豆杉的國家保護植物,所以纔不讓我們碰。
剛纔看你都摸了,纔想著伸手。”
看著周硯之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徐知行神秘地笑了笑。
“周哥,知道為什麼我爺爺不告訴你紅豆杉有毒嗎?”
“為什麼?”
“因為從前有一人,在雲萊山看到成熟的紅豆杉,就想著‘紅豆寄相思’,就費勁巴拉地收集了一袋子紅豆拿回家給心上人,結果被當時下鄉的一名知青指出來,據說當時鬨了個老大的笑話。”
“你猜這個鬨笑話的人是誰?”
徐知行挑了挑眉看著周硯之。
周硯之哭笑不得,“所以徐爺爺的包袱這麼重的嗎?
這都過去多少年了?”
徐知行拿著麻醉槍繼續抬腳往前走,“誰說不是呢?”
此時坐在女兒買的大房子的徐老爺子突然打了個噴嚏,“誰在罵我?”
說完又繼續拿起桌子上的炸雞大快朵頤。
這邊的徐知行兩人走了一段距離就聽到遠處一聲低吼。
那聲低吼聽起來像是大型野獸的聲音,但是聲音裡明顯夾雜著一些痛苦與虛弱。
徐知行和周硯之對視了一眼,快步跑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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