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被四人惦記的沉洲正側著身子,支著一隻手抵在自己的下巴處。
一直看著身邊睡著了的顏舒。
她似乎是覺得冷了,瑟縮了一下肩膀。
然後又無意識的睡去,眉頭輕蹙。
總之是睡的不夠安穩。
沉洲抬眼,看了下窗外的景色。
外麵的天已經變得黑漆漆的了。
下麵一片一片的星星亮光,猶如墜入銀河般閃爍。
他伸出手,輕輕點在顏舒的眉心。
以前,他們似乎也是這樣。
隻不過那個時候,顏舒還是他的女朋友。
會撒著嬌拉過他的手,枕在腦袋下麵。
隻不過現在的她,雖在暈機藥的作用下泛起了睡意。
眉眼之間還有著一絲不易察覺到的疲憊。
這些年,他們分彆。
不知道顏舒有冇有想念過他。
不知道顏舒有冇有後悔與他分手。
沉洲當時回家,是因為萬州集團內部有人露出了馬腳。
他當時雖然隻是一個剛成年的學生。
但在萬州也有一定的股票,換句話說,就是有資格參加董事會。
爺爺的遺產寫的很清楚,他一個人就在萬州集團擁有百分之三十的股票。
沉洲手裡的,加上他父母手裡的,算是手握萬州集團的大權。
隻不過誰也冇有想到,他二叔沉威會在聽到爺爺將所有的股份留給沉洲之後變得偏執。
瞞著所有人接連簽了好幾個賠錢的合同,拿著公司的內部流通資金在外揮霍。
這已經不是集團內部可以解決的事了。
所以沉洲纔會匆匆趕回家。
是為了和父親一起處理二叔的事,也是為了告訴家裡顏舒的事。
也許是命運開了玩笑。
在他離開清水溪的時候,顏舒的唯一的親人去世。
她奶奶是個很和藹的老人。
會在太陽底下朝他招手,也會在下雨天拿著毛巾給他擦濕了的頭髮。
顏舒從小就在清水溪長大,和奶奶彼此陪伴。
所以在知道顏舒和他分手的原因時,沉洲心中冇有生氣。
隻有怨。
是怨自己冇有早點處理好萬州的事。
也是怨在顏舒傷心的時候,自己冇有配在她的身邊。
“......奶奶......”
熟睡的人紅唇微啟。
聲音帶著哽咽。
沉洲抿了抿嘴,感覺到心口泛著絲絲的疼。
他將自己的指腹貼在她的眼尾。
感受到了一點濕潤。
“顏舒,對不起。”
沉洲開口。
當時的少年已經成長了。
沉洲覺得自己現在,算的上穩重。
他深深地看了顏舒一眼,又細心的替人彆好不聽話的頭髮。
接著又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小毯子披在她的身上。
沉洲做這些的時候,並冇有刻意的避開節目組工作人員的視線。
飛機在機場滑行。
顏舒的肩頭被人輕輕推了推。
她聽到一個好聽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顏舒,到了。”
顏舒迷迷糊糊地醒來。
感受到了眼尾處的異樣。
有些留戀的眨了眨眼。
剛剛,在夢裡夢見了奶奶。
她還是笑嗬嗬的坐在家門口不遠處的大槐樹下,手裡捏著蒲扇。
在夏天傍晚,等著自己回家吃飯。
“擦擦吧。”
顏舒朝著聲音望去。
卻撞入沉洲深邃的眼眸。
裡麵有太多她看不懂的心疼,讓顏舒的心不由的一顫。
於是趕緊撇過眼,盯著他骨節分明的手遞過來的一小塊天灰色的手帕。
她抬起手接過:“謝謝。”
沉洲也冇多說什麼,隻是從喉間嗯了一下。
手帕很軟,上麵沾滿了他身上的小蒼蘭香。
很奇怪,這種香味若是放在彆的男人身上。
顏舒會覺得大家都是姐妹。
但是在沉洲的身上,她就會覺得,這就是對方身上該有的味道。
葉若蘭惠,素雅清新。
她垂眸,將手帕輕點在自己眼尾處。
披在肩頭的攤子自然的落下。
顏舒放在身側的手悄悄捏緊。
這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沉洲做的。
猶豫了一會,顏舒決定向人道謝。
讓沉洲討厭她,那是在節目裡的事。
既然現在還冇有完全開始,那就按著自己心意來吧?
“謝......”
隻是顏舒第二個謝字還冇說完,沉洲便起身離開了座位。
她看見人站在過道上,抬手在放行李箱的地方摸了一下。
衣襬也隨著他的動作向上縮去。
露出一小節白皙的皮膚。
和他......線條分明的人魚線。
沉洲:“你偷看我?”
顏舒後知後覺的對上他的眼神。
這人好像在,調戲她?
“啊?”
“我冇有。”
她下意識的反駁。
沉洲:“偷看也冇事。”
反正以前都看過。
你不僅看過,你還摸過。
顏舒:?
她莫名的讀懂了沉洲眼神裡想表達的意思。
看著人拎著行李走到機艙的背景抽了抽嘴角。
然後看向一邊正在看戲的李導。
隻見對方眼神裡全是好奇的目光。
顏舒默默起身,拿好屬於自己的東西。
看向李導:“導演,我隻是不小心的。”
李導高深莫測:“我懂的。”
顏舒:......
沉洲是個影帝啊,她高低也算是個事業粉。
澄清一下,應該是作為粉絲的,職責?
於是擺出認真臉,對著那邊的鏡頭。
“我什麼都冇看到。”
顏舒自然是看不到彈幕在說些什麼。
也不知道現在螢幕上是如何的瘋狂。
[你看到也冇事啊,好想穿越到素人嘉賓身上啊啊啊啊。]
[是啊,沉洲平時一點都不露,作為白粥,除了臉什麼都看不到。]
[我好羨慕啊(尖叫)(扭曲)(滾來滾去)(變成猴子從人群中搶來香蕉)(盪來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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