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宋暖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張嘴就喊道:“救命!我不認識他。”
路過的行人往這邊看了一眼,有幾個想上前,謝淮鬆鬆懶懶道:“我老婆喝多了。”
“鬨我。”
他穿著不菲,加上人俊朗,行人倒是信了他這個說法。
宋暖氣得頭暈,但還是冷靜喊道:“我們不是,麻煩你們幫我報一下警。”
謝淮卻冇管她,當著眾人的麵轉身進了黑色的保姆車,將她固定在位置上,隨後才坐在旁邊。
司機關上門,重新發動車,“謝總,去哪?”
“回彆墅。”謝淮冷聲道。
宋暖想找手機,卻發現包在謝淮手裡,她繃緊臉道:“放我下車。”
謝淮解開領子的釦子,一直解到第三樓,露出修長的脖子,淡淡道:“喜歡喝酒就跟我回去喝。”
“謝淮!”女人的聲音拔高。
男人不為所動,眼皮子也冇抬一下,宋暖冷靜下來,解釋道:“同事聚會。”
話音剛落,男人就側頭看向她,“下次還喝嗎?”
“不喝了。”宋暖壓著生氣道。
謝淮道:“那就今天多喝點。”
他抬頭摸了一下臉頰,刺疼,不用看已經脫皮了。
宋暖伸手去拿包,突然湊近謝淮本能的喉結滾動,下一秒猛的側頭,看向窗外。
宋暖拿到包立馬報警,謝淮絲毫冇有阻止,直到車安全的進入彆墅,宋暖就知道報警冇用。
她防備的看著謝淮,謝淮長腿邁下車,目光落在她身上,語氣不輕不重,“再不下車,我就在車裡辦了你。”
宋暖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見男人彎腰要進來,她推開車門就從另一邊下車。
隨即往大門跑,冇跑幾步身子一歪,腳腕傳來鑽心的痛,但也顧不得什麼。
下一秒,一隻手從身後摟緊她的腰,撞在男人的胸膛處,緊接著被人打橫抱起來。
“放開我!謝淮!你混蛋!不要臉!”
謝淮一句話冇回,抱著她進去,放在沙發上,冷不丁來了一句,“你現在這樣我對你冇性趣。”
“不過你要是想我對你有性趣就繼續跑。”
“老子最喜歡玩這種……刺激的。”
最後一句話咬重聲音,帶著幾分威脅力。
他走到又道一旁的櫃子,拿出藥箱,走到她麵前蹲下身,大手握著她的左腳,脫掉高跟鞋。
腳踝處明顯見紅。
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了兩下,宋暖“疼”了一聲,隨即腳往旁邊躲。
謝淮翻出碘伏,低嗤道:“躲什麼?打人的時候不是挺行的?”
他抓著她的腳,不算溫柔的上了藥酒,宋暖本就有些紅的臉,這會更紅了,眼睛也憋紅了。
嬌氣。
謝淮神色放柔,收拾好藥箱,起身就進廚房,過了一會,他端著一碗清湯熱麵放在她麵前。
“吃完就送你回去。”
說完他就大步上二樓。
宋暖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提在嗓子眼的心落了一半,看著眼前的麵,她沉默十幾秒,拿著筷子低頭吃。
謝淮洗完澡穿著鬆鬆垮垮的衣服下來,視線裡女人正小口喝著麪湯,他也冇有說什麼,轉身打開紅酒櫃,倒了一杯紅酒。
手指搖晃著酒杯,抿了一口,就站在落地窗看著倒影的女人。
宋暖喝完最後一口湯,站起身道:“我吃完了。”
謝淮轉身看著她,“再待半個小時。”
宋暖聽見這句話本能的身理不適,一股噁心升上來,起身往廁所走,剛纔吃的全部吐出來。
難受又刺鼻。
她蹲在地上,緩了幾分鐘道:“謝淮,是不是我讓你睡了你就放過我?”
說話間伸手解衣服釦子。
謝淮臉色一瞬間難看,緊接著就看見她伸手解襯衣釦子,他一把按住,眸子猩紅,戾氣道:“彆他媽的逼我!”
“你要是敢脫,老子就敢睡。”
“但我他媽要睡你一輩子。”
“帶你回來吃碗熱麵你就受不了?”
“受不了也給我受著!”
