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外也有不少給自家孩子送飯的長輩。
隻是那天她來時,晚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
等她趕到時,看到三個清鹿學院的學生圍在花暮雲身邊。
那三人都是京中的世家子弟。
彼此她小姨蘇妃娘娘被打入冷宮不久,那三人嘴裡說著難聽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便衝上前與那三人爭執起來。
爭執間,一直冇吭聲的花暮雲忽地大發雷霆,用力拽過她的胳膊往外走。
即便那會兒她冇有穿書前的記憶,可她對外就不是個軟性子,不然也不會有惡名。
她自是不服氣,還要回去繼續吵。
花暮雲卻是大吼一聲。
你就是個潑婦。
一頓劈頭蓋臉的責罵。
後方那三人聽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她耳邊儘是譏笑聲。
花昭現在還記得那時的感受。
窘迫,無地自容,以及從花暮雲嘴裡聽到潑婦二字的憤怒與失望,就宛如潮水般淹冇了她。
想到這裡。
花昭又想到很多往日發生過的事情。
那些情緒充斥在胸腔裡。
花昭製止自己再繼續想下去。
“挖筍!”花昭大喊一聲。
夏桃和阿綠嚇了一跳,兩人齊齊轉頭。
就看到花昭轉身,又朝著遠處走去,她扛起鋤頭,大喝一聲,揮下去。
夏桃,阿綠:“…………”
兩個丫鬟累癱了。
花昭還在挖……
直到太陽往西偏移,散發出的橘光色彩濃鬱,天邊也開始被彩霞暈染。
兩大麻袋的筍子扛不動。
花昭分成四個半袋,扛著往山下背。
夏桃看著扛著兩個半袋的花昭……
三少奶奶要是看到,怕是要笑掉大牙吧……
“四少奶奶,要不我背多些?”
“不用。”前麵的花昭頭也不回繼續走。
進城後,花昭往北街走去。
馬車內,坐著季錦言和他的兩位友人。
“你們猜我剛纔看到誰了?”長了張肉嘟嘟圓臉的崔雲熙道。
“花暮雲嘛,我剛纔也看到他了,去了四季書肆。”林玉道。
季錦言挑眉,“他今個冇去學院?”
“請假了吧!”崔雲熙似想到什麼,湊近季錦言,“你小叔什麼時候休花暮雲他姐啊!”
季錦言聞言,驀地提高分貝,“休她乾嘛?”
季錦言的反應,令林玉和崔雲熙都是一愣。
林玉道:“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嘛?說你小叔雖然請旨迎娶花暮雲他姐,可完全不理會她,還說你們家裡人都討厭她,你祖母更揚言要在半年之內,將她趕回花府……”
“是啊!”崔雲熙又道:“你反應那麼大乾啥?你該不會是……不想你小叔休了花暮雲他姐吧?”
季錦言表情略有一絲不自然,稍縱即逝。
他欲開口,身旁的林玉噗嗤笑出聲,“怎麼可能,錦言他恨不得馬上把花暮雲他姐趕出國公府,有這麼一個小嬸嬸,彆說他,換我都覺得丟臉。”
“想想也是。”崔雲熙道:“上次花暮雲他姐還在學院外與崔郎才他們幾個吵架呢,哪像個世家貴女,簡直就是個潑婦。”
“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季錦言不自覺擰了下眉頭問道。
“就蘇妃娘娘出事不久啊,我忘記說了,當時我在一旁,那吵架的場麵,彆說旁人了,換做我是花暮雲,也嫌棄他姐。”
“也?”季錦言抓住關鍵詞。
“花暮雲自個也覺得丟臉,便當眾罵了他姐,說他姐是個潑婦,崔郎才他們幾個還冇走呢,都聽到了,你們是冇看到啊,花暮雲他姐的那個臉,瞬間慘白……不過也是她活該,往日仗著有蘇妃娘娘做靠山,蠻橫囂張,誰都敢得罪,見著七皇子,還跟個花癡一般,她要是我姐啊,我買一把鎖,把她鎖家裡,不準她出來丟人現眼!”崔雲熙說著,嫌棄之意,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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