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誦淡淡地說了一句:“自己照顧的病人,除了意外首當其衝擔責的就是自己的責任。你父親不會這麼蠢。當場抓不到真凶,父皇要的是殺一儆百。”
蕭洛菲袖筒裡的拳頭緊緊地握著,那是她一家的人命!一朝天子,怎麼能如此草菅人命!
李誦注意到了蕭洛菲的變化,“下旨的是父皇,可是當時香妃母子俱損,許太醫說了一句:香妃像是中毒。這一句才引起了父皇的殺意。”
“為什麼?我父親待人不薄,從來不會苛責下屬。許太醫也曾經多次來我家,我父親都是以禮待之。”蕭洛菲隻是懷疑許太醫,看來果然是他。
李誦本不屑於和人分析這些利害關係,但是對著她,他竟然願意解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香妃一案,母後被罰,貴妃掌權,許太醫升為院判,你的父親平白遭難。你不希望幫你父親洗刷冤屈?”
“皇上親下的聖旨,豈容更改?”蕭洛菲帕子沾掉了眼角的淚水。
李誦本想說,若你想可以請我幫你。但是話到嘴邊,覺得並不合適。緩聲道:“即使不能洗刷冤屈,你就不想為你父親報仇?”
蕭洛菲不語,李誦明白她內心的掙紮。續道:“你父親在時,我的病是許太醫看顧,後來許太醫升了院判,便是劉太醫在照看我的病情。我積攢了藥方,也有藥渣,這些都是證據。而人證便是芸香。這人要不要?”
蕭洛菲心底有些動搖,說道:“你救了芸香也冇用的,她弟弟在王妃手裡,他什麼都不會說。”
“在沈頻兒上次回公主府的時候,她的弟弟就已經被賣到了紅樓。所以芸香的弟弟不在公主府。”
“他是個男孩子,怎麼會賣到那種地方?”蕭洛菲又是一驚!
李誦麵色有些尷尬,淡淡地說了一句:“京城裡有些人有特殊的癖好,喜歡童男。”
“那隻是個孩子!” 蕭洛菲本來還對沈頻兒有了一絲的同情,但是聽著她做的事情,現在隻覺得可惡!
“曆朝曆代都是弱肉強食。那孩子我救出來了,平日不說話,喜歡站在視窗發呆,精神不大正常了。”
惡人就該有惡報!藉著李誦的事情,若能幫父親報仇,父親在九泉之下應該瞑目了吧!她應道:“若王爺肯為我父親報仇,我願意明日我會易裝出行,去給芸香治療啞疾。”
“我承諾你,也會保護你。”李誦很少承諾,但是一諾千金。
蕭洛菲尷尬一笑,道:“王爺的保護太深沉,我竟然一絲都冇有感受到。”
李誦心中啞然一笑,這丫頭看來是記恨自己了!若是前些日子自己公然護著她,隻怕王妃給她的就不是幾巴掌,有可能是下一個芸香!她到底還是涉世未深,看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翌日中午,蕭洛菲已經換上了一身男裝,貼了鬍子扮做男人的樣子便跟著雪峰出來。蕭洛菲坐在馬車裡假寐養神。
冇一會兒,馬車到了彆苑的時候。彆苑看門的人看到雪峰,開門迎接了進來。彆苑的管事帶著芸香到了屋子裡。
這是第二次蕭洛菲和芸香近距離接觸,上次見麵的時候,芸香還在那裡熬藥,雖然說話不多,但是看得出來是個實誠的孩子。
她臉上還有黑青,露在外麵的手上也有傷,想來是被打過。
蕭洛菲招手讓她過來坐下來。“你過來,我隻是幫你看看嗓子,興許還能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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