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點了點頭，“普賢所言極是，弟子也認為那白骨精逃過我們的計劃，並非她之過。”

半晌後，如來點頭，“罷了，隨她去吧。”

待朝會散去，文殊菩薩卻接到如來的單獨召見。

“那白骨精受人教唆，絕對不能放任逍遙法外，著人在凡間搜尋，不可懈怠。”如來的眼中劃過一抹異樣，鏗鏘有力的聲音迴盪在文殊的頭頂。

“是，弟子謹遵法旨。”

——

日頭當空，平頂山附近。

唐僧師徒穿行在林間，豬八戒牽著白龍馬，抬頭看向唐僧。

“師父，猴哥這兩天是不是不對勁啊，他已經好幾次從樹上掉下來了，莫不是在哪撞邪，魔怔了？”豬八戒指了指前麵。

唐僧抬頭，看到遠處的樹乾上趴著的孫悟空，翹著二郎腿手中轉著個柳條，對著天空發呆。

那猴子一向穩重，不苟言笑，這兩天卻時而嗤笑，時而麵露愁容。從前他一直都是跟在隊伍前後，不會太遠。

而這兩天，孫悟空經常會飛上雲頭，在很遠的地方等著他們。

好幾次，大家看到孫悟空直直的從樹上掉下來，摔疼也不出聲的，隻是齜牙咧嘴，隨即晃晃悠悠的起身，拍了拍屁股，跟個醉漢似的。

明明最近他很少喝酒，偏偏跌跌撞撞的，不好好走路。

“師父，這猴子會不會被哪路妖精迷惑了心智，我看著怪害怕的。要不跟菩薩說一聲來瞧瞧，將他趕回花果山吧。”豬八戒也算是見多識廣，但從未見過有人如此瘋瘋癲癲的，哪有一絲齊天大聖的影子。

唐僧微微搖頭，手執念珠，“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悟空正在經曆人世七苦之一，莫要打擾他。”

“啊？”豬八戒不解。

這哪是在受苦，若說是高興過頭了，他或許還會信。

他不滿的嘟囔道，“最近他都不好好化齋飯了，我這肚子都冇怎麼填飽過。叫他去外麵采點野果子吃，回來的時候隻摘了幾個沙棗，都不夠俺老豬沾口水的。”

唐僧笑而不語，“八戒，你若是想吃就去采吧，白龍馬很乖，不必牽著。”

抬頭看看天色，也該停下休息了。

豬八戒停下，坐在一棵大樹下麵的石頭上給自己扇風，“走了這麼久，我都冇力氣騰雲駕霧，還是讓大師兄去吧。”

唐僧從馬背上下來，看著頭枕雙臂，衝著天空傻笑的孫悟空，輕輕喚了聲，“悟空，午時了。”

孫悟空冇有聽到。

“師父，你還是念緊箍咒吧。這猴子今天早上洗臉的時候，直接掉在水裡麵，還不願意上來。”豬八戒看著他就來氣，“跟發了情的小母豬似的，還是讓他滾回花果山，去找個母猴子吧。”

唐僧聽了不由瞪大眼睛，“八戒，出家之人，休得胡言亂語！”

這等粗鄙的話，怎麼能在他麵前脫口而出。

豬八戒連忙捂嘴，自知失言，連連道歉，“師父莫怪，徒弟不敢了。”

“嘿嘿嘿……”頭頂上傳來了孫悟空的傻笑聲。

唐僧撥動佛珠，心道豬八戒說對了，孫悟空的確魔怔了，著了那白骨精的魔。

昨天早上醒來，他就發現悟空坐在屋頂翻了幾十個跟頭，在天空中飛了半個時辰才坐下來吃早飯。

他早就猜到，晚上悟空不在，除了找白骨精，似乎冇有彆的可能。

“悟空！”唐僧提高音量喊了一聲。

“師父！”孫悟空從樹上跳了下來，“要化緣了嗎，我現在就去。”

“等等！”他抬手挽留，“為師有幾句話要說。”

豬八戒轉頭哼哼道，“跟他有什麼話說，直接念緊箍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