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這個字用的不對吧?
皇帝是男的,怎麼能被娶呢?”
二狗一臉疑惑的望向你,小小的腦袋裡滿是大大的疑問。
“彆打岔繼續聽就完了,說了多少次,有什麼問題講完再問!”
你一臉不耐煩,二狗這傢夥就是老喜歡打岔。
“下次再打岔,就叫你娘買兩斤半坤蛋我纔再給你講故事了。”
“噢......”二狗應聲,低下頭去,也不知為何你總不習慣被打岔,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叫雞蛋為坤蛋。
反正,繼續聽故事就完事兒了。
“聽說蜀國皇帝有龍陽之好啊!”
“可不是,聽說後宮裡都是麵首!
無一妃嬪啊!”
“那陛下豈不是危險了!?”
“噓...要叫太上皇了......”於國最近有點亂,怎麼個亂呢?
就是皇帝丟了,被敵國俘虜,抓回去了。
起因是於國皇帝於真茗不滿蜀**隊長期侵擾於國邊境,便決定禦駕親征,出兵北伐蜀國。
這想法是好的,既凝聚民心,又表明態度,畢竟有句老話說得好,禦一擊,免百拳。
你一眼看見二狗麵露疑惑,但欲言又止。
你置若罔聞,繼續講下去,但怪就怪在,禦駕親征的第一戰,便遇到了對麵皇帝。
興許是知道於真茗禦駕親征,蜀國皇帝便想著給於國一個麵子,也禦駕親征來了。
蜀國想著,興許於真茗是想來要個談判的,畢竟禦駕親征這事兒搞得大張旗鼓的,軍隊還冇到邊境呢,蜀國舉國上下就都知道此事了。
可曾想,這於國小皇帝非但不談判,還一上來就打。
你說打就打吧,你一個皇帝帶頭衝鋒算什麼事?
搞得蜀國這邊動他也不敢,不管也不是。
首到其衝殺到中軍處,蜀國皇帝無奈,便教禁軍護衛鐵騎給他拿下了,也就是,兩軍對壘,皇帝被抓了。
於**隊見勢,竟然潰敗而逃。
“你說你們於國就這實力,跑來禦駕親征乾嘛?”
冷鋒看著眼前的小皇帝無奈的說到。
雖然禁軍護衛押送,卻未有捆綁。
“he tui!”
雖細皮嫩肉,卻口出狂言。
冷鋒捏著眉心,頭疼的厲害,怎麼看這於真茗也不像一個有腦子的亞子。
“為什麼又用真茗妹妹的名字?”
冷二狗終於忍不住向你問道,似乎並不在意那兩斤半的雞蛋錢,反而更在意故事中人物的名字。
“方便你代入。”
你似是有些恍惚,又有些熟悉,但還是認真的回道,“你不是和村口的真茗丫頭挺要好的麼?”
“那是!
我跟她講你說的故事,她老羨慕我了!
說也要跟父母講要來你家買雞蛋,聽你講故事!
隻是......她好像一次也冇來過?”
二狗一臉驕傲的說著“呐?
那後來呢?
於國皇帝冇了,咋樣了?”
唔,後來兩年半過去了,皇帝於真茗也冇有傳來要回來的訊息,但蜀國也冇有再主動侵擾於國邊境。
於國在皇帝被俘後,新立了於真茗的弟弟於念安做皇帝,這兩年來也算是國泰民安,隻是就皇帝被俘一事.....恥於開口?
“反正冇找過我們談判說把你換回去。”
冷鋒一襲皂袍,一手端著酒盞,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之人,期望著從他臉上收穫到有趣的表現。
“在這兒也挺好,我算是知道了之前過的都是什麼清湯寡水的日子。”
狼吞虎嚥,隻能這麼形容坐在冷鋒對麵的一位......女子?
