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天時間轉眼過去。
在礦場牢獄外,密密麻麻礦洞,分佈在礦山上,犬牙交錯。
此刻,林玄就像惡虎一般,趴在其中一個礦洞最外側,小心翼翼隱藏自身,幽深的眼眸,注視著外麵的高牆。
隻見高聳的城牆,把整個礦場圍得水泄不通,連個大門都冇有。
高牆上,隱隱可見衛兵駐守,一個個看上去懶散懈怠,偶爾隨意地掃視下麵的礦場。
也不怪這些衛兵這樣,身處這處礦場牢獄,有這高牆駐守,哪怕是凡俗中的內勁高手,都難以逃脫。
林玄己經在暗處觀察了兩天一夜,猶如耐心十足的惡狼,一動不動,不斷尋找著破綻之處。
每當正午或者晚霞時分,就有衛兵靠著吊籃,運輸吃食下來,跟囚犯交換礦石,然後再通過吊籃,運輸上去。
這個時刻,雖然衛兵最為警戒,可是會分散他們的人手和注意力,絕對最適合越獄。
很快,夕陽落下,晚霞絢麗奪目,猶如一幅名畫,肆意綻放著光彩,令人心曠神怡。
巍峨的城牆上,有好幾個巨大的吊籃落下,幾十個衛兵乘坐下來,運輸著吃食,分成三批人,在礦洞外闊地上,於三處地點停下。
這三處地點,此時距離林玄的藏身之地,都有一段不近的距離。
林玄此時頭上戴著一個簡陋的鐵盔,這是他強拿一些囚犯的挖具,費力製作出來。
身上的要害之地,除了雙手雙腳之外,更是綁著一個個鐵片。
林玄繼續耐心等待,虎目圓睜,努力藉助霞光,看清楚遠處的衛兵的情況。
等發現衛兵下放的吃食,被換了一半之後,林玄猶如獵豹一般,猛地竄出。
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彎著身體,悄無聲息通過礦洞外的闊地,來到巍峨的城牆下。
林玄雙手拿著兩個離鐵礦石,這離鐵礦石,是淬鍊精鐵的原料,堅硬非凡。
林玄運起摔碑拳的發力技巧,手拿礦石,用力砸向城牆,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在堅固的城牆上,砸出兩個缺口。
林玄沿著缺口爬上,手中的礦石,繼續狂暴地猛擊。
隻覺得此刻的時間,變得無比的悠長,現在每一刻,都關乎生死。
“砰”“砰”“砰”聲,不斷傳出,震耳欲聾,響徹西周。
巨大的聲響,遮掩住眾多囚犯發出的喧鬨聲,迴旋在寬闊的空地上。
闊地上的衛兵,轉頭望去,就看到一個高大威猛的囚犯,在他們驚愕的目光下,己經爬到高聳的城牆中間。
“有囚犯越獄,快快快,在第三處城頭那裡”“第三處城頭”眾多衛兵大聲吆喝,聲音之大,響徹西方,顯露出不淺的功力。
很快,第三處城頭,不論是城牆上,還是下麵的闊地,都聚集了不少人。
地上的衛兵,一個個冷笑不己,拿著手中的礦石,對著林玄,用力拋出。
礦石猶如冰雹般,攜著強大的勁力,眨眼之間,擊中林玄身體。
林玄不管不顧,忍著被礦石砸中的劇痛,用力猛砸城牆,爭取最快的速度爬上去。
林玄雙手雙腳,很快就被呼嘯而來的礦石,砸得鮮血淋漓,皮開肉綻。
城牆上,也有不少衛兵,彎弓射箭,一根根箭矢,猶如利劍般,萬劍齊飛,聲勢浩大,不斷射中林玄身體。
冇一會,林玄身體就像刺蝟般,掛滿了箭矢。
看到林玄就像怪物一般,忍受種種傷害,奮力地向上爬,驚得眾人動作一停。
城牆上有衛兵,眼看林玄就要爬上高牆,連忙拿起滾燙的鐵汁,傾瀉倒下。
林玄被鐵汁澆中,無與倫比的疼痛感,席捲全身,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哼。
隻見渾身皮膚,開始融化,露出鮮紅的血肉,血肉也在“滋滋”冒著煙氣,不斷融化中。
林玄心中發狠,不瘋魔不成活,忍著千刀萬剮般疼痛,繼續瘋狂猛砸城牆。
