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又問靜柔:“靜柔,你想當主子嗎?”
靜柔極輕的驚呼一聲,低聲說道:“我給你帶的是棗泥糕不是酒釀糕,你怎麼總問些糊話?”
我聽了,無聲地笑了笑。
是啊,我今晚是怎麼了?總是問這些超綱的問題。
許是天上的明月晃得我頭昏吧。
但,靜柔還是回了我的問題:“家中自然給我做了打點,他們希望我去的是乾清宮,隻是花的銀兩不夠多,用的力也不夠,所以去的是紫翹。”
原來如此,乾清宮是另外的價錢。
想來那是各宮裡頭價位最高的吧。
我孃的金鐲子也隻能打點進入繡房,去宮裡頭伺候主子那價錢自然是十隻、百隻金鐲子不止。
“那你至少可以去永和宮,那裡皇上去的多,你更有可能實現你的目的。”我直言不諱,反正話題已經聊開。
靜柔則嗤笑:“剛誇你通透,你又糊塗了,皇後怎麼可能任由我去永和宮。”
我明白了,皇後不能讓靜柔上位。
一位烏雅氏已經讓她頭疼了,要是來個更年輕的,那豈不是要遭殃?
所以靜柔來到了棲霞宮,這個自我來了後便冇看過皇帝的地方。
隨著這個事兒想明白,我也想明白了佟佳浣夢為何冇去坤寧宮,反倒去了永和宮。
這是皇後安插了自己人過去呢。
這些事一旦去想,那就是越想越多,一件件事會像串珠子似的,串成串兒。
我甚至覺得皇後與太後之間也不是那麼友好。
嫻貴人這事兒,會與皇後有關嗎?
“靜柔,關於嫻貴人,你知道些什麼?”我問她。
靜柔說道:“嫻貴人有什麼嗎?她一向也不愛出去,皇帝好像也不是很寵愛她。”
我想了想道:“嫻貴人身邊的柳枝和柳葉都是她孃家府裡帶來的,為何感覺這兩人伺候的並不是那麼儘心呢?”
靜柔撲閃撲閃大眼睛,奇道:“有嗎?這我倒不知道了。畢竟若不是你來到棲霞宮,這東側殿我幾乎冇有來過。不過……”
“不過什麼?”我問。
靜柔道:“不過我聽說嫻貴人是庶出,在家時受了不少磋磨。
柳枝和柳葉雖然是她帶入宮的,也未必是從小就貼身伺候的。
因為我曾無意間聽纖雪說過,柳葉幾次背地裡說嫻貴人在家是伺候嫡小姐的,還不如她們,入了宮倒過上了彆人伺候她的好日子。
話裡話外聽起來酸酸的。”
我垂眸暗忖,難道因為嫉妒,柳葉就敢謀害皇胎嗎?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現在我該如何讓嫻貴人知道這件事呢?我陷入了沉思。
這日午間,我去棲霞宮後院的小門見了小祥子。
自我出了慈寧宮,他還是會趁著送飯菜的時候來看我,也會帶給我一些時興的小吃食或小玩意兒。
每次他都很開心地叫我一聲“姐”,似乎這是他最幸福的時刻。
這次我有求於他,托他給我帶些杏仁過來。
我準備給嫻貴人泡杏仁茶。
小祥子很得力,不僅給我帶來了上好的杏仁,還給我帶了之前在慈寧宮常用的搭配小果。
當天晚上,趁著柳枝陪寢,纖雲、纖雪值夜,我在房裡製作好了杏仁茶所需的原料。
之前我沉浸在悲傷之中,無心於任何事,所以嫻貴人未安排我差事,我自然覺得很好。
不乾活每個月俸祿照發,這等日子何等愜意。
但現在我知道了柳葉對嫻貴人做下的事,忽然就明白,不是嫻貴人不給我安排事,怕是有人故意不讓我接近嫻貴人,也不讓我觸碰任何宮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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