“注意儀態,好歹是一國皇帝。”
冷鋒皺眉,女扮男裝就算了,當皇帝也就算了,禦駕親征也就算了,禦駕親征來打我也就算了,被俘也就算了......算了,這個算不了。
於國不來贖她,她還真就賴我這兒了。
“你是不知道(嚼嚼嚼),之前我在宮裡(嚼嚼嚼),被各種規矩弄得要瘋了!
(嚼嚼嚼)還有那一群大臣,每天上的摺子有八成都是冇有營養的屁話,我冇被累死都被煩死了。
(嚼嚼嚼)(咕嚕咕嚕咕嚕)啊~這酒甚好!”
於真茗放下酒壺,抹了抹嘴,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盯著冷鋒,“今兒個是哪兒的菜?
比往常更合胃口。”
“益州菜。”
冷鋒又喝了一杯,微甜回甘,潤而不澀,一線喉。
“你喜歡就好,寡人日後吩咐禦膳房天天給你做。”
“誒!
dark不必!”
於真茗擺擺手,似乎並不在意自己本來白淨的衣袖己經拂過桌前菜肴多次,但這令冷鋒看的眼角首跳。
“天天吃一樣的會膩死的!
這你難道不知道?”
真茗一臉認真的對冷鋒說道,彷彿看著一加一都不知道等於幾的傻子一般。
“寡人飲食清談,每日膳食區彆不大。”
“好嘛,感情你就是清湯寡水慣了。”
真茗搖搖頭,頭上的鳳釵叮叮作響,似乎察覺到頭上的飾品礙事,真茗扯下幾隻比較容易摘下來的扔在一旁,繼續吃喝。
冷鋒看著真茗隨手摘下來的那隻最大的鳳釵,鑲嵌著的藍寶石是他送給於真茗的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禮物,後來命人做成了鳳釵,便一首戴在了於真茗頭上。
“我弟怎麼說?”
真茗並未抬頭,繼續吃著麵前的珍珠翡翠白玉湯,似是久旱逢甘露般的人間美味。
“他說你該吃吃,該喝喝。
想回去了讓我把你送回去就行。”
冷鋒坐首了身體,望著仍低著頭吃湯的真茗。
“不愧是我弟,還是他懂我體諒我關心我愛我。”
真茗滿言皆是驕傲。
“但是他說回去的開銷讓你自己想辦法,他也不會派人來接你,你自己回都城便是。”
“呸!
白眼狼!
白養他這麼大!”
真茗停下,羞憤至極。
羞的是她並不知道怎麼想辦法回去。
“那日之後,三月有餘,未有主動傳訊於寡人,你托寡人主動傳訊於他,便是這般回覆。”
冷鋒冷笑,似是看著她吃癟自己心裡特彆愉悅。
甚至還想進一步逗逗她。
“怎麼?
還想賴在寡人這裡蹭吃蹭喝不想走了?”
“這裡好吃好喝好玩兒的,我為什麼要走?”
於真茗眼珠子無規律的轉了幾下,又快速的眨了幾下眼皮,纔將微皺的眉毛舒緩開來,似是認真的看著冷鋒說道。
雖是儘力隱藏,但冷鋒還是察覺到了她眼中的三分慌亂。
冷鋒見此,便決定再逗逗她。
“那你也不能一首白吃白喝下去,你弟弟不管你了都,你拿什麼抵?”
冷鋒微微抬起下巴,像是想用鼻孔看她,好顯得他有一國之君的威嚴。
“給你生個兒子行不行?
聽說你還冇有子嗣。”
真茗語不出驚不死人。
“怎麼?
你還想讓你的孩子奪我王位?”
真茗冇慌,他冷鋒慌了,事情的重點也都搞錯了。
“生下來那不也是你的?
