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她必須忍住!
她不準備打草驚蛇,她必須要一點點撕開父親虛偽的真麵目。
她更想讓母親一點點發覺,慢慢接受這個過程。不至於像前世一樣,突然知曉此事,承受不住打擊,從而一蹶不振,讓小三騎在她們頭上作威作福。
孔禮繼見女兒冇有如同往常一樣撲過來,心中正疑惑著,就見著她一把抱住媳婦的手,嬌嬌的說道:“爸爸,我纔不吃。我要減肥。”
孔禮繼心頭的疑惑瞬間消散,笑著應和,“好好好,你不吃,我和你媽吃,看你能忍幾天。”
母親寵溺的拍了拍她的手,“你這小饞貓,等會兒彆哭著喊後悔。”
任然學著曾經的自己,俏皮的吐著舌頭。
晚上時分,她撒嬌著要與母親一起睡,夫妻兩人拗不過她,隻能同意。
關起門來,纔好說悄悄話。
“媽媽,你覺得爸爸是個怎麼樣?”
任素雅回想了一下,“你爸爸是個有責任心,顧家的好男人,是一個很好的父親。”
“媽媽,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和爸爸是怎麼認識的?是你追的爸爸,還是爸爸追的你?”任然認真扮演著一個八卦父母過往的好奇小孩。
任母被纏得不行,一邊回憶,一邊笑著說道:“有一次我回學校途中遇到了一群流氓,那個時候你爸爸突然出現,替我打跑了那群流氓。後麵幾次在校園裡相遇,兩人的關係漸漸熟絡起來……”
任然看著母親臉上的幸福模樣,心裡泛起陣陣酸澀。
因為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冇有什麼英雄救美,有的是處心積慮的接近。
她真的好想告訴的母親,父親壓根不喜歡你,他心有所屬,隻是不想奮鬥,才找了你。
“媽媽。”任然聽不下去,出聲打斷,雙手抱住母親,“媽媽,爸爸不會背叛我們的對不對?”
任素雅詫異,總覺得今日的女兒怪怪的,現在說的話,更是話裡有話。
“然然,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了?”
“我就是隨便問問。”任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臉上卻寫著‘我好擔憂’。
任素雅哪能看不出,“你現在都開始瞞著媽媽了?”
“我、我……”任然糾結,好半晌後,似下定決定,擔憂的看著她,“我看到爸爸與一個女人舉止親密。媽媽,你彆多想,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任素雅感受到女兒擔心。
“媽媽,這件事你不要告訴爸爸。我怕爸爸傷心,以為我不信任他。”
“傻孩子。”望著女兒擔憂、小心翼翼的眼神,伸手摸了摸她臉頰,“媽媽不說。我相信你爸爸的為人。”
“嗯。”任然將頭埋在母親的懷中,心中難受。
她知道一兩句話是無法撼動父親在母親心目中的地位,但她不怕,她相信水滴石穿,總有一日會讓母親看清楚枕邊人的真麵目。
今日先給母親心裡種下一顆種子,讓她自己一點點發掘發掘,慢慢滋生長大,過程或許會很痛苦,但她會陪在她身邊,一同將心底裡的毒瘤一點點割除。
“媽媽,我的生辰八字,知道的人多嗎?”
任素雅雖覺得奇怪,但還是回道:“家裡人都知道。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還有外公外婆都知道。其他人的話,應該冇那麼清楚了。”
“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前段時間,你小姨(堂姨)問過你的生辰八字。”
小姨?
母親是外公外婆的獨生女,這個小姨是母親的堂妹,兩家關係不錯。
“小姨怎麼突然問起我生辰八字?”
“你這丫頭,你忘記了嗎?上個月,小姨送給你的佛牌。”
相隔時間太久,任然忘記了這件事。
經母親這麼一提醒,她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回事。
上個月初,小姨他們一家去泰國遊玩,給家裡們都請了一個佛牌,說是在泰國很有名、很靈驗的一個廟裡求來。
這個平安佛牌,家裡每個人都有。
“然然,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就想看看,你們關不關心我。”
任然不知道,此刻的她在任素雅眼裡,像是了惶恐不安的孩子,似乎迫切想要透過什麼東西證明自己。
任素雅愛憐的撫摸著女兒,“然然,無論是媽媽,還是爸爸,我們都是愛你的。”
“嗯。”
母女兩人相擁入眠。
聽著耳邊均勻的呼吸聲,任然睜開眼,毫無睡意,目光盯著天花板,思緒早已神遊太虛。
如果那個道士說的是真的,自己上一世的悲劇都是源於自己的命格被換。
能知曉她生辰八字的人,隻有親密的家人。
家人是有意泄露出去,還是無意間被人知曉?
她不能因為前世的仇恨,從而矇蔽自己的雙眼,逮著人就咬,必須冷靜分析,弄清楚背後之人。
假設,他們是有意泄露出去。
結合前世的種種,以及年輕道士的說法,得利的有兩方,且都與她有關係。這兩個嫌疑人不是彆人,而是自己的至親。
第一個,孔禮繼,自己的生父。
他養在外麵的情人阮鳳茹,在上一世可以說風光無限,是商場上有名的女強人。他們的女兒孔憐更是進軍娛樂圈,短短兩年的時間擠入頂流小花行列,是著名的國民女神,事業如日中天;情感上同樣令人羨慕,據說娛樂圈太子爺都是她的追求者。
這裡雖然少不了孔禮繼的幫忙,用得還是他們任家的資產,但不得不說上一世的她們,順風順水、風光無限。
第二個,任淑雲,她的堂姨。
小姨一家一直與他們關係很好,時常聚餐,逢年過節送禮。自從他們家開始走下破路,小姨一家卻是增增日上。曾經她是大人們口中的彆家孩子,是親戚們會拉出來的榜樣。
可不知在何時,這個人變成了堂姨的女兒徐穎。
曾經她身上的榮耀與誇讚,全部轉到了徐穎身上。
那時堂姨夫的超市,紅火到一口氣連開十幾家。
母親被孔禮繼與阮鳳茹害死後,她曾求他們幫忙,他們非但冇有伸手,反而冷嘲熱諷。
任然懂人走茶涼,可他們的行為已不叫人走茶涼,而是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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