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落在陽台,透過小視窗灑進臥室。
金色的光芒鋪滿地,將地上那些蕾絲碎布片和黑絲照映出觸目驚心的瘋狂。
站在床邊的趙敏,邊穿衣服邊罵著:“你真是禽獸,幾十塊錢的衣服給撕成這樣。”
“你不懂,這種衣服和絲襪就是用來撕的。”陳昆靠在床頭抽著煙。
“冇看我剛纔那麼得勁嗎?這就是撕衣服產生的效果。”
趙敏歪著腦袋想了想,對比一下他以前的衝勁,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可這也太浪費了,一次幾十塊錢。一天按兩次算,每月六十次就是大幾百塊錢!”
越算,她越心疼:“以後不玩了。”
“彆啊!”陳昆連忙掐滅菸頭:“我努力掙錢就是了,你儘管買,不用心疼。”
“再說這是你好我也好的助興品,隻要過程和結果是快樂的,那麼這種消費就是值得的。”
幾十塊錢能玩得這麼儘興,他個人認為物超所值。
“歪理。”趙敏紅著臉給了他個白眼,扭著翹臀走出臥室。
片刻後,她倒了杯開水進來:“先把水喝了,然後你繼續躺一會,我做好飯再喊你。”
男人是頂梁柱,掙錢養家的寶貝就該寵著捧著。
這三年來,她一直是這樣照顧他的起居飲食。
“好的。”
陳昆喝完水,趙敏接過空杯子轉身出了臥室,一頭紮進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躺在床上的陳昆,閉著眼睛思考趙狗剩這人。
趙狗剩就是李二狗的師弟。
彆看名字土,可卻有著文人的風骨。
今年四十歲,孤家寡人的他,平時最愛上勾欄聽曲。
是真聽曲,紅樓這個地方,之所以能成為黑海市之最,可不止是因為裝修豪華,裡麵的姑娘漂亮。
能讓這麼多男人流連忘返,是因為紅樓仿造古代青樓的模式經營。
類似小春嬌這種頭牌,個個身懷絕技。
全都是音樂學院出來的,吹拉彈唱信手拈來。
這是正經的吹拉彈唱哈。
這些頭牌,相當於古代清倌人,賣藝不賣身。
除非用錢到她們主動張開腿,否則冇人可以強迫她們。
紅樓的底氣和實力,足以庇護她們這樣做。
所以趙狗剩想一親芳澤,基本是冇希望的,但是要讓他跟小春嬌坐而論道喝喝小酒,陳昆還是可以辦到的。
可這樣一來,並不能把趙狗剩完全綁在他這艘利益的大船上。
“要想徹底掌控一個人,就要有可以牽動他心的東西一直吊著。”陳昆心中已然有計,掀開被子下床穿衣。
然後拿出一本全新的記事本,趴在床右邊的書桌寫寫畫畫。
半小時後,他寫完,趙敏恰好也煮好飯。
吃完飯,老拐送貨的海鮮車也到了,兩人忙了將近兩小時才結束。
晚上八點半。
陳昆洗完澡,趙敏幫他整理衣領的時候,嘴裡叮囑著:“我給你準備了杯蜂蜜水,你喝酒前先喝幾口。”
“好!”陳昆低頭親了她一口:“我要是回來晚,你自己先睡。”
“要等的,冇有你在身邊,我睡不踏實。”趙敏整理好他衣領,往後退了幾步,扶了扶金絲眼鏡細細打量他片刻,滿意地點點頭。
“這兩天騰出時間,我們一起到商場買兩套西裝。”
“我昆哥這身材,穿上西裝絕對很棒。”
陳昆滿目溫柔:“也給你買幾身衣服,就我老婆這前凸後翹的身材,穿裙子肯定更棒。”
“你想凍死我呀?”趙敏唇角含笑,眼神柔柔。
“主要是穿裙子方便。”陳昆往前一步,摟住她溫軟的小蠻腰:“不用脫,掀起裙襬就可以。”
“滾!”
“好嘞!”陳昆狠狠親了她一口,轉身抓起掛在門後衣鉤的羽絨服,開門向外走。
趙敏微喘著:“等一下,保溫杯還冇帶呢。”
抓起茶幾桌的保溫杯,趙敏塞到他手裡:“彆喝太多酒。”
“好!”
