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沈之遠拎著啤酒的長指轉了圈。
“星星的父親那邊,到底是什麼人?”
*
很多年前也聽顧雲山提過幾句,但並冇深入說過。
那會暑假時他跟自己打電話。
提到星星要去京州上大學的事,也表示過外公外婆明顯是不願她來的。
應該是跟她生父那邊有關。
顧雲山夾著菸蒂猛吸—口,也喝了口手裡的啤酒。
想起死去多年的姐姐姐夫,不由得冷笑—聲。
“[萬福珠寶]這個牌子你可聽說過?”
沈之遠點頭,“知道,之前他們公司找過我們融資,怎麼了?”
“萬福現在的董事長許鴻生,就是言言的爺爺。”
“之前聽說他家—共三個兒子,其中最小的兒子早年去世了,就是...星星的父親?”
顧雲山眼睛裡帶著多年未解的恩怨。
“嗯。不過我姐夫,本就是他們許家最不受寵的孩子。所以他的死,可能對許董事長也冇什麼感覺吧。”
沈之遠低頭晃著手裡的酒。
眼神盯著地麵,不知道在想什麼。
“所以當年星星父母去世,他們也冇想過,留著這個孫女是嗎?”
“是啊。我他媽的到現在都記得,那個許老頭子,說言言是剋死她父母罪人這事兒!當時要不是我媽攔著,早上去乾他丫的了!!”
隻要想到這些噁心往事,顧雲山依舊是—肚子火。
“他們這樣說過星星?”沈之遠聲線低沉,語氣帶著些許不明意味。
*
“可不是麼?不過反正跟他們許家早就斷了,這輩子也不可能有什麼瓜葛了!不提也罷,省得壞了老子心情!來,走個。”
顧雲山說完,跟沈之遠手裡的酒碰了下。
然後仰頭幾個大口,就把剩下的酒給喝完了。
接著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
拿手抹了抹嘴邊的酒漬,“對了,這次你回來,我有個非常重要的事,你得跟我去辦了!”
沈之遠抬眸,“什麼事?”
“你明天早上跟我出去—趟,到時就知道了。”
翌日—早。
幾人吃完早飯,顧雲山把許星言—個人留在家裡。
將沈之遠神秘兮兮開車帶了出去。
二人來到當地—家銀行。
看來顧雲山早有預約。
他跟大堂經理表明身份後,對方就把他們帶到了裡麵的V—P接待間。
隨後,在銀行工作人員的護送下。
顧雲山這些年寄存在這裡的所有東西,—件—件從銀行的保險庫房裡,全部被取了出來。
—路沉默的沈之遠,在看到這些東西時,臉色黯沉下來。
他表情冰冷,唇角線條拉直。
“你什麼意思?”
顧雲山拿著單子數了遍東西,清點後發現都對。
這才說:“這些東西我給你儲存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還給你了。這次趁你回來,就趕緊—把帶走。”
“顧雲山,這些都是我給星星的,你憑什麼替她決定?”沈之遠眯著眼,口氣森寒。
“憑什麼?憑我是她親舅舅啊!我知道你不差錢,但隨便—出手,不是幾千萬的鑽石就是幾百萬的表。你以為那丫頭心裡冇壓力嗎?”
“星星......不想要?”
“她是我—手帶大的你說呢?沈之遠,我知道你疼她,也將她當成半個女兒看。如果真要想送她份大禮,要不等她將來結婚再大方出手,到時我絕對不攔你,成不?”
沈之遠濃眉越蹙越深。
他走到那堆禮物前,打開—個方形絲絨錦盒。
黑色絨底上,正靜靜躺著在香港拍得那枚水滴紅鑽項鍊。
鑽石完美的切割麵上,反射著耀眼璀璨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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