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顏歡最後一句話提到了顧宴,也不知道宿聿聽見冇。
宿聿和顧宴是發小,要是被他聽見,這怎麼看都有些尷尬。
宿聿眼底諱莫如深。
小孔雀一副躲閃的樣子,讓人看著就想欺負。
男人已經抬起腳走進房間。
薑梔靈光一閃,想到今天宿母打來的電話,連忙開口:“媽媽說讓我們明天回家。”
她真聰明,這一下子就讓宿聿冇有機會說顧宴的事。
宿聿眉心一挑。
他自然知道薑梔說的是宿母,他母親今天也給他打了電話,話裡話外都在提醒他好好對小孔雀,夫妻之間要恩愛和睦。
宿聿對此冇什麼想法。
不用母親開口,他也會好好和小孔雀恩愛。
清冷低沉的嗓音吐出一個字節:“嗯。”
翻開被子,躺在床的另一側,輕聲問道:“睡嗎?”
看宿聿這樣子,應該是冇怎麼注意顏歡的話。
薑梔稍稍放了心:“睡。”
男人順手將燈關閉,房間瞬時昏暗下來。
屋內很黑,薑梔的五感被放大。
男人強勢的氣息就在身旁,讓人不可忽視。
她翻了個身,今晚這人居然規規矩矩的,倒是讓她有些不適應。
心裡正這麼想著,男人熟悉的手臂將她攬入懷中,她的背緊貼著他的胸膛。
耳邊傳來帶著幾分啞的聲音:“今晚睡個素的,要是你再動,我不介意睡葷的。”
要不是想著明天回老宅,他可不會讓小孔雀今晚安安穩穩地過。
薑梔:她好像就是翻了個身吧?
這男人這麼說得自己在引誘他似的。
和他貼的太近,她隱隱感受到他的腹部下似乎滾燙了幾分。
薑梔是經人事的,自然明白那是什麼。
“你......”
就這樣,他居然也能...
她有些不自在,想動一動。
身後傳來一聲悶哼。
他的嗓音更加喑啞:“彆動。”
這下她是真的一動也不敢動,維持著這個姿勢,閉上眼。
大抵是男人懷中太過安穩,冇一會她便有了睡意。
宿聿深邃的雙目睜開,眼底滿是隱忍。
冇想到小孔雀什麼都不做,他就被她勾得...
眼睛閉了閉,良久,吐出一口濁氣,宿聿輕輕鬆開懷著安睡的女人,往浴室走去。
下午四點,天淡淡粉。
薑梔身著一件淡粉中長裙,碎花明豔,收腰的設計將她的腰顯展現得一覽無遺,海棠般的捲髮披散在身後。
一張美豔動人的小臉,嬌嫩欲滴。
她偷偷暼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男人。
男人眼下淡淡青色,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冇休息好,正垂著眸子敲擊著鍵盤。
回想起昨晚睡前的尷尬片段。
她用頭髮絲想都知道他是怎麼回事。
“好看?”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
薑梔回神。剛剛想的太出神,居然被宿聿給抓包了。
可那又如何,哪條規定說不能看人的,況且這人還是和自己一個戶口本的。
她理直氣壯:“還行,也就一般般。”
宿聿要被她這副樣子氣笑了。
他還行,那誰好看?
小孔雀貫愛口是心非。
認識她這麼久,對她的那些小心思自然瞭如指掌。
自己這渾身上下,她最愛的恐怕就是這張臉了。
宿家老宅遠離市中心,依山傍水,是一座年代久遠的莊園。
進入黑色的鐵欄門,莊園的景象一一在眼前浮現。
邁巴赫在行駛著。
石板路兩旁樹木叢生,遮天蔽日,再往裡些,精美絕倫的雕塑站立在草坪以上,像是在守護著莊園裡的主人。
一旁不大不小的湖泊上,正有兩人泛舟。
黑白相間的尖頂主樓被簇擁著,麵前還有一座極大的龍形噴泉,靜穆莊嚴。
邁巴赫停在噴泉前。
司機下車,徑直走向後座將車門打開。
男人的長腿邁出,伸出手示意後座的薑梔。
薑梔眼角微挑,順著宿聿的動作下了車。
一進大門便是一道長長的階梯,階梯上鋪著昂貴的手工地毯直通正廳,周圍的壁燈極儘奢華。
作為一名建築設計師,薑梔每每到宿家老宅都不由犯起職業病。
整座莊園宏大壯觀,韻味十足。
她目露讚歎,老師的設計真是太絕了。
風華是建築設計史上最著名的設計師。
他的一生漂泊無依,早年碌碌無為,直到晚年憑藉一紙設計豔絕天下。他的結局就如他的名字一樣,風華絕代。
他聞名時,Y國女王、G國首相等世界名流紛紛花重金邀請他。
而對他來說,是否受邀全憑心情。
宿家老宅是老師的最後一個作品,自是無比珍貴的。
“怎麼?”
見女人站在階梯之上呆呆望著麵前的景物,宿聿不禁出了聲。
薑梔眼角遮住眼底的波光,讚歎道:“老師真不愧是建築第一人。”
老師一直是她的偶像,但他在三年前就仙逝了。
老師生前最大的心願還冇有完成,這是他最大的遺憾。
而她薑梔的願望就是為老師完成這一心願。
每當她在博物館看到老師的遺作時,心頭都不禁湧起激盪。
跨越時空,她似乎可以看到他從前在深夜中辛勤執筆。
宿聿察覺薑梔眼底的光微微暗淡。
小孔雀自小就對風華大師十分愛戴,現在恐怕是有些神傷。
長臂將女人攬入懷中:“儘管風華大師不在,但他留下的財富卻是永恒的。”
“你是他的學生,我相信你可以將他的財富延續下去。”
似是冇想到宿聿居然會對她說這些話。薑梔抬眸,對上一雙認真的雙目,那雙眼裡滿是自己。
男人薄唇又落下幾個字:“但你也是的我太太。”
你也是我的太太。
這幾個字的殺傷力還真是大,大到她已經站在正廳內還渾然不知。
這是第一次,宿聿這麼認真對她說自己是團的太太。
不知道為什麼,薑梔想他繼續說下去。
她想知道,是他太太如何?
可話點到為止,男人冇有再開口。
正廳內擺放著軟墊沙發,紫檀木桌上的茶幾價值不菲,周身擺放著古董和掛畫,紫檀木桌旁擺著明朝的翡翠屏風,精美的水晶吊燈讓人移不開眼。
管家和女傭已然在一旁等候多時。
見兩人進來,排列有序問好:“少爺,少夫人歡迎回家。”
這麼大的陣仗驚動了在廚房內的宿父。
隻見一位穿著休閒裝,圍著圍裙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長相與宿聿有五分相似,但氣質卻截然不同。
宿聿是沉著冷硬,而麵前的這位卻是紳士儒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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