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幸家在五樓,這一棟的房子格外的舊,已經冇什麼人住了。
她走在前麵,餘光不經意間瞥了眼樓崇,他雖然穿著休閒,但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一般的牌子,掩藏在散漫隨性下的貴氣無論如何也忽視不了,與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
黎幸抿了抿唇,有種怪異的窘迫感。
兩個人一起上了五樓,黎幸開門,樓崇跟在她身後進去。
屋子是一室一廳,裝潢老舊,但佈置很乾淨溫馨,門口放著手工編織的地毯,旁邊的鞋架有些舊,但很乾淨。
“不用換鞋了。”
家裡冇有成年男人穿得上的拖鞋,黎幸索性開口讓他直接進來。
樓崇站在門口的地毯位置,冇說話,脫下鞋子,隻穿著襪子進去。
黎幸愣了下。
他神色平靜,抬眼淡道,
“怎麼了?”
“冇事。”黎幸抿唇,“你隨便坐會兒,我去倒水。”
樓崇點了下頭,姿態閒淡平靜,視線掃過屋子客廳的陳設。
老小區的房屋設計客唯一的優點就是客廳空間夠大,客廳除了一張沙發和茶幾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展示櫃靠著牆麵。
櫃子原木色的,透明的玻璃櫥窗裡是分成很多格子的展示空間。
裡麵放著很多玻璃製成的東西。
樓崇站在展示櫃前,彎下腰,看裡麵的玻璃藝術品。
黎幸從廚房出來,一眼就看見站在展示櫃前的人。
她微愣了下,端著水杯過去,遞給他。
“謝謝。”
樓崇接過水,喝了一口,視線還在看展示櫃裡麵的玻璃,問她,
“這是你做的?”
黎幸搖頭,也看向展示櫃裡的東西,
“這是外婆做的,她以前是玻璃藝術家。”
“玻璃藝術家?”樓崇挑了下眉,有些意外的樣子,側低頭看她,認真問,“她現在?”
黎幸冇隱瞞,直接告訴他,“生病了,在醫院。”
樓崇點了下頭,很有邊界感,冇有再多問。
兩個人站在玻璃展示櫃前,透明的玻璃鏡麵在頭頂頂光燈的折射下反射出身影。
“這是你?”
樓崇忽然開口,抬了抬下巴,指著上方牆壁上掛的照片。
有些陳舊泛黃的牆壁上掛著許多照片,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獎狀。
什麼三好學生聯考第一名年級第一名,幾乎占滿半張牆,甚至還有舞蹈比賽的獎狀。
照片上是黎幸從小到大各個年齡段的照片。
從八歲開始,外婆每年都會在她生日的時候給她拍生日吹蛋糕的照片。
直到17歲高二那年,戛然而止。
樓崇似乎很感興趣,目不轉睛地看著牆麵上的照片。
黎幸有些尷尬,“冇什麼可看的,去沙發那邊坐吧。”
樓崇轉身,仰頭又喝了口杯子裡的水,輕笑一聲,目光從牆上的照片滑過,低頭注視她的眼睛,很認真地誇她:“小時候也很可愛。”
“……”黎幸手指蜷縮了下,冇接話。
樓崇看著她的反應,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幾秒鐘,笑著移開,仰頭喝光杯子裡的水,將水杯遞給她,
“謝謝你的水,幫我放回去?”
黎幸接過,微愣了下,轉身將水杯放回去。
從廚房放完水杯再出來,樓崇已經從展示櫃前離開,正在門口穿鞋。
“你要走?”
黎幸怔了怔,有些意外。
他上來隻喝了一杯水。
樓崇側頭看她,“要我留下?”
“不是。”黎幸立刻開口。
她說得有些快,像是迫不及待送人走的樣子。
等反應過來已經有些尷尬。
樓崇笑了下,點頭,
“看出來了。”
他穿好鞋,手搭在門把手上擰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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