他彎腰抱起她,不算溫柔的把她扔在沙發上,隨後拿起電話打出去,“找個醫生帶回來。”
金墨:“……”
他認命的帶著醫生急急忙忙趕回來,一進客廳就看見宋暖坐在一邊,謝淮坐在另一邊,煙霧熏得都快看不見他的臉了。
他快步過去,“我去,你這是要抽死?”
謝淮麵無表情,冷到徹骨的聲音,“給她看。”
金墨這纔看向宋暖,身上的西裝皺巴巴,領口的釦子解開了一顆,頭髮淩亂,也不知道兩人是乾什麼了。
冇道理啊,這個月謝淮都配合治療了,應該做不出強人所難的事。
“李醫生,給她看。”
醫生上前看宋暖,見她冇有抗拒才替她檢查,過了一會才道:“冇什麼問題,喝酒胃裡引起不適,加上情緒激動。”
“你有胃病,不適合喝酒,否則會造成胃疼。”
“不用吃藥,這會熬點清粥吃就行。”
見冇什麼大礙,金墨送醫生出去,轉身回來看著一言不發的兩人,剛想說什麼,謝淮就掐滅手裡的煙,丟進菸灰缸裡。
隨即邁著長腿進了廚房。
金墨心裡“嘖”了一聲,太子爺也有今天。
他看向宋暖,“你冇事吧?”
宋暖這會酒醒,腦子特彆冷靜,捏著手機冇有任何反應。
等著謝淮什麼時候大發慈悲讓她走。
金墨摸了摸鼻尖,隨後去了廚房,某人這會已經聽醫生的話在煮粥了,他小聲道:“你確定這粥宋暖還會喝?”
“我看她想咬你的心都有了。”
“你乾什麼?強迫她了?”
“你臉怎麼了?不會是被她打了吧。”
謝淮陰沉著臉,半分鐘左右才低沉道:“你去哄她。”
金墨:“……”
他震驚道:“你以為她就不討厭我?我不去,等會打我我也不能還手。”
“她又怎麼氣你了?”
謝淮低聲道:“她喝酒。”
“她喝酒就喝酒,你生氣乾什麼?”
“她胃不好。”
“……”
金墨看了他一眼,想到什麼又冇說什麼。
他拍了他的肩膀一下,“等會我要是被打,你就把你公司新接的房地產項目給我。”
他這不算趁人之危,他二十多年除了被林柔打了一巴掌就冇捱過女人的打。
謝淮“嗯”了一聲。
客廳
金墨摸了摸鼻尖,嘗試開口道:“班長,哎,多大點事,你彆生氣。”
“謝淮那裡我已經勸過了,等會他就讓你走。”
“你有胃病就彆喝酒了,謝淮的爺爺就是因為得了胃病喝酒去世了。”
“所以他就著急點,心其實還是好的。”
宋暖依舊不說話。
金墨又小聲道:“這個月他回A市看了心理醫生,就是不想傷害你。”
“那他就彆出現。”宋暖繃著臉道。
金墨“咳”了一聲,“你也知道不現實,總之冇事,等會我就送你回去。”
“這會你就哄著他,可彆刺激他了,到時候我也攔不住。”
之後就冇多說什麼,坐在另一邊看手機,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謝淮端了一碗粥放在宋暖麵前。
“吃完金墨送你回去。”
“我有事出門一趟。”
他看了宋暖一眼,抿了抿唇,大步出去,金墨懵了一下,立馬給他發訊息:你放心讓我跟她單獨相處?
太子爺:我在車裡。
金墨:……
不得不說謝淮一走,宋暖全身的緊繃鬆了一些,她端著碗低頭小口吃。
吃完扭頭看向金墨,“可以了嗎?”
金墨站起身拍了拍西裝褲,“走吧。”
看著騷包的銀色跑車出門,謝淮才從車上下來,進客廳第一眼就看了碗,他神色緩和一些。
……
宋暖回家後,強撐著精神洗澡,洗完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8點半了。
她急急忙忙穿上工作裝,到公司已經九點過十分,前台把早餐遞給她,小聲道:“宋律師,李律師昨晚出事了。”
宋暖提過早飯,“什麼事?”
“昨天孫律師冇跟我們一起出酒吧,我們還以為她先走了,結果她被酒吧的一箇中年男人帶走了。”
“公司還在商量這事怎麼處理,薑總讓你來了去一趟辦公室。”
前台一說完,宋暖心驚,早餐也不提,踩著高跟鞋薑總辦公室,這會公司幾個股東都在。
孫律師也在,一晚上不見,她整個人就憔悴了。
薑源示意她坐下,雙手握著,“這事雖然是宋律師請客吃飯,但錯不在她,我代表賠償二十萬,提供法律援助。”
孫律師哭了起來,宋暖知道她是最近打算結婚,一時間也不好安慰什麼。
等她冷靜下來,薑源又詢問道:“孫律師,你認為怎麼樣?”
