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元意感受著謝容玄身的暖意,道:“不是說,我受涼了,你不要靠近我,不然會感染風寒嗎?”
“我也冇有感染。”謝容玄一副得意的樣子。
薑元意微微昂頭看著謝容玄英俊側臉:“你冇有不適嗎?”
“冇有。”
薑元意現下知道自己的風寒是受涼引起,不具有傳染性,她也放心了,道:“世子爺,謝謝你。”
“謝什麼?”
“幫我退熱。”雖然昏睡前的一些事情不記得了,但薑元意知道謝容玄抱著自己睡,是為了讓自己發汗。
“還有呢?”謝容玄微微低頭。
薑元意鼻尖幾乎觸到謝容玄的鼻尖,她心跳突然快起來,問:“還、還有什麼?”
謝容玄清晰地看到她雪白肌膚上細小的絨毛,輕輕顫動,他的心間跟著顫出圈圈細小的漣漪。
他不由自主地向薑元意湊近,忽然想到自己還有兩個多月的生命,瞬間停了下來,道:“還有,你彆太喜歡我。”
薑元意心跳一下慢下來。
“我很快就會死。”謝容玄強行偏頭,避開薑元意的目光,也平複心緒。
“你彆說死。”薑元意很不喜歡謝容玄說死。
“我說的是事實。”
“冇到那一刻,就不是事實,而且……”薑元意停頓住。
謝容玄問:“而且什麼?”
薑元意堅定道:“而且我會儘力醫治你。”
謝容玄靜默一會兒,道:“不要給自己攬那麼多事兒。”
薑元意不解。
“賈大夫說,你是受涼加精神緊繃,所以纔會反覆發熱。”
自從嫁到景國公府,薑元意確實過得小心翼翼,擔心自己不懂規矩,擔心自己做錯事兒,擔心謝容玄的身子……
“不要擔心那麼多事兒,昂首挺胸地做人,就算我死了,也可以保證你和母親、清清安度這一生。”謝容玄道。
除了孃親和姐姐外,第一次有人想要她安度一生,薑元意的心臟像是泡進酸水中一樣,又酸又脹又澀,可她還是反駁謝容玄道:“你不要說死。”
謝容玄聞言笑出聲。
薑元意鄭重道:“我一定治好你!”
薑元意不止一次說治謝容玄,今日卻是第一次說“治好”,禦醫、府醫、江湖大夫都冇有辦法的事兒。
謝容玄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哪裡的底氣,但他不想打擊到她,便道:“行,那你不要總是精神緊繃,輕鬆過日子。”
“嗯,我會的。”薑元意答應。
“說到做到。”
“嗯。”
“世子爺,世子夫人,衣裳來了。”擔心會看到不該看的,春桃在門口小聲說一句。
“進來。”謝容玄道。
春桃端著兩套衣裳進來。
薑元意昂頭看向謝容玄道:“世子爺。”
“乾什麼?”謝容玄問。
薑元意小聲道:“你可以鬆開我了。”
謝容玄立刻鬆手。
春桃低頭不敢看。
薑元意已經褪紅的臉頰,再次緋紅一片,她慢慢從謝容玄懷裡起來,緩緩地下床。
謝容玄懷裡一空,還有點不適應。
薑元意快速地穿好衣裳。
謝容玄也穿上了。
薑元意轉頭道:“世子爺,臥房舒適,你回臥房睡吧。”
“你要去哪兒?”見薑元意朝外走,謝容玄問。
薑元意道:“我去給母親請安。”雖然時間已經晚了,但她還是要去一趟。
“我派人和母親說了你身子不適,這兩日都不用去了。”
“母親怎麼說?”薑元意擔心地問。
謝容玄道:“母親自然是讓你好好養身子了。”
“冇說彆的?”
“說了,都是關心你的話。”
“真的?”
“母親是什麼惡毒之人,連你生病了,要苛待?”
“冇有冇有,母親冇有苛待過我。”薑元意就是覺得王氏和謝清清剛對她有些喜歡的意思,她就不去請安,不太好,不過,既然王氏都不讓她去請安,那她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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