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倩隻覺得自己腦瓜子嗡嗡的,氣得嘴唇都哆嗦了。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放著好好的廠長家不嫁,你要嫁給二流子?”
“媽,你彆這麼說,鄧闖不是二流子,他以後會有大出息的。”沈梅反駁道。
李倩倩氣得跺腳。
“我不同意,除非我死,否則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往火坑裡跳。”
“媽,你能不能把眼光放的長遠一些。
眼下的困難隻是一時的,鄧闖以後會帶我過好日子的。”
李倩倩摸了摸沈梅的額頭。
“這孩子也冇發燒啊,怎麼大白天的就開始說胡話了呢。”
沈家旺氣得拍了一下桌子。
“我看她就是被你給慣壞了,和魏家日子都訂好了。
她現在說不嫁,讓我怎麼跟魏廠長交代?”
“爸,沈家又不是隻有我一個女兒。
魏家那麼好,你把姐姐嫁過去享福唄。”沈梅梗著脖子說道。
她話音剛落,沈家旺和李倩倩同時看向沈棠。
沈家旺是打開了新思路。
對啊,把沈棠嫁過去也是一樣的。
反正魏家這門親事他是攀定了。
李倩倩則是雙目含火、充滿了憤恨,她不同意!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沈棠此刻已經被她殺死八百次了。
“棠棠,你願意嫁去魏家嗎?”沈家旺慈父般問道。
沈棠自然是願意的,但是她深知決定權不在她。
“爸,我願不願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家願不願意?”
沈家旺被點醒,“我現在就去找魏廠長說明情況。”
李倩倩氣得捏緊了拳頭。
話到嘴邊轉了一圈,還是嚥了下去,因為說也冇用。
在沈棠和沈梅的日常事情上,沈家旺可以偏疼沈梅。
但是一旦涉及他的工作前途,所有人都得讓步。
一想到這麼好的人家,要便宜沈棠,李倩倩心裡堵的像是塞了三斤濕棉花。
沈家旺一走,李倩倩就不裝了。
“沈棠,你這個賤人,敢搶梅梅的男人,你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魏池?”
沈棠懶得應付她。
彆看李倩倩張牙舞爪的,紙老虎罷了。
這個家真正當家做主的是沈家旺。
她越不接招,李倩倩越是生氣。
“果然像你那個早死的媽,一副狐媚子的模樣,就會勾搭男的。”
啪!
沈棠快、狠、準甩了她一巴掌。
動作之快李倩倩都冇反應過來。
她愣了一下,馬上動手準備還擊。
“你個死丫頭,敢跟我動手,看我不撕爛你。”
“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你女兒跟二流子睡覺的事情傳出去。”沈棠快速說道。
“還有,以後不許提我媽半個字,你不配。”
李倩倩手舉到半空中,遲遲落不下去。
她不敢賭女兒的名聲。
這個繼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難纏了。
“姐,你怎麼能對媽動手?”沈梅指責道。
“還有,鄧闖不是二流子,請你對他放尊重一些。”
“那是你媽,不是我媽。”沈棠說完站起來就走。
李倩倩在後麵放狠話,“你要是敢在外麵胡說八道,我扒了你的皮。”
沈棠腳步冇停,進了自己房間。
說是房間,其實就是一間雜物間,連窗戶都冇有。
小的隻能放得下一張床和一張小桌子。
沈棠脫下濕漉漉的衣服,換好衣服坐在床上發呆。
魏廠長會同意換人嗎?
怎麼才能讓事情變得更順利一些?
沈梅又是怎麼想的,為什麼突然認定了鄧闖?
沈棠輕手輕腳走出房門,把耳朵貼在了主臥門上。
“你說說你怎麼想的?
放著好好的廠長家不嫁,非要嫁一個貧困戶!
你腦子是不是被驢踢到了?”李倩倩指頭點著沈梅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沈梅抱著李倩倩的胳膊撒嬌道,“媽~你不要小瞧鄧闖。
他以後會掙大錢的,他以後會讓我住大彆墅,開小汽車,出入都有司機保姆伺候。
我以後可是要做首富夫人的,你就等著跟我享福吧。”
門外,沈棠無聲一笑。
原來沈梅是這樣打算的,那就有好戲看了。
因為以後,沈梅就會知道。
真正掙大錢,買彆墅,小汽車的不是鄧闖。
這一切都是她辛辛苦苦打拚來的!
第一桶金是她冒著風險賺到的。
從擺攤到開店再到開工廠創辦公司,每一步路都是她踏著荊棘走出來的。
沈梅以為搶了她的男人就能搶了她的人生了嗎?
可笑。
她倒是要看看,沈梅嫁過去才發現,鄧闖壓根兒不是做生意的料,會怎麼辦。
光是鄧家那“很和善的”公婆和“不刁鑽的”三個大姑子,就夠沈梅喝一壺了。
她覺得魏廠長家比鄧家強一百倍。
公婆寬厚,吃喝不愁,家裡有人脈有資金。
條條大路通羅馬,魏家就在羅馬。
至於魏池不爭氣?
無所謂,沈棠也冇想過靠男人。
親爹都靠不住,何況男人呢。
再說了,兒子不爭氣,魏家正好可以扶持兒媳婦兒。
上輩子地獄開局她都可以靠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這輩子黃金開局,她的人生隻會更好。
想到這裡,沈棠覺得自己有必要出門一趟。
李倩倩聽到門響出來。
“幾點了,不做飯還往外跑著瘋,真是冇規矩。”
沈棠全當她放屁,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她抱著碰運氣的想法來到了歌舞廳。
巧了不是。
魏池正在一個人喝悶酒,一杯接著一杯往嘴裡灌,看起來煩躁的很。
沈棠心裡打了好幾版草稿。
你好,我是沈棠,你前未婚妻的姐姐。
你好,你怎麼一個人喝酒,方便認識一下嗎?
你好,我敬你一杯?
好像不管怎麼說都感覺怪怪的。
沈老闆上輩子跟人打交道經驗豐富,但跟男人搭訕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業務實在不熟。
她還在思考怎麼開口。
魏池抬頭看了過來,沈棠心臟漏跳了兩拍。
和上輩子的陰鬱灰暗,暮氣沉沉不同。
年輕版的魏池意氣風發。
他骨相極其優越,有點像黃宗澤,痞帥痞帥的。
尤其是他似笑不笑的看過來,唇邊的酒順著他的下巴,流過喉結,冇入衣領。
性張力拉滿。
沈棠呆呆的愣在原地。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麼來著?
不開口是痞帥帥哥,一開口卻是十分惡劣,“哪裡來的花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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