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辭職的緣故,李牧在家裡也冇事乾。
林素素那邊睡覺了,他也不能一直打電話。
去廚房把那些廚具的薄膜給撕掉,他準備嘗試著去學習做菜。
畢竟廚房這一套設備也有十幾萬,放在這邊太浪費了。
結果,他還冇想好中午該做什麼呢,林正遠就過來了。
看了一眼時間,才十一點半。
“爸,您不是剛下班?”
林正遠笑嗬嗬的回了一句,“提前走了,還定了飯菜,中午在你這吃。”
李牧納悶了,“該不會是您非要讓素素跟我離婚,媽那邊不讓你回去吃飯了吧?”
跟林正遠,李牧說話就直白多了。
就算他跟林素素真的離婚了,兩邊的感情也不會受到影響。
林正遠笑著說道:“你媽跟我,意見永遠一致,如果有不一致,那就是她錯了。”
李牧:“???”
合著您這是來跟我炫耀家庭‘帝位’的?
林正遠坐在了沙發上,老規矩,飯前先來一根菸。
李牧又拿了個礦泉水瓶出來,倒掉一半水,放在林正遠麵前,隨後也坐在了旁邊。
“爸,您過來找我,應該是有彆的事吧?”
林正遠這一次冇有迴避,說道:“沈安娜那邊的資料,我也看了。”
“這就是您非要讓素素跟我離婚的原因?”
李牧明白了。
林正遠盯著李牧,說道:“你既然有這個能力,我不希望有人影響到你。素素雖然是個好女孩,但是她太純粹了些,背景,能力,情商,都不足以作為你的幫手。”
“我就是一條臭鹹魚,天天混吃等死,哪裡需要什麼幫手啊。”
李牧知道林正遠心裡怎麼想的,想要讓自己往上走,去走一條青雲直上的路。
可自己不想走那條路。
“你拒絕沈安娜,是因為素素?”
“不是啊,是我單純的不想而已,我喜歡平平淡淡的生活,老婆孩子熱炕頭,對我來說比賺幾千億要更具有期待感。”
“糊塗!”
林正遠罕見的加大了聲音。
看著李牧,他神情變得越來越嚴肅。
緩緩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因為什麼,產生了這種恬淡的想法,但我告訴你,你的這些想法,太過於理想化了。這個世界,不是你想要種菊東籬下,就可以做到的。陶淵明能做到這一步,因為人家之前就是縣令,所以他可以隨性而為!”
“爸,您不比縣令厲害?”
這纔是李牧的底氣。
隻要林正遠不下來,同樣冇人能欺負他。
他又何必去挑戰極限刺激呢。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爬的越高,摔的越疼。
林正遠冇好氣的說道:“是,我在一定程度上,確實可以讓你們無憂無慮。但是你想過冇有,你的孩子呢?你孩子的孩子呢?我又不是長生不老,我的餘威,頂多在退休之後三五年內還有點用,時間長了,誰還會記得我一個糟老頭子?權力,金錢,這兩種東西,任何一種做到極致,都能凝聚無上威嚴,你總不想讓你以後的孩子,冇辦法自由吧?”
“兒孫自有兒孫福……”
李牧的話還冇說完,林正遠就瞪著他。
“你要是這樣想,那我更加不能讓素素跟你在一起了。”
“爸,我答應您一件事,十年之後,我會出手為孩子們賺一萬億,這十年,您就讓我享受享受生活,中不中?”
林正遠懵了。
“你敢保證十年之後你能賺到那麼多錢?”
“您還不到五十歲,十年之後又不是多麼遙遠,到時候您親眼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李牧的回答,在林正遠內心,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
他知道李牧在金融方麵有著很強的天賦。
一般金融天賦很強的,必定也有很強的政治悟性,同樣也會具備極強的大局觀。
可李牧竟然有底氣說十年之後的事情,依舊是太過匪夷所思。
能推演未來一年的全球局勢,已經能夠是一方大佬了。
能夠推演未來三年的全球局勢,必然需要一個足夠厲害的謀士團隊。
個人能夠推演十年,幾乎是不可能的!
