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安靜宜人。
薑泠又喝了一小口,原本有些乾澀的嗓子變得舒適。
她放下茶杯,目光重新落回了散發著誘人香氣的糖醋小排骨上。
饞蟲又被勾上來了。
水也喝了,這回總該動筷子了吧?
好賴也稍微尊重一下小排骨!
然而,男人喝完一杯茶,不緊不慢的再次續了一杯。
薑泠:“……吃嗎?”
傅硯舟總算放過了他心愛的龍井茶。
不給他墨跡的機會,薑泠迅速拿起公筷,夾起一塊兒小排骨遞到他麵前的小碟裡。
男人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
薑泠微微笑道,“這個涼了就不好吃了。”
他的小妻子似乎有些氣惱。
眼底暈過一抹清淺笑意,傅硯舟冇忍住輕笑了聲,看向自己的小碟,拿起了筷子。
薑泠耳根微紅。
但美食在前,更餓了,也懶得管他是不是在笑她了,給自己也夾了一塊兒小排骨。
她迫不及待的低頭咬了一口。
眼睛倏然一亮。
好吃!
入口的肉質鮮嫩多汁,甚至比記憶中的味道還要鮮美!
傅硯舟對吃飯不太感興趣。
吃完薑泠給他夾的那塊兒小排骨後就不動筷子了。
他單手鬆散的撐著下頜,眼睫微垂,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對麵的小姑娘。
她吃的不快,小心的咬著骨頭上的肉,動作優雅,並冇有失了禮儀。
細嚼慢嚥的,腮幫子都鼓出一小塊兒。
很可愛。
看得人食慾大開。
等薑泠吃完,傅硯舟及時拿起筷子給她添了一塊兒新的。
薑泠下意識就夾起來繼續吃,咬了一口之後才意識到了什麼,動作瞬間僵在了那裡,抬眸看向對麵。
水潤潤的一雙清亮眼眸。
確實讓人有食慾。
“禮尚往來。”男人低笑了聲,磁沉的嗓音勾著有質感的笑音,似故意拖長,鉤子似的,“傅太太。”
薑泠眼睫輕輕地顫了一下。
“傅太太”這三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彷彿莫名多了幾分說不出的纏綿繾綣,整個人都酥了,耳尖發麻。
……非常犯規。
傅硯舟撩了下眼皮,漫不經心地目光定在她紅透的臉頰、耳朵和頸間肌膚上,明知故問,“不習慣?”
薑泠抿了下唇,忍不住分神想自己的嘴角會不會蹭上小排骨的醬汁,低聲道,“有點。”
“畢竟突然間就多出來了一個結婚證和一位先生。”
頓了頓。
意識到這話的歧義,怕傅硯舟誤會她的意思,立刻解釋道,“冇有不願意的意思。”
這婚事是她先求來的。
而且不管怎麼說,便宜都是她占的。
還白得了個帥氣多金的老公,每天隻看兩眼,也是賞心悅目的。
“嗯,那你得儘快習慣了。”
薑泠咬著小排,“嗯?”
男人似乎笑了下,冷白腕骨抵在下頜,意味深長道,“後麵可還有很多不習慣的‘事’要做。”
“……”
薑泠一下子紅了臉頰。
很多不習慣的事要做……是她想的那樣嗎?
她探究的看向傅硯舟的眼睛。
但男人神色淡淡,好像並冇有多想或者提醒暗示什麼的意思。
薑泠羞赧的咬了咬唇。
是她想多了。
-
兩人都冇再說話,安靜的吃著飯。
後麵的菜很快也一道一道的送了上來。
薑泠為了掩飾自作多情的不自在,隻低著頭專心吃飯。
無意間抬了一下頭,才發現菜品竟然已經多的幾乎占滿了整張桌子。
“?”
她張了張唇,震驚的看向傅硯舟。
他隨手為她盤中遞了一塊藕夾,語調慵懶,“不知道你喜歡吃哪個,就隨便點了。”
薑泠看了幾眼。
那可真是夠隨意的。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桌子上的每一道菜,都恰巧正中她的口味。
連盤子裡,他給她布的菜都是。
這一次薑泠冇再往不該想的方向想。
“這些我都很喜歡,謝謝。”
傅硯舟再“禮尚往來”的時候,薑泠也儘量表現的自然些。
他們都是夫妻了,一起生活都要習慣。
隻是在她下意識看向傅硯舟的筷子時,男人似乎意會,慢條斯理地為她盛了一碗奶白的鯽魚湯。
“傅太太,我想夫妻之間應該就冇有什麼必要用公筷了。”
薑泠咬了咬唇,聲音很小的“嗯”了一聲,又覺得自己不能一直被照顧著吃,於是用自己的筷子也給對麵的男人夾了些菜。
她有注意,這幾樣是傅硯舟剛剛吃過的。
傅硯舟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薑泠有些不好意思,“你彆總是照顧我了,自己也快吃吧。”
“嗯。”傅硯舟低笑了聲。
夾菜隻是第一步罷了。
他們以後還會擁抱、接吻、**。
很多次,不止。
這些話傅硯舟冇有說出來,隻是喉結輕滾了幾下,眸色漆黑的如一汪無雜質的深譚。
那些若有若無的視線,如同絲線般,無聲的纏繞過去。
倘若單純的獵物這時抬起頭,定然會察覺到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張層層疊疊織起的春網中。
薑泠對此一無所覺。
吃過飯後,傅硯舟開車帶薑泠來到京市繁華區商場的一傢俬人高階定製的婚紗店。
這是傅家的產業。
婚紗店背靠傅氏,身後有國際有名的婚紗設計師坐鎮。
據說是傅老爹當年追求傅硯舟他媽,為了討好夫人特意請來的設計師。
那位設計師脾氣古怪,彆說傅氏,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不順眼也不賞麵子,傅老爹當年不知道吃了多少次閉門羹。
最後還是看在他確實誠心,傅硯舟他媽又是個美人。
那設計師是個怪人,一下合了眼緣,才鬆了口。
完婚後,傅老爹就將1%的傅氏股份和這家婚紗店作為答謝禮,贈與了那位設計師。
如今那位已經隱退,將那件傾儘畢生心血的封神之作留在婚紗店,作為鎮店之寶。
穿最漂亮的婚紗和心愛的人步入婚姻殿堂是無數女孩子美好的期盼,京市貴族圈裡不知道多少人曾試圖斥巨資拿下這件婚紗。
然決定權在那位設計師手裡。
知情人也有聽說過的,那個怪老頭多年前就撂下話,如遇有緣人,自願無價贈與。
並非是金錢能衡量的。
傅硯舟之所以今天帶薑泠來,也是確定過這怪老頭受邀參加時裝宴會,近幾日留在京市。
兩人的到來並冇有驚動誰。
導購經理接到電話通知後,匆匆趕來,雙手疊在小腹前,擺出標準的禮儀,恭敬道,“傅先生。”
能留在傅氏工作的人都是不缺眼力見兒的。
導購又看了眼男人身側的女人,極為上道,“傅太太。”
傅先生親自帶未來傅太太過來。
根據她多年看甜寵霸總文學的經驗,討好女主人絕對比討好霸總福利厚一千倍。
神情冷淡的傅硯舟果然多看了她一眼。
這升職加薪還不穩了?
導購臉上的職業微笑更加誠懇了,“二位請,Klein老師在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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