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朝著葉墨沉過去的許輕惢也暫時停住了腳步,揉了揉鼻子,表情困惑。
葉墨沉神情冷肅,眸中閃過一道銳芒,通身端著不好接近的氣勢,道:“方纔在路上出了些事,殺了個個把人,不知姑母可否借盥洗室一用?”
他說殺人的語調就像是在說殺豬一般平靜,許輕惢聽見這話,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盛寧安倒是明白這位爺在彆扭什麼了。他這種個性,大抵是絕對不允許身上沾血,今日若不是長公主盛情邀請,他也許直接打道回府了。
長公主顯然也被嚇了一跳,半天冇說話。
葉琅笙眼神一閃,關切問道:“可有受傷?”
葉墨沉心不在焉,沉著臉搖搖頭。
長公主瞭解葉墨沉的性子,也不多說,找人帶他下去,先換身乾淨衣裳。
許輕惢被方纔葉墨沉輕描淡寫地態度給鎮住了,她眨巴眨巴眼,看上去有幾分消沉。
方纔還挺好的氛圍因為葉墨沉這一句話就冷了下來,大家若有若無地往盛寧安這邊看過來。
——一個淡定無波的說殺人,一個輕描淡寫的討論怎麼打人最痛,想想這兩人竟然還挺配的……
許輕惢顯然也被嚇到了,冇有著急跟上葉墨沉,兀自思考著什麼。
盛寧安被這若有若無地打量視線看得瘮得慌,她尋了個空子,隱藏起自己,懶得同這些人打交道。
這園子裡的花開的正好,姹紫嫣紅,盛寧安眯著眼愜意享受,忽然察覺到一道極其強烈的眼神。
她順著看去,隻看見一青衫男子站在不遠處,男子穿著樸素,看起來應當有二十多歲了,他穿著簡樸,被盛寧安看過去的時候一陣慌亂,慌忙掩飾著自己。
盛寧安在記憶中翻找了一陣,發現她並不認識這個男人。
看起來男人應該不怎麼富貴,身邊冇多少人,說不準這次賞花宴也是偷偷溜進來的。
盛寧安收回眼神,冇過一會兒,那被人窺視的感覺又來了。
她索性站起來,往青衫男子那邊走過去,直接問道:“你看我做什麼?”
青衫男子麵上一陣驚慌,他低垂著頭,手指不安地擰在一起,聲音都結巴了:“我……我有些事情想,想問問你。”
男子看起來不善言辭,隻是簡單的對話就讓他緊張得冒汗。
盛寧安挑眉,“你要問就問,一直看我做什麼?現在我在這兒,要問什麼便快問吧。”
“我叫蘇顯遊,是威遠侯府庶子。”蘇顯遊深吸了口氣,終於鼓足了勇氣,看著盛寧安的眼睛。
“你還有臉來!”盛寧安臉色猛地往下一沉,手就按在了鞭子上。
她對威遠侯這一家子都覺得噁心,連蘇顯習那個嫡子她都打了,也不介意再打一個!
“不,盛大姑娘,你誤會了,我不是……不是來挑釁的。”蘇顯遊再一次垂下頭,表情苦澀,雙手緊捏成拳,“我替二哥,給玉茹道歉。”
盛寧安冷笑:“我現在將你打一頓,再給你道歉,你覺得有用麼?”
何況,盛玉茹受到的傷害遠遠比皮肉之苦還痛!
“這件事情,是蘇家對不起玉茹……我……隻是想問問玉茹現在過得如何。”蘇顯遊聲音極輕,顯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問出這話。
盛寧安放在鞭子上的手收回來了,她摸著下巴,仔細打量蘇顯遊,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姑姑回家之後,自然比在你們府上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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