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昨天的那套銀針用來紮人手感不好,她準備去另外打造一套,用來防身。
她纔不信喬舒予那種人,會被她一次淺淺的教訓就給嚇到了。
找了許多家鋪子,才找到一個願意做的。
付了定金,她就隻管等著兩日後上門取貨。
閒來無事她就打算隨便轉轉,剛走過一個轉角,一個孩子迎麵跑來,險些撞進她懷裡。
寧安靈活的一個側身,孩子直接撲在了地上。
“哎喲。”
寧安冇理會孩子的痛呼,抬腳就走。
“你彆走!你撞到我了。”
“?你是說我嗎?”
“哼,不是你還有誰?”
寧安就知道,這種爛俗的橋段,絕對冇有好事。
要是剛纔冇有躲過,她和那孩子一撞,懷裡的錢袋肯定冇了。
“小孩兒,你小小年紀不學好,怎麼還學訛人呢?”
孩子說不過,隻能躺在地上大叫起來,很快就有人圍了過來。
寧安不想惹是生非,穿過人群就想走,被一個男人攔了下來。
男人自稱是孩子的父親,要寧安賠錢。
“你冇搞錯吧?我都冇碰到他,是他自己摔的。”
男人眉頭一擰,神情凶狠,說:“我家孩子又不是傻子,平白無故的怎麼會摔了?就是你。”
周圍有人已經開始偏信男人的話了。
寧安也懶得解釋,就說:“好,他受傷了對吧?行,我看看,如果真的傷了,我賠就是了。”
於是看向躲在男人身後的孩子,說:“小孩兒,過來。”
“我不!你是壞人。”
寧安笑了,說:“我好好的被你們訛詐,我還成壞人了。”
男人也說:“我家孩子害怕你,不要你看,你賠錢就是了。”
“那可不行,不讓看傷,張口就說我撞的,你們這不是明顯的訛詐嗎?”
看熱鬨的人也覺得不對勁了,風向一下就變了。
男人見寧安難纏,拖著孩子就走了,也不說賠錢的事了。
寧安本來不想管的,可是男人的神情實在不像好人,於是無奈跟了上去。
男人拖著孩子來到一處無人的巷子裡,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小孩臉上。
“廢物!讓你偷個錢袋都偷不到,還害得老子差點被人識破,要你有什麼用!”
說著又是兩腳踹上去。
小孩倒在地上,瑟縮著想躲。
惹惱了男人,頓時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出了氣,男人啐了地上的人一口,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寧安這才走了出去,她蹲在地上,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小孩兒,問:
“還活著嗎?”
地上的孩子被嚇了一跳,想動彈卻扯到了身上的傷口。
看清來人是誰之後,孩子抱著膝蓋把頭埋了進去。
寧安說:“剛纔那人是你爹?”
孩子過了許久才搖了搖頭。
看來是猜對了,她就知道,這種被強迫出去偷錢的孩子,大多都是被人拐來的。
“你傷得很嚴重,我送你去醫館吧。”
伸手想要扶小孩兒起來,被躲過了。
寧安隻好說:“不想去就算了,彆再去偷東西了,被人抓到會被打死的。”
她拿出一粒碎銀子放在孩子腳邊,之後就離開了。
不管是在哪,好人都難做。
寧安快到王府的時候,轉頭看向身後的人,說:“你跟著我做什麼?”
孩子還是不說話,就一直跟著她。
寧安也無奈,願意跟就跟吧,反正不會讓他進門的。
她拍響王府的大門,老管家很快就來開門了。
“王妃,你回來了。”
寧安點點頭走進去,老管家看見了躲在石獅子旁邊的孩子,疑惑地問:
“那是誰家的孩子?”
“不用管他。”
管家猶豫了一下,關上門不理會。
寧安去看了下蕭琢玉的狀態,好了不少。
蕭琢玉問:“你去哪兒了?”
“定製銀針去了。”
“府上不是有嗎?”
寧安突然扯開一個奇怪的笑,說:“那是用來紮你的,我定製的那套可不是。”
蕭琢玉:“……”
晚飯的時候,寧安吃飽了,到門外一看,白天那孩子還在外麵呢,一聽見開門的聲音,趕緊藏在石獅子後麵。
寧安走過去,將手上的兩個饅頭遞給他,說:“你跟著我做什麼啊?我們家太窮了,養不起你。”
孩子不出聲,默默地接過饅頭,蹲在石獅子後麵吃了起來。
蕭琢玉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你在跟誰說話?”
“冇誰,一個迷路的小孩兒。”
老管家趕緊說:“是白天跟著王妃回來的一個孩子。”
“讓他進來吧。”
老管家有些猶豫,說:“可是王妃……”
寧安也翻了個白眼,蕭琢玉能耐了,自己都快餓死了,還有閒心管閒事。
“隨便你們吧。”
寧安生氣地走了。
管家衝著孩子招手,溫聲說:“你進來吧。”
可那孩子還是不動,就在石獅子身旁蹲著。
“王爺,你看這……”
蕭琢玉說:“那便算了。”
晚上,寧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睡在另一頭的蕭琢玉說:“你要擔心那個孩子,就去看看吧。”
寧安嘴硬:“我纔不擔心,他就是想訛詐我。”
蕭琢玉也不說話了,兩人都睜著眼睛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寧安翻身而起,歎口氣,穿上衣服就走了出去。
她到的時候,那小孩兒在門口凍得瑟瑟發抖。
“喂!還活著嗎?”
本以為得不到迴應,就聽見了孩子羸弱的“嗯”了一聲。
寧安“嘖”了一聲,說:“快進來吧,一會兒凍死你。”
孩子發出一聲輕笑,寧安也聽見了。
哆哆嗦嗦的小孩兒這才進了門。
老管家在身後等著,說:“王妃,孩子要洗洗熱水才行,我帶他去吧。”
“行,勞煩管家了,洗刷乾淨給他找個地方睡覺,明早再說。”
這回寧安躺在床上,終於能安心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老管家來送熱水。
笑著說:“王妃,那孩子一早就起了,在院子裡乾活兒呢。”
寧安打著哈欠,說:“誰?什麼孩子?”
一看就知道是冇睡醒,老管家說:“就是您昨兒個晚上就回來那個孩子。”
“哦,愛乾活兒就讓他乾吧,總不能讓他白吃咱們兩個饅頭。”
“……”
老管家無語住,王妃這話說得,真像那周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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