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幸站在原地,客廳裡又恢複之前的安靜空曠,再次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愣了愣,看著關上的門,心底除了放鬆,又莫名生出一股其他的情緒。
第二天上午九點,司機準時到樓下。
到彆墅後黎幸直接上樓去了書房。
樓崇人還冇到,傭人說他剛從泳池出來,在換衣服。
黎幸索性放下東西,在書房等著。
書房很大,昨天來的時候黎幸還冇來得及多看,後麵發生的事情更加讓她更加無法直視。
現在她才稍微有空仔細打量這邊,深色的書桌橫亙在書房正中間,後麵一整排牆上全部都是各種書。
書房門後是一副黑白相間的射擊靶,昨天丟過去的那柄飛鏢還插在上麵,正中紅心位置。
黎幸看了眼收回視線,目光落在跟前的書桌上。
樓崇坐的位置那邊放著他們昨天用的課本,還有幾張疊了一半的紙飛機,邊上是一摞a4白紙.
黎幸看了眼,起身走過去,打算拿兩張等會兒上課的時候用。
白紙放在書桌左側,黎幸彎腰,剛準備抽出兩張,忽然注意到地板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下來的一張照片。
照片正麵落地,背麵看不清。
她愣了下,下意識伸手撿起地上的照片。
看清的一瞬間,黎幸整個人僵住。
照片上的不是彆人,正是黎幸自己。
準確點來說,是十六歲的黎幸。
照片上的年輕女孩穿著校服,紮著馬尾辮,揹著書包站在馬路邊,紅綠燈已經變化,她卻一動不動,目光有些失焦的看著馬路對麵。
攥著照片的手指不自覺用力,黎幸視線往上,看見一張黑色的相框本。
書房空寂,隻有視窗時不時傳來很輕的樹葉吹動聲。
鬼使神差的,黎幸伸手打開相框本。
從第一頁開始,照片上的每個人都是她,不同時期不同年齡段的她。
幾乎從高中到大學的每個階段,全部都有。
外婆出事之前過著正常高中生生活的她,外婆出事後失神的她、無助的她、麻木的她、強顏歡笑的她……
一張張照片翻過,黎幸幾乎全身血液都跟著一點點發寒。
原來樓崇認識她,早在更早之前……
“少爺,黎小姐已經在書房了。”
門口長廊傳來傭人的聲音。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也跟著在門口響起。
黎幸看著手裡的照片有種出乎意料之外的冷靜,隻快速將相框歸位,又把撿起來的那張照片放回到地板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門從外麵被推開,樓崇站在門口,視線掃過來,“等多久了?”
他口吻平淡,剛剛遊泳完,頭髮還是濕的,冇有擦乾,手裡拿著瓶剛打開的碳酸汽水。
黎幸坐在椅子上,表情平靜,
“冇多久,可以上課了嗎?”
樓崇點頭,邁著長腿走過來在對麵位置坐下,似乎根本冇有注意到有任何異樣,隻抬眼看她,像個認真上課的好學生一般,
“黎老師,今天學什麼內容?”
黎幸握緊微微有些顫抖的手,翻動書頁,麵不改色道,
“還是法理學部分。”
“哦。”樓崇點點頭,拿起手邊的碳酸汽水仰頭喝完,抬起手準確的投進前麵的垃圾簍裡,椅背鬆散地往後一靠,抬眼看著她,唇角勾起笑,
“好,開始吧。”
上課期間樓崇總是很配合,下午六點準時結束當天的課程。
上完課,黎幸冇有多留,直接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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