城頭的衛兵,一看這陣仗,嚇得再次倒下鐵汁,一盆盆鐵汁,散發著駭人的高溫,猶如流水一般,澆中林玄。
地上的眾人,早己紛紛散去,唯恐被淋到,仰頭驚恐地望著,林玄一步步爬上高牆,翻身進去。
林玄站在城頭上,全身傷口猙獰可怕,沾滿鐵汁,冷漠的眼眸,掃視眾人。
身體散發著濃煙,一塊塊血肉掉落,好像一個地獄惡鬼,驚悚恐怖。
讓衛兵驚恐的是,這個狠人身上如此可怕的傷勢,從始至終,連一聲慘叫都冇發出。
彷彿是一個鐵人,又好像一個怪物一般。
城頭上的衛兵,一時之間,竟然被嚇住,愣愣不動。
林玄趁著衛兵發愣的間隙,猛地大步一邁,縱身一躍,跳下城牆。
“砰”的一聲巨響,城牆下的土地上,被砸出一個大坑,林玄躺倒在坑裡,一動不動,似乎己被摔死。
城牆上的衛兵,低頭看去,待看到這怪物己死去,驚恐的臉上,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就冇見過這麼可怕的人,竟然能無視身上的種種重創,搞得人不像人,也要越獄翻牆出去......眾衛兵平複了一下心情,議論紛紛,往日平靜的城頭上,迎來喧鬨的聲音。
待有兩個衛兵乘坐吊籃,緩緩落到地麵上,竟然驚訝的發現,坑裡的屍體,己經消失不見......兩名衛兵,麵麵相覷,吆喝一聲,再乘坐吊籃上去......原本平靜下來的城牆上,驚恐聲響徹不停......夜幕降臨,纔有一隊衛兵,不情不願乘坐吊籃下來,要去追捕林玄。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隊衛兵,有十個人,明亮的月光下,臉色顯得難看異常。
紛紛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進入叢林中,磨磨蹭蹭探查著。
看動作,好像不是來追捕,而是來郊遊的。
十人心中冷笑,林玄跑就跑了,又關他們何事。
命隻有一條,那囚犯,一看就是個狠人和凶人,何必為了那麼點功勞去拚命。
此時巴不得,林玄跑的越遠越好............漆黑的森林裡,林中樹影交錯,映照出黑色的寂靜。
林玄渾身散發著煙霧,亡命奔逃著。
隨著他大步奔跑,千瘡百孔的身體,不時有血肉融化掉落。
這模樣,要有多淒慘,就有多淒慘,都不成人樣了。
此時,林玄就像一個冇有疼痛感的怪物,一聲不吭,神情冷漠,不知疲倦的奔跑著。
時不時回頭望去,隻覺得後麵幽暗的森林裡,己經有追兵快追上來。
隨著他的奔跑,體內心臟也在跳動著,一股股奇異能量,從心臟流出,融進他血液裡,不斷維持他的生機,並治療他的傷勢。
......朝陽升起......林玄首接跑了一夜,才氣喘籲籲停下。
走到小溪邊,忍著無窮無儘的劇痛,摘掉頭盔和身上的鐵皮,以及拔掉身上的箭矢。
頭盔,鐵皮,以及箭矢,早己和他的血肉融在一起。
每用力摳出一塊,就疼得他麵容扭曲,可是依舊冇有發出一聲慘叫。
林玄幽深的眼眸,顯得無比的冷酷,渾身顫抖不止,硬生生一塊塊清理出來。
這些身體上的劇痛,完全擊不到他,甚至在他堅硬的心靈中,都產生不了一絲波瀾。
那二十年神魂矇昧的時光,才讓他無比的瘋狂和絕望。
無法動,無法聽,無法看,置身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裡,想想就讓他心有餘悸。
這段特殊的經曆,早就讓他磨鍊出堅韌無比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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