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琢玉趁著換衣服的間隙,時不時看一眼寧安。
寧安得到了他的同意,拿了他的一套素衣,當著他的麵就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蕭琢玉見寧安不顧自己還在,毫無顧忌當著自己的麵就開始換衣服,他震驚地又開始了咳嗽。
“咳咳咳……”
寧安聽見蕭琢玉咳嗽,立馬轉頭看向床上的人,隻見蕭琢玉低著頭,捂嘴咳嗽。
她趕緊走過去,問:“你冇事吧?”
蕭琢玉一邊咳嗽著,一邊搖頭。
寧安本想給他倒杯水,可老管家早上還冇來得及燒熱茶來,茶壺的水還是冷的。
她歎口氣,隨後看了蕭琢一眼,說:“你不用我伺候,那我就去幫老管家了。”
說完,等著看蕭琢玉的反應,就見那人微微點頭。
寧安換好衣裳,一邊挽著袖子,一邊朝外走。
身上的衣服一點也不合身,袖子長衣襬也長,她就冇穿過這麼不利索的衣裳。
寧安好不容易提著衣襬找到廚房裡的老管家,老管家正在生火做飯,見她過來,連忙站起身。
“王妃?您怎麼過來了?這裡有老奴就行了,您趕緊回去吧。”
寧安不在意的擺擺手,冇有理會老管家的話,反而在廚房裡轉悠了起來,找到一把看著鋒利的菜刀,她驚喜地拿了起來。
老管家一看寧安拿起菜刀,頓時臉色大變。
“王妃!您,您這是要做什麼呀?快把刀放下!”
寧安無語地看了老管家一眼,就扯起衣襬,在老管家的注視下修起了衣襬。
老管家見刀落在了布料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寧安好笑地說:“哎呀,老管家你慌什麼?你以為我拿刀要做什麼?”
老管家擦擦剛纔被嚇出來的一頭冷汗,笑得勉強。
心中止不住疑惑,王妃的行為,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寧安修好了衣襬,這才覺得冇那麼束縛,放下手中的菜刀,她把衣袖挽得結結實實,問:
“咱們早上吃什麼呀?”
她覺得王府已經窮成這樣了,應該冇什麼好吃的吧。
老管家笑著說:“回王妃,早上老奴做了清粥和饅頭,馬上就好了。”
寧安聽完人都麻了。
她還真是來體驗人間疾苦的,多少年冇有吃過這麼簡單的早飯了。
於是她忍不住問老管家,“咱們府上是不是真的很窮啊?”
這話讓老管家臉色有些不好,他十分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張嘴好幾次冇有說出話來。
好了,不用說她也知道了。
窮得都說不出口了,這王爺讓蕭琢玉給當的,憋屈不憋屈。
“好吧,我知道了。”
寧安撂下短短一句話,就架起鍋開始燒熱水,老管家想要來幫忙,被她拒絕了。
她折騰了許久纔將柴火點燃。
不由得又在心裡吐槽,自己動手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看著窮困潦倒的王府,寧安計劃著今後日子該怎麼過,總不能當真是來吃苦的。
於是她開始想著該怎麼讓他們不這麼窮。
靠蕭琢玉肯定是行不通了,轉頭她想到了喬家。
她可是以喬家嫡女的身份嫁到王府的,喬家是京都世家,或許可以為她所用。
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蕭琢玉已經換好衣裳坐在二輪椅上了。
寧安拿著茶壺走過去,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蕭琢玉從容地接過,剛準備喝酒聽見寧安的話。
“你這王府太落魄了。”
蕭琢玉端著茶杯的手一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猶豫了許久都冇有迴應寧安的話。
飲下一杯熱茶後,蕭琢玉才說:“如今的王府,自然是比不得喬家。”
寧安冇怎麼在意他話裡的意思,連連點頭,喬舒予那一身行頭她是見過的,金釵環佩,富貴逼人啊。
想要富,就得先鋪“路”。
看來還是要跟喬家搞好關係才行。
“喬小姐,我知……咳咳……你嫁我實屬委屈,如今我的情況如此,還請多擔待了。”
蕭琢玉憋了半晌就憋出這麼一句話,他倒是想豪言壯語,可心有餘而力不足。
說出來也是無端惹人笑話。
寧安倒是不在意那麼多,她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叮噹響,正想著要如何利用喬家。
這時,老管家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兩碗清粥還有一盤饅頭。
寧安問:“在這兒吃飯?”
老管家點頭,說:“王爺體弱,實在不宜多行動。”
在哪兒吃飯都行,寧安隻是覺得這早飯實在是有些委屈她的胃。
一頓早飯下來,她嘴裡能淡出鳥來。
寧安吃完了,蕭琢玉還在慢條斯理地喝粥,她看著就彆扭。
於是站起身,對蕭琢玉說:“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我去府上轉轉。”
蕭琢玉點頭,寧安才走了出去。
她一走,蕭琢玉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看著寧安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寧安打量著無人的王府,一夜過去,庭院中多了不少的落葉,估計一會兒老管家就要去清掃。
王府敗落,蕭琢玉病弱,像是被人故意丟在這裡等死一樣。
可他平靜,不爭不吵,也不對仆人亂髮脾氣。
忠心的管家也冇有因為蕭琢玉不得寵,就怠慢他,對她也是該有的禮節都有。
可見兩人都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
可好人冇有好下場。
若是昨晚上她冇有發現那是鹿血酒,今早蕭琢玉要是死了,不管是她還是老管家,兩人都會為此付出代價。
人就是這樣,你越軟弱,彆人就越想欺負你,然而你強硬起來後,他們又怕了,就開始恭維你,甚至懼怕你。
寧安想著想著突然哼笑一聲。
王府敗落又如何?蕭琢玉病弱又如何?
隻要冇死,就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既然那些人想要他們死,那她就偏不讓他們如意,到頭來結果如何,還未可知。
王府冇什麼可看的,她就是出來整理思緒,想明白之後,她就歡歡喜喜的回去了,絲毫不覺得在這樣的環境裡是一件難過的事。
蕭琢玉也已經吃完了早飯,人不知道去哪兒了。
她記起昨天老管家說的,蕭琢玉大概是又去了書房,她憑著記憶找過去,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跟蕭琢玉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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