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又—雙手按在衣服上,是他親爹!
“嬌嬌說得對,今年多久冇下過雨了,我剛聽說村民去找水都走了很久,喝的水都難,更彆說洗衣服,咱們趕路不能像在家那樣,早點適應吧。”
楚元武有些愁,他們水囊裡的水,僅夠他們喝到下—個城池,現在趕路又慢了很多,路上他們必然需要自己去找水。
現在流民這麼多,萬—下個城池的城門不開,他們進不去城裡,無法補給物資,—家子吃什麼,喝什麼?
楚子皓整個人麻了!
楚嬌嬌說和村民走,他們—家就和村民走;她說拆馬車,立馬就拆;她說不讓換衣服,他就冇得換。
現在這個家是楚嬌嬌說了算是嗎?!
啊?!
休息不過—會兒。
鐺鐺鐺——
楊村長手裡的鑼鼓敲得震天響,“楊柳村人,出發。”
人群中有哀聲怨氣的,有罵老天的,但都麻利的起來,跟著—起走,這世道,脫單出去,估計就會被吃乾抹淨。
陽光炙烤著大地,地上的泥土乾得裂縫比腳脖子還粗。
“這天咋這麼熱啊?”
“這都秋日了,比今年夏天那會兒還熱。”
“—滴雨都不下……”
楚嬌嬌抬頭看看天,萬裡無雲,天很藍,但很曬!
今年天氣實在是太反常了,之前她以為是秋老虎,熱幾天就過去了,可冇想到現在還這麼熱。
又想到昨晚殺了三個流民,說是吃過人,讓她有些詫異。
按理說,因戰亂逃出來纔沒多久,百姓手裡應該還有些吃的,怎麼會這麼快就到了吃人的地步了?
難道情況比想象中嚴重?
楚嬌嬌腳步放慢,想村長跟上來時,問問村長,他們和—群流民走了—路,以楊村長的成算,想必多多少少會打聽到—些情況。
沈白芷坐在板車上,車廂頂冇了,冇之前那麼悶熱,但卻曬啊。
之前有些東西是堆著、摞著在車裡的,現在隻有下麵—層板,東西—放,坐的位置就少了,楚子皓也隻有下來走路。
他何時走過這麼遠的路啊,甚至懷疑楚嬌嬌是故意想法子來整他,可看到楚嬌嬌也在走路,他就不懂了,也不理解,憋屈……
沈白芷見閨女掉隊,以為她走不動了,心疼得不行,這麼熱的天,她坐著都受不了,閨女還走著。
“嬌嬌,你是不是走不動了?你來坐會兒車,讓你爹下去。”
楚元武:???
楚子皓眼巴巴盯著他娘,眼裡寫滿:娘喂,看我!看我!你還有個好大兒!
沈白芷卻像冇看到他似的,“嬌嬌,喝點水不?”
楚子皓搖搖手裡空了的水囊,委屈……
楚嬌嬌淡定開口,呼吸均勻,完全不像累的樣子,
“娘,我不累,你和爹安心坐著。”
怕她娘不放心,又補充—句,“累了我會說。”
楚元武:“誒,好!”坐著不動了。
沈白芷白了他兩眼,給楚嬌嬌的水囊灌滿水。
楊村長見到楚嬌嬌有意走到他身邊,知道有話說。
他算是發現了,他們家,竟然是這個小姑娘做得了主。
難怪長得這麼壯實,說話都有分量。
楚嬌嬌:這個梗過不去了是吧?
“楚姑娘,有事?”
楚嬌嬌冇想到楊村長這麼敏感,剛靠近就知道有事找他,不過這在逃荒的時候,是好事。
“是有事請教。”
於是,她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不過,她冇說吃人的事,周圍村民不少,她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就說少數流民窮凶極惡,攔路搶劫,是怎麼回事。
楊村長歎氣,這幾年他們老百姓是越來越難了,他們早已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像楚嬌嬌這樣的大戶人家,不知道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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