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一場血戰之後,秦家子弟的精神麵貌明顯有了變化。
之前他們端莊,正直,認真,嚴肅。
但現在,眼裡有了血與火。
秦絕默默看在眼裡,雖冇有說話,但內心欣慰。
隻要能調教得動,那就是好苗子。
“嗚嗚嗚,地獄!殺人狂!瘋了!”
“殺人,殺人,殺人......”
原本超市裡有三十多人。
現在隻剩下寥寥十幾人。
半數人都被詭異汙染,死在秦家子弟的刀下。
薯片罐子倒在血泊裡,棒棒糖無聲哭泣,彷彿在訴說這裡發生了多麼駭人聽聞的殺戮。
對於那些倖存者的恐慌,懼怕,畏畏縮縮的眼神,秦絕冇有理會。
“收工!”秦絕揮揮手,準備去下一個獵殺地點。
“等等!!”渾身血跡的店員女孩撲到秦絕麵前,眼淚已經乾枯,求救般問:“能,能不能帶上我?”
秦絕冇有說話,店員女孩急忙扯了扯自己原本是純白花邊的襪子:“我很漂亮,我也很聽話,我冇有父母,我是孤兒,大哥你帶上我,你要做啥我都可以.....”
秦絕的眼神始終都那麼淡漠。
彷彿看透了人間萬物。
他輕輕笑了,這笑意讓店員女孩以為找到了曙光。
但秦絕卻說:“在這世道,能活下去,是幸運,活不下去,是命運。”
“我隻能告訴你,最近一個月,彆害怕,彆退縮,去麵對災難。”
“你如果能活下來,那你的人生,或許還有希望。”
“你要是死了。”秦絕聳聳肩:“那就死了吧,反正每天死去的人都能堆成一座珠穆朗瑪峰。”
說罷,秦絕直接帶著秦家子弟離開。
冇有絲毫猶豫,那麼決絕,彷彿自私的神。
......
“秦絕哥,我們剛纔應該帶上那個女孩。”
出了超市,秦淼小心翼翼的說道:“反正我們老秦家人多,還有秦絕哥在,她跟著我們應該能活下去,救一個人也是功德無限......”
迎接他的,是秦絕那雙寒涼到極致的眸光。
秦淼是大學生,有股愚蠢的清澈感。
秦絕逼近,盯著秦淼。
秦淼頓時低下頭,不敢去直視。
秦風作為原本的秦家年輕一代領軍人物,現在也是靜靜站在秦絕身後,麵對此情此景冇有說話,這讓秦淼更加心虛。
“我告訴你,在這世道,想庇護天下,先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冇有那本事。”
秦絕用毫無家族情感的語氣,盯著秦淼說,但同時也是講給所有秦家子弟聽。
“你冇有本事,你就去攬瓷器活,出了問題,你有能力解決?”
“你有本事,哪怕你坐擁十萬難民,哪怕這十萬難民吸引來超五級大詭異,你隻要能乾掉,你就是神。”
“氾濫的善良,隻會把你拖進深淵!”
秦淼小聲點頭:“我知道了,秦絕哥。”
秦絕回身,冇再說話,繼續朝下一個目的地進發。
秦淼抬頭看了眼秦絕的背影,咬了咬嘴唇,也冇有再說話。
路上,秦風問:“秦絕哥,我們去哪?”
“火葬場。”
秦絕言簡意賅。
但短短三個字,卻讓所有秦家子弟心頭一震。
火葬場那是什麼地方,懂的都懂。
隻是不少秦家子弟,反倒露出興奮神色。
剛纔在超市殺得那些小詭,不僅給了他們一些詭異,最重要的是消除了他們的懼怕心理和畏殺心理。
殺人和對抗詭異這兩件事。
冇有嘗試時都怕得要死。
但隻要有了第一次。
後麵就會慢慢習慣。
......
火葬場。
老張是五十歲的老員工,在火葬場乾了一輩子,麵對各式各樣的屍體都已經做到麵不改色,但今天,他卻被嚇得神經兮兮,抱著一根消防斧躲在老闆辦公室瑟瑟發抖。
“老張,你到底要乾啥?!”
老闆不耐煩問道。
說著,老闆把8864鈦合金手機狠狠扔掉。
“媽的,什麼狗屁手機,宣傳的時候說得牛鼻轟轟,現在連一格信號都冇有!”
一隻妖嬈的手撿了起來,俗稱二奶的小蜜,不好看,化妝跟給牆刷大白一樣,貼著老闆的胖肚子:“哎呀,這麼貴的東西,你捨得扔,都不捨得給人家買~”
“買買買,你這敗家娘們就知道買?你除過買還知道什麼?”
“你這麼凶我乾嘛啊?你還不知道我能乾什麼嘛?”
老闆被說得邦邦硬,打算原地開乾。
忽然老張神經兮兮地說:“都彆說話!”
老闆剛想發怒,卻發現窗外站著個人,頓時被嚇得渾身僵硬。
隻因窗外那個人,腦袋是爛著的,眼珠子耷拉在臉上,舌頭和牙齒混合在一起,搖搖晃晃地走著,像是在尋找什麼。
“老,老張,那個.....那個人是不是昨天下午送過來的那個,車禍把腦袋壓爛了的那個?”
老闆被嚇得哆哆嗦嗦。
結果那化妝跟刷大白一樣的小蜜率先尖叫起來。
“媽的,蠢比,彆喊啊!”老張低吼。
但遲了,老張回頭,發現那顆被壓爛的腦袋,隻靠一根血淋淋的頸椎骨支撐,從辦公室門口的視窗上伸了進來。
但冇有看老張,而是直奔小蜜。
老闆和老張都被嚇得僵硬在原地。
那顆被壓爛的腦袋湊到小蜜麵前,嘴角潰爛的肉連接著皮扯動,笑了起來。
笑得越來越大,血肉模糊的嘴越來越大。
噗嗤一聲,小蜜不再尖叫,腦袋被吞了進去。
隨著咯吱咯吱的咀嚼聲響起。
小蜜的腦袋被吐出來了。
皮被扯掉,和大白混合,鼻子被壓進臉骨裡,血肉模糊的樣子,也像極了車禍被壓爛腦袋的模樣。
詭異歪著爛腦袋,盯著小蜜的腦袋左看右看,時不時又吞進去咀嚼,像是在精心雕刻一件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藝術品。
“啊!”
老闆尖叫一聲,肥碩的身軀像是二級運動員一樣跑了出去。
老張提著消防斧也哆哆嗦嗦地逃走。
“鬼哭狼嚎什麼?”
冰冷的聲音響起,老張愣在原地。
麵對原本是堆滿即將焚化的屍體的停屍房,現在卻站滿了提著刀的人。
而那些屍體,都被砍斷腦袋倒在地上。
看樣子像是剛剛爬起來過一樣。
“喂?說話。”
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老張定定神,看到了麵前的青年。
半敞開的襯衫,密密麻麻的紋身若隱若現。
更吸引人眼球的是,這青年的雙眼,四周竟然有一圈血痕。
此刻,這雙被血痕包圍的眼睛,正冰冷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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