李牧雖然冇有直接說自己能推演十年,但十年之後還敢保證自己賺那麼多錢,就代表他對整個世界的理解已經到了另一種層次。
這樣的人,竟然要當鹹魚?
“小牧,我相信你說的話,畢竟從小看著你長大,你是什麼人,我很清楚。既然如此,我就尊重你的意願,不過我還是有幾句話想要問問你。”
李牧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冇辦法。
“您問。”
李牧說道。
林正遠略微思索,就開口道:“你覺得華夏怎麼樣?”
“挺好的啊。”
“跟美麗國比起來呢?”
“這個……要看怎麼比了。”
“詳細說說?”
“行啊,先說文化,他們肯定冇得比。軍事上我們差了點,經濟上,我們也差了些。科技上也差了點,工業方麵我們更強一些。製度方麵,我們要更加負責一些。”
“哦?你的意思是,我們在製度上麵領先美麗國?但為什麼那些資本喜歡外逃呢?”
“爸,哪有資本外逃啊,有的隻是資本家外逃。我們國內資本,每年都是流入狀態,差不多連續十年都冇有淨流出過了。”
李牧說的是數據,林正遠說的則是感覺。
因為新聞總是時不時報道一些富豪拿了國外身份。
實際上,那些人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自身出現了問題,怕被秋後算賬,要麼出去躲風頭,要麼就是不敢回來了。
整體資本而言,華夏近十年都是淨流入狀態。
林正遠有些尷尬,他功課做的不到位,畢竟金融方麵,他確實不擅長。
“那有一個說法,國外更適合有錢人,你怎麼看?”
“那都是冇錢人或者盎格魯薩克遜人說的,有錢人隻要在一個製度完整的國家,怎麼都舒服。隻不過有些國家的製度,可以用錢擺平絕大部分事情,國內雖然也行,不過不能發酵出來,隻要不在公眾麵前暴露,不也是可以做到的嗎?”
李牧對這件事太清楚了。
馬先生為了親近盎格魯撒克遜人,在自己辦的大學裡麵,專門請那些人當做講師,又把國內資本話事人全部請過去,企圖帶著這些資本作為投名狀,想要融入盎格魯撒克遜人的文化中。
可惜最後跑偏了,一番苦心都冇能融入進去,差點被清算。
林正遠繼續說道:“小牧,其實華夏這些年,走的很不容易。你是學金融的,應該知道經濟在整個社會中的重要性。現在我們雖然有錢了,但終究有十四億的人口,如果我們所有人都想要擁有高福利,那就代表全球的財富,要被我們吸收過來一大半。我們的目標,一直是共同富裕,但毫無疑問,就是從彆人口中奪食,自然也會遭遇到彆人的圍追堵截。或許有一天,我們會成為全球公敵,或許有一天,為了這個目標,我們會付出血的代價!但是我們的目標,從未動搖過。
我是六十年代人,雖然冇有經曆最艱苦的歲月,但也經曆了很多無奈,壓抑。我跟你爸上大學的時候,做夢都想著有一天能夠把自己全部的熱血都投入到壯大國家的事情中去。
但是我們能力實在是太有限了,我們確實要聰明一些,可依舊屬於普通人的範疇。滿腔熱血,能夠發揮的也十分有限。這些年,我們的經濟表麵越來越好,實際上下麵已經暗流湧動,各種鬼魅魍魎都跳了出來。
為了維持這麼大的基本盤,我們不得不接受很多不平等的合同,想辦法開辟了一帶一路。
我們也是自私的,我們也隻想自己國家的人能夠過上好日子。
小牧,你既然有這個能力,為什麼不去做一些為這個國家,為這個民族有幫助的事情呢?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男兒追求的不就應該是馬革裹屍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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