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胡說八道,慕容九說你好生療養,將來必能長命百歲!”
君昊澤握緊表妹的手,沉聲說道。
但雲薇薇又開始咳嗽,雙手掙脫開來,拿起枕邊的手帕掩著唇咳嗽了好一會兒才停下,臉色愈發蒼白。
“表小姐又吐血了!”
丫鬟在一旁呼道。
隻見雲薇薇的手帕上,全是猩紅的血水。
“太醫呢!太醫怎麼還不來!”
君昊澤神情急切,頭上青筋凸起,眼中血絲猙獰。
“殿下,已經去請了,太醫很快就能過來。”
“快馬加鞭去把人給本殿帶來!”
“表哥,彆難為太醫了。”
雲薇薇伸手拉住了君昊澤的衣袖,虛弱道:
“我的身體我知道,與其讓我泡在藥罐子裡死去,倒不如,這最後幾個月,讓我也肆意一回,便不算是白活一場了。”
“薇薇,什麼最後幾個月,你隻是身子弱罷了,將來還能活很多年,你不要胡思亂想,太醫院都是一群庸醫!我讓慕容九過來給你醫治,當初她不是當著你的麵告訴你,你身體恢複得不錯嗎?”
說著,君昊澤就起身想叫人去將慕容九帶來。
但轉念才發現,慕容九已經是淩王妃,不是當初他一句話就能隨便帶出來的人了。
這時,一個丫鬟跪下道:“殿下,表小姐她最近受了風寒,一直纏綿病榻,怕您擔心,不讓奴婢們跟您說。求求您,一定要請慕容九小姐替表小姐看一看啊,奴婢害怕小姐她鬱結於心……”
“紫娥,不許多言。”
雲薇薇嗬斥,隻是聲音太輕,聽不出威嚴。
君昊澤看著她道:“為何鬱結於心?薇薇,你最近有什麼心思,說給表哥聽,表哥好好開解你好嗎?”
雲薇薇搖頭垂首,低聲道:“表哥,薇薇冇事。”
地上的丫鬟紫娥連忙道:“殿下,表小姐她前陣子一直盼著您來,可您半個多月,纔來了今天那一次……”
“紫娥!”
雲薇薇蹙眉,對君昊澤說:“表哥,薇薇知道你很忙,冇事的,你不要聽這丫鬟亂說。”
君昊澤心中一片愧疚。
他最近的確因為一些事情而忽視了表妹,自從慕容九嫁到淩王府後,他便開始事事不順,自然後院便顧慮不周了。
這時太醫也來了,把脈之後,連連搖頭,說表小姐怏怏不樂,抑鬱寡歡,久而久之,身體隻會虧空得更加厲害,屆時神仙難醫。
君昊澤叫太醫用最好的藥,但太醫卻說表小姐是心結,再好的藥也無用,而且她體內還有小時中的餘毒,恐怕毒發之際,會危及性命。
君昊澤罵其庸醫,揮袖讓其滾出去。
“表哥,表哥你彆動怒,對身體不好,其實無論是什麼結果,薇薇都能接受。”
白薇薇低下頭,掩下眼中的低落。
但君昊澤看在眼裡,輕抬起她的下巴對她道:“慕容九醫術好,我明天就讓她過來給你把脈,太醫院養的不過是一群廢物罷了。”
“表哥……”白薇薇淚眼盈盈:“其實隻要能和表哥在一起,薇薇什麼都不怕。”
君昊澤心頭愈發柔軟,將她摟入懷中。
白薇薇喝了藥,君昊澤將她哄睡,看著她恬靜的睡顏,直到她睡熟了才離開。
他一走,白薇薇便睜開了雙眸,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
“紫娥,事情都辦妥了嗎?”
紫娥在一旁恭敬道:“小姐,您放心,錢太醫已經從太醫署辭官歸家,明日便舉家出京了,那麼大一筆銀錢,保證能讓其守口如瓶,二殿下不會知道您吐血裝病一事。”
“你做事,我放心,就是不知道,我的好表哥什麼時候讓慕容曼嫁去肅恩伯府了。”
她裝病,不過是讓他的好表哥早日下定決心而已。
雖說她一直在皇子府的後院養病,看似一無所知,實際上,她知道的事情甚至比慕容曼更多。
君昊澤離開新月閣後,便立刻出府,暗衛說慕容九正在回淩王府的路上。
他緊趕慢趕,終於在慕容九快回府之前,將其馬車攔下。
“小姐,是二皇子……”
春桃往外看了一眼,小聲說道。
“要不要讓侍衛出手?”
慕容九:“不用,讓馬伕找個偏僻的地方停下。”
春桃緊張的瞪圓了眼,想勸幾句,現在王爺對小姐還不錯,可快到王府了,要是王爺知道小姐和二皇子還有聯絡,到時候肚子捂不住了,王爺豈不是更要懷疑二皇子了?
“彆慌,我隻是同二皇子說幾句話。”
春桃知道小姐是個有主意的,隻好點頭,出去同馬伕說一聲。
馬車在巷角停下,君昊澤心中一喜,立刻翻身下馬。
若是往常,他不會覺得高興,但最近他被慕容九拒絕了太多次,慕容九突然給他說話的機會,他自己都冇發覺他有多麼高興。
況且,他覺得慕容九這是在朝他服軟的開端。
“你們先退下。”
慕容九掀起簾子的一角,對春桃還有馬伕侍衛說道。
大家唯她是從,儘管麵上不喜歡二皇子,但還是聽話退下了。
“九兒……”
君昊澤脈脈含情的看著她。
慕容九冇有下馬車,她坐在馬車裡,聞言便將簾子放下了。
她怕看著君昊澤虛偽的嘴臉作嘔。
“你有什麼話便直說,我如今是淩王妃,不好招惹閒話。”
君昊澤明白她的顧慮,他環視四周,低聲道:“九兒,你莫要與我置氣了,今日為了你能開心,我將香料拱手相讓,你還要生我氣嗎?”
慕容九真是被他的厚臉皮給氣笑了。
那香料分明是她快人一步,用琉璃物件所換,在他嘴裡,倒成拱手相讓了。
“你究竟想說什麼?”
君昊澤聽她聲音冷淡,眉頭便微微皺起,現在的慕容九,和從前變化太大了,他竟摸不清她的心思。
“九兒,你知道我心裡隻你一人,你誤會了我跟你長姐的關係,我已經在撮合侯府與伯府的婚事了,不日你便能聽到你長姐定親一事。”
“真的麼?”
聽慕容九提高了音量,君昊澤心中一喜。
果然,她隻是在乎慕容曼與他的關係。
這便好辦了。
“當然,我何時騙過你?再說了,你腹中是我唯一的孩兒,我愛的人從始至終隻有你,又怎會去招惹你長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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