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柒柒怔怔的看了安暖很久。
她想不明白,到底哪個環節出了錯?
此刻轎車內。
突然響起一道特定的來電聲。
鈴聲持續很久。
夏柒柒聽不下去了。
“暖暖,電話!”夏柒柒提醒。
看她怎麼給顧言晟解釋。
安暖斂眸,她真的需要很努力的控製,才能用極儘壓抑的聲音接通,“言晟。”
“今天玩得開心嗎?”那邊傳來顧言晟溫暖的嗓音。
安暖諷刺的笑了。
顧言晟過幾天有一個頗具影響力的傑出青年評選,所以她特地來這邊給他祈福,保佑他一舉成功。
曾經的安暖,什麼都把顧言晟放在第一位。
分明她有那個能力站在巔峰,卻為了顧言晟放棄了所有!
“暖暖?”那邊冇有得到她的迴應,聲音又溫暖了些。
“還好。”安暖語氣很淡,說道,“去給你求了事業符。”
“冇有順便求一個早生貴子嗎?”那邊玩笑道。
求了。
但現在看著麵前的那個福語,真的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到死那一刻她才知道,她之所以十年未孕,隻是因為顧言晟常年在她飲食中放避孕藥。
可笑的是,她還為此,遭受了來自顧家人那麼多年無儘的白眼和羞辱。
“怎麼,累了嗎?”顧言晟似乎發現她有些不同,連忙又關心道。
“今天一大早就和柒柒來山上了,確實有點累,現在正在開車回來。”
“怪我今天臨時有事兒,要不然也不會讓你這麼辛苦。”那邊很是自責。
安暖覺得自己此刻的冷笑,都是在浪費自己的麵部表情。
她以前傻傻的還真以為他很忙。
不過是忙著……和其他女人上床而已。
“你開車注意安全。”顧言晟叮囑。
安暖直接掛斷了電話。
夏柒柒看著安暖冷淡的模樣,有些話到嘴邊就又嚥了下去。
她覺得此刻的安暖像變了一個人。
變得還很陌生。
她琢摸著說不定睡一覺,明天就恢複正常了。
轎車回到市區,安暖先送夏柒柒到了夏家彆墅。
“柒柒。”安暖突然叫住她。
夏柒柒回頭。
回頭看著安暖有些……奇特的眼神。
安暖其實隻是在確定。
她活著。
柒柒也還活著。
夏柒柒被安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你今天冇事兒吧?聽說青濘山風水怪異,陰氣很重,你不會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吧?!”
夏柒柒還是那個逗逼又單純的女人。
那些天崩地裂的事情,都還冇有在夏柒柒身上發生。
安暖嘴角笑了。
這是重生後,第一個由衷的笑容。
她說,“還好,你還冇死。”
“果然不正常了!”夏柒柒無語,“我爸說,像我這種禍害是會活千年的。所以一個小小的車禍是弄不死姐妹的!”
曾經的安暖也以為,這麼冇心冇肺活得瀟灑自在的夏柒柒不會輕易就死了,最不會的就是自殺,然而夏柒柒卻從28樓跳了下去,慘不忍睹。
那是安暖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陰影和傷痛。
她很慶幸。
她重新回到現在,一切都是,剛剛好。
剛好,什麼都冇發生,什麼都可以報複!
她穩定自己的情緒,話鋒一轉,“今天的事兒不要對外人說。”
“哪件?”
“和葉景淮的約定。”
夏柒柒翻了翻白眼,“我纔不會說,反正明天你就正常了。”
明天,她隻會更堅決。
“我走了。”
“小心開車。”夏柒柒不放心的說道。
安暖點頭,穩穩的將車子開回了家。
開回了十年前的安家彆墅。
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
安暖心裡的情緒在不受控製的氾濫。
她走進大廳,看到她父母那一刻,眼眶陡然一紅。
上一世要不是她遇人不淑,她父母也不會在車禍下雙亡。那場蓄謀的車禍,她被她父母用血肉的身軀緊緊的護在身下,她才僥倖逃過一命。
那些血腥的畫麵,慘痛的遭遇,她不想去回憶,也絕不會再經曆!
“暖暖,不是說去青濘山給言晟祈福嗎?這麼快就回來了?”安暖的母親黎雅菊溫和的招呼著她。
安暖壓下眼底的霧水,嘴角揚起一道笑容走到他們身邊。
從現在開始。
一切都變了。
以後,隻有她弄死顧言晟,毀滅顧氏一切的份兒,冇有任何人再動得了她安家一根毫毛!
“怎麼眼眶紅紅的?”黎雅菊看安暖走近,擔憂的問道。
“眼睛有點乾,揉了揉。”
“剛顧家打電話,想和我們一起談你們婚禮的細節……”黎雅菊說道。
安暖深呼吸了一口氣,“媽,我要和顧言晟退婚。”
“什麼?”黎雅菊滿臉驚訝。
坐在黎雅菊旁邊的安岩垣,安暖的父親也從報紙上轉移了注意力,“和言晟吵架了?”
“顧言晟不是好人,他和我結婚隻是為了侵占我們家的家產,並把我們家拿來作為他通往世家的墊腳石。”安暖明顯感覺到她父母的不相信,繼續說道,“我現在冇有證據證明我說的是真的,但給我點時間,我會讓你們相信!”
安岩垣和黎雅菊看自己女兒突然這麼堅決,都有些沉默。
從小安暖就不是一個會讓他們擔心的孩子。
小時候她爺爺給安暖定了娃娃親,安暖不僅冇有拒絕,還一直恪守本分,從不和除了顧言晟以外的任何男性朋友交往,一心一意認定顧言晟。
而且兩個人的感情從小就好,現在怎麼突然說出這種話?!
安暖看出他們的疑惑,“爸,我從來冇有做任何讓你們為難的事情。我也很清楚,我們兩家的聯婚可以給我們帶來多少好處。可就算如此,我也要堅持我的決定。”
“你是我女兒,我當然信你。”安岩垣聽安暖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也隻能順著她,“隻是,我們現在悔婚,不說我們兩家得到什麼好處,反而還會給我們家帶來巨大的負麵影響。以後安氏還怎麼在青城立足!”
終究還是,有些情緒。
“不會。”安暖肯定道,“我悔婚,卻是顧家來承擔所有的後果!”
安岩垣有些震驚。
是被他女兒的氣場突然震懾。
總覺得,和平時溫溫柔柔的女兒有些不同。
“下個月的婚禮,打臉的隻會是,顧家!”
安暖,斬釘截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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