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猛然抬頭,眼底滿是不可置信。但緊接著,他就低下了頭,看著那條滿是亂碼的簡訊,手指瘋狂顫動。半晌,他看向同樣不可置信的喻裕城:“她說,線索,在肚子裡……”四目相對,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那具屍體!”……解剖室裡。江逾白站在解剖台上,屏息著掀開蓋在屍身上的白布。麵目全非的屍體再次顯露人前。江逾白動作麻利,泛著寒意的刀子緩緩停留在肚臍上方。可我分明看見,那把解剖刀的尖端,在微微顫抖。
謝鵬的話一落,審訊室外頓時一片死寂。
十分鐘後,刑偵室裡。
眾人看著那份筆錄,神色各異,議論紛紛。
“謝鵬身為二把手這麼容易落網,恐怕又是詭計!”
“這幾年他們越發猖狂,被抓也正常。”
“可是陳初夏是臥底這件事……”
江逾白語氣冷淡:“根據之前的經驗,HS裡的所有人,口供不存在任何真實性。”
他還要再說什麼,手機卻突然震了一下。
我看著他隨意瞥了一眼,隨即愣在了那裡。
我有些好奇,下意識一瞥,當看到那串亂碼時,我的心也亂了。
—..———..-…..-……..—–
資訊是我發的,用的還是我跟江逾白才知道的暗語。
我有個習慣,每次行動前都會編輯好一條簡訊定時發送。
從前收件人我都填的楊老,可楊老不在了,我隻能發給江逾白。
他是隊裡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我記得,當時跟江逾白研究出新的暗語時,我還興沖沖的說。
“江逾白,如果有一天我犧牲了,我死後的秘密,就交給你來解開。”
可我覺得浪漫至極的發言,卻被江逾白狠狠剜了一眼。
這時,喻裕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逾白,怎麼了?”
江逾白沉默兩秒,將手機遞過去:“疑似陳初夏的訊息。”
這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緊接著,辦公室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張叔和一眾督查辦的人出現在門口。
“江逾白,為什麼你會收到這個未知號碼的簡訊?”
江逾白眸光冰冷:“我也不明白,但是簡訊裡的加密方式,隻有我跟陳初夏知道。”
督查辦的人臉色更加凝重:“你確定對方是陳初夏嗎?”
“你知不知道,1023963211屬於臥底專線,楊老是這個號碼的唯一接頭人。”
“自從楊老tຊ去世後,就再也冇有響起過。”
“前段時間你們才上交聯名信收回她所有榮譽,現在你卻說發件人是她?”
“江逾白,你得拿出證據來!”
江逾白猛然抬頭,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但緊接著,他就低下了頭,看著那條滿是亂碼的簡訊,手指瘋狂顫動。
半晌,他看向同樣不可置信的喻裕城:“她說,線索,在肚子裡……”
四目相對,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那具屍體!”
……
解剖室裡。
江逾白站在解剖台上,屏息著掀開蓋在屍身上的白布。
麵目全非的屍體再次顯露人前。
江逾白動作麻利,泛著寒意的刀子緩緩停留在肚臍上方。
可我分明看見,那把解剖刀的尖端,在微微顫抖。
我突然覺得有點難過。
“江逾白,你不是說唯一有資格解剖我的人,隻有你嗎?”
“現在我就在你麵前,你怎麼不敢下刀了呢?”
江逾白停了很久,久到喻裕城忍不住開口:“逾白,要不換人來?”
江逾白握緊了刀:“不用!”
下一秒,刀子劃開皮肉的聲音響徹房間。
可他劃開的那處,卻是我的肩膀。
紅色肌腱包裹著白色骨骼,而那根漆黑的鋼釘,就這麼紮進所有人眼裡。
我久遠的記憶也被勾起來。
那是入隊的第二年,我追著嫌疑人進了深山。
等江逾白他們找到我時,嫌疑人已經冇有反抗的餘地了。
但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肩胛骨碎裂,小腿骨折,失血過多……
這顆鋼釘,就是那時候釘進我身體的。
當時立功的興奮感讓我忘卻了疼痛,我還興致勃勃的提了要求。
“我爸說了,傷痕就是勳章,我要求在勳章上加上我的警號!”
冇人拒絕我。
而此刻,江逾白眼眶赤紅,一點點拔出那根鋼釘。
而一串警號,也隨之浮現。
那是我的警號,‘293675’!
這一刻,所有人都紅了眼眶。
他們好像再度看見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女。
春風裡,紅旗下,她眼神堅定,朝氣蓬勃。
“我,陳初夏。”
“誌願成為一名刑警,恪儘職守,不怕犧牲!”
“我願獻身於崇高的事業,為實現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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