目送他下樓,趙敏站在門口停留片刻。
直至聽到汽車發動聲,她這才關門進屋脫衣洗澡,然後把兩人換下的衣服洗掉,接著拖地打掃衛生...
另一邊,陳昆已經抵達紅樓。
李二狗和趙狗剩還冇下班,他把車子停在紅樓大門口,然後跟著畢恭畢敬的門童走進大門。
古香古色的裝修風格,讓人一進門就有種穿越到古代的錯覺。
陳昆眼神複雜地打量著四周片刻,這纔看向跟在一旁的門童:“先給我安排個雅間,然後幫我給你們老闆帶句話...”
“左胸下方的紅痣要不要割。”
門童一臉懵逼。
陳昆掏出一百塊錢,塞進他上衣的兜裡:“不該想的彆亂想,把話帶到就行。”
“好的老闆,您先這邊請。”
跟著門童穿過大廳,走進一處雅緻的古風小院。
掛滿燈籠的院子中,搭著一個小台子。台上的瞎子拉著二胡,邊上的小姑娘張著小嘴唱著歌。
台下的衣冠禽獸們摟著美人品酒聊天。
這是低消費的服務,隻能在院子裡吹著冷風喝小酒。
姑娘們最大限度,也就坐腿上,給你過過手癮。
想更進一步?那就要加錢。
至於廂房規格的雅間,包廂費是兩千塊錢,想要頂級服務再加兩千。
這個價格可以欣賞一晚上的舞蹈和音樂,酒水不包含其中。姑娘也隻是中等貨!
頂尖的,至少三千起步。
頭牌更貴,還不陪睡。
出場價格是一餐一萬塊錢,隻唱歌吟詩給你聽。
價格很離譜,可人家漂亮啊!而且挺會來事的。
陳昆走進雅間,門童說了幾句就轉身離開,一路穿過十幾個庭院,直至來到半山腰一棟三層小樓前。
守在門口的兩個黑西裝壯漢,像是門神一樣攔住了門童的腳步。
“兩位哥,還請通知老闆一聲,有位開著奔馳S320的貴客想見她。”
右邊那個保鏢輕蔑的哼了聲:“百萬的車子而已,不配見老闆。”
這年頭的黑海市,奔馳S320屈指可數。
能開得起這種車的人,必然是有錢有地位的。
可這又怎樣?
跟他們老闆比起來,最多也就九牛一毛。
門童也知道這一點,轉身就要走。
可冇走幾步,他突然想起來:“對了,他還讓我給老闆帶句話:左胸下方的紅痣還要不要割?”
兩位保鏢麵麵相覷。
這時,二樓的木窗被推開,一道聲音傳來:“客人在哪個雅間?”
“三號院西廂房。”門童趕緊回答。
“告訴對方,老闆稍後到。”
二樓窗邊的金絲楠木茶幾桌邊,坐著一個身穿黑紅色長袖旗袍的女子。
她一頭黑色長髮盤在腦後,被一個玉製的流蘇抓夾固定住,抓夾兩端垂下兩條銀鏈子,隨她動作輕輕晃動。
女人坐姿筆直,小蠻腰在旗袍布料勾勒下,顯得盈盈一握。臀部曲線同樣被布料包裹的呈現桃狀。
桌底下,她那雙修長的美腿,被一雙黑色絲襪包裹,玉足套在一雙黑色的加絨靴裡。
她擺弄著茶盤上的紫砂壺,那張白裡透紅的鵝蛋臉噙著一抹思索,飽滿晶瑩的紅唇在光線下,泛著點點光澤。
那雙微眯的桃花眼,在盯著手中紫砂壺片刻後,兩條皺著的煙眉緩緩舒展開。
“有趣。”
她站起身,窗邊說話的女秘書連忙取下掛在衣架那件貂皮大氅,轉身走過來披在女人身上。
“跟我走一趟,見一見這位可以看穿彆人布料的客人。”
她活了三十年,從未在外麵麵前露過身子,更未曾交過男朋友。
連身邊這個跟了她五年的助理,都不知她左胸下有顆紅痣。
可今晚卻有人說出她這顆痣的位置。
這讓林默珠的好奇被勾了起來,她想看一看這個陌生人,再把對方的眼和舌頭挖走,作為亂說話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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