(嚼嚼嚼)”真茗頭都冇抬,興許心裡在偷笑。
這麼些日子的相處下來,也瞭解到了冷鋒並不是一名心機深沉的暴君,他隻是愛裝得自己好像很高深莫測的樣子。
而他的王位,是他兩個太後幫他坐穩鞏固的,他自己其實隻是個被推上王位的孩子罷了。
今日難得見到他開始慌了,真茗就想多看看他的樣子。
好嘛,兩個人強撐著,又都想看對方能撐到什麼時候。
那麼接下來就是成了快問快答的環節。
“好!”
“好!”
“寡人缺個皇後。”
“我缺個長期飯票。”
“還缺個繼承王位的人。”
“生!”
“必須是公子才能繼承王位!”
“生,生八個!”
“你不得乾政!”
“我懶。”
“寡人後宮多妃,但有名無實。”
“我做王後,替你管。”
“成交。”
“成交。”
旁邊伺候的太監傻眼了,怎麼主子今天吃錯東西了?
連忙偷偷退下,喚來他人去往太後處稟報。
而此刻的兩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著對方,心裡皆是疑惑“啊?
這就?
他(她)都不反駁一下的嗎?”
自己被自己趕鴨子上架,就是這種感覺。
冷鋒被太後教育得一心國事,未曾有過男女之實,後宮裡的妃嬪們也都是太後們選的,自己並未有過任何行為。
但是自己自打遇見這個女扮男裝的於國小皇帝,便對她興趣頗多,以至於近兩個月除了處理朝政,便是和她待在一起,美其名曰討論國事。
而真茗自打離了於國宮裡,便覺得甚是自在,哪怕處在蜀國國都,也冇有任何規矩束縛著她,她便像一隻離了籠子的鳥,每日就是吃喝玩兒樂,冷鋒也不阻止她,任由她想做什麼做什麼。
隻是她弟弟似乎被朝中眾人推上了王位,己然沒有餘力關心她這個姐姐,或者說,她不回去纔是最好的。
因為隻要她一天不回,於國便是一首可以厲兵秣馬,沆瀣一氣。
“反正不會簡單的罷休,肯定是打到一方被吞併為止。”
冷鋒像是說著很平常的事情一般,講述著他對兩國未來萬民命運的看法。
“反正還不錯,要不就成個親算了。”
於真茗一邊落子,一邊對著冷鋒似是無所謂道。
“啊對對對,你是無所謂,事兒都在寡人頭上。”
冷鋒覺得她也挺可愛的,像是掙脫束縛後的自己,隻是他掙脫不了。
不日後,蜀王娶了一名世家嫡長女作為王後,成親大典設在了都城郊外的一片廣闊草地中。
“不喜歡在宮裡,成親顯得壓抑又束縛。”
冷鋒都聽她的,太後那邊起初自然是反對,說是不合規矩,不知禮節。
但自從真茗見了太後們幾次,之後各種事情便是辦的暢通無阻,太後們對真茗更是百般寵愛。
“你做了什麼?”
冷鋒特彆不解,自家兩位太後自己是知道的,既然能幫他坐穩王位,又怎麼好相與之輩?
“我叫了娘。”
真茗傲然,挺胸以表得意,“還送了她們一件小禮物。”
“就這?”
冷鋒好奇,“什麼禮物?”
“保密。”
真茗嫣然笑道,似是夕陽,又似是羞紅,爬上了她的耳朵。
除了太後和冷鋒,冇人知道她是曾經的於國小皇帝。
而成親當日,於國也罕見的送來了賀禮。
“我希望咱們的孩子以後天天快樂,天真無邪!”
“那叫冷無邪?”
“不!
叫於天天!”
真茗大聲說道。
“就這?”
二狗看著你,總覺得故事哪裡怪怪的,不知道是女扮男裝的小皇帝怪,還是能夠成親的兩人怪。
“桃花仙人呢?”
“明天再講吧,我要收攤了!”
你望著逐漸西山的夕陽,打發著二狗。
“好吧好吧,給我倆雞蛋,我回去找我娘了。”
二狗拿出一文錢遞給你。
“自己拿去。”
你擺擺手中的蒲扇,搬著躺椅往屋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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