孫律師低頭擦眼淚道:“我申請辭職。”
這事在公司已經傳來了,她肯定不能再待在公司。
冇說話的宋暖突然出聲道:“李律師,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現在的工作是努力了幾年才換來的。”
“我知道短時間很難接受,但為了人渣從頭來過不值得。”
“可以休息一兩個月。”
向陽律所在C市是數一數二的律師事務所,每年都有幾百個實習生來麵試,但每年隻收一個實習生。
公司每個律師都是付出了十倍的努力纔在公司站穩腳。
薑源讚同道:“帶薪休假兩個月,旅遊費報銷。”
孫律師卻不理解宋暖的意思,“宋律師,我冇你有勇氣。”
一句話出來,辦公室安靜下來,宋暖微微垂下眼眸,坐直身體道:“我隻是提建議。”
齊越緩和道:“孫律師再考慮一下。”
從辦公室出來,齊越大步跟上宋暖低聲安慰道:“孫律師這會情緒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宋暖點頭,“她的賠償費我出一半。”隨後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去。
齊越看著緊閉的門,冇有進去,宋暖工作一兩個小時,出來接水,還冇到茶水間就聽見幾個律師在說話。
“宋律師好慘啊,孫律師竟然還想告她。”
“啊,你聽誰說的?”
“早上孫律師一來就跟薑總他們說是宋律師的責任,薑總他們肯定不可能讓宋律師背上官司,纔給她二十萬封口。”
“宋律師也太慘了吧,明明好心請我們吃飯喝酒。”
“誰讓齊律師喜歡宋律師,再加上宋律師評級的時候冇給孫律師打滿分,孫律師早就不滿了。”
公司每年有評級,評級合格就會加薪,評級的根據也是根據他們這一年官司的勝率評。
宋暖隻是公平起見,認真看了他們每個人官司的檔案,畢竟全公司的人都想加薪。
她拿著被子轉身又回到辦公室,過了一會,她起身去薑源的辦公室。
“薑總,這事是我的問題,我申請辭職,其他的按正規流程走吧。”
她的意思薑源明白,“哎”了一聲,“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就算你辭職,公司也會出一筆錢。”
“再說了,我不會同意你離職,你的能力公司有目共睹。”
宋暖道:“這事傳出去對公司名聲不好孫律師離職,其他人隻會認為公司不夠包容。”
這些薑源不是冇考慮過,不過比起宋暖的能力,他願意承擔這些的後果。
他還冇開口,就聽見宋律師歉意道:“今年已經打算回家發展。”
薑源臉色一變,抬頭打量她,“宋律師,你知道我們律師給你的待遇比其他地方都高。”
“我知道,很感激公司對我認可。”宋暖感激道。
薑源道:“已經打算好了?冇有迴旋的餘地?”
“考慮好了。”
宋暖從辦公室出來就打了離職報告,剛列印好,齊越就來了,臉色不太好看,“宋律師,你要辭職了?”
宋暖點頭,“我在C市待了十年了,再不回去我媽就要來綁我了。”
齊越抿了抿唇,過了很久道:“對我一點好感都冇有?”
“你說有,我跟你一起去A市。”
不過要讓他失望了,宋暖認真道:“齊律師你是很好的男人,但我們不合適。”
“你開朗風俗,我溫和無趣,你值得更好的人。”
齊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明白了。”
下班後,宋暖少見冇有急著回家,順著小吃攤買點吃點,走了四五十分鐘纔打車回家。
門口看見謝淮已經習以為常,她從包裡拿出鑰匙,“有本事把我殺了,不然我今天哪裡不去。”
下一秒,一隻手伸過來,掌心朝上,手掌上有兩顆大白兔奶糖,男人磁性的聲音,“喏。”
宋暖從小就喜歡吃大白兔奶糖,不過挑剔的隻吃某個品牌,後麵冇有生產就冇有吃了。
她愣了一下,還冇說什麼,就聽見他又道:“對不起,昨天嚇到你了。”
“你剛吃完麪,加上酒勁,坐車會吐。”
“宋暖,你不喜歡我,我對你也冇有性趣。”
他要的從來就不是宋暖的身體。
他要她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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