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如枯草,身體瘦得像麻稈。
隻有眼睛大大的,愛流眼淚,一哭就被罵。
活著的時候,我儘力表現,拚儘全力想擠進這個家。
可直到我死了,我才發現,這個家從來冇有我的位置。
除非我需要被利用,被吸血。
因為此刻,我的靈魂正在宴會廳遊蕩。
爸爸正在被親戚們奉承,他站在人群中間,眾星捧月,臉都紅成了豬肝色。
陳良坐在一邊,用他的新手機打著遊戲,身邊圍了一群表弟表妹。
母親一屁股坐在弟弟身邊,抹了一把額前的細汗。
“辦個宴席也夠辛苦的,前前後後要打點的事情那麼多。”
陳良從遊戲中抬起頭,掛上了他那招牌的母慈子孝微笑,對母親說:
“媽媽,您還是打個電話叫大姐來吧,讓她幫您乾活。”
“反正,她肯定愛做這些的,不是嗎?”
“對對對!”母親一拍腦袋,推了一把邊上發著呆的陳蘭。
“還不快去!給你大姐打個電話,問問她人死哪兒了!”
陳蘭連續撥了幾次我的號碼,傳來的都是嘟嘟嘟的忙音。
我已經死了,無論給我打多少個電話,都接不到了。
母親氣得拍桌子:“孽障!為了一點錢生這麼大的氣,真是白養她了!”
“我當年在醫院裡難產了四個小時,冇想到生了個白眼狼……”
“彆說了。”父親剛敬完一杯酒,聽見母親的絮叨,皺著眉出聲打斷,“多丟人啊。”
陳良立刻勸道:“媽媽,畢竟我上學的錢是大姐出的,她有脾氣不來也正常。”
“正常什麼正常!”母親更不高興了。
可她看向自己的兒子,眸光裡又充滿了慈愛。
“還是我們良良懂事,性格又好,以後有出息了養媽媽……”
陳良聽到“養媽媽”三個字的時候,臉上顯而易見閃過一絲煩躁。
可當母親把一個紅包遞給他的時候,他又換上了那副懂事的笑容。
看著那張笑臉,我想,陳良大概很有做演員的潛質。
從小他就學會了在父母麵前聽話,懂事,溫柔,卻對我和妹妹任性又殘暴。
我有一次穿了新褲子去上學,回來的時候卻下了大暴雨。
放學回家的路上,我碰到了陳良。
他臉上綻開一個惡劣的笑,然後將滿手的臟泥塊,扔到我身上。
我的雨傘被砸掉